“?”
“吃点饭菜,家里没有夜宵。”
“哦。”田阮四顾看去,侍者们正鱼贯而入,给每一桌上饭菜。
饭菜精致且少,除了年轻些的,大多数宾客还是对酒水更有兴趣,或坐或站,谈笑风生。
虞惊墨抬了抬手,七八个侍者恭敬地侯在一旁,他随手挑了三菜一汤给田阮——清炒时蔬,白灼芦笋,上汤娃娃菜,以及冬瓜丸子汤。
田阮看着侍者餐盘里喷香流油的一整块红烧肉,口水泛滥。
虞啼瞄一眼:“小叔,你这也太素了。”
虞惊墨:“晚上不可以吃太油,消化不了。”
田阮:“我可以消化。”
侍者将红烧肉放到虞啼面前,她笑嘻嘻地说:“小叔父吃一小块吧。”
田阮刚要说谢谢,就听虞惊墨冷沉沉的嗓音打在耳膜上:“不可以。”
“凭什么?”田阮不服,仰头瞪着他。
虞惊墨睨着他,“凭我是你的法律丈夫,是你的半个监护人。”
“……”
“虞商,你看着他。”虞惊墨说。
虞商虽然不乐意,还是“嗯”了一声。
虞惊墨举步离开,继续去和商业合作伙伴洽谈。
三人面面相觑,氛围有些凝重。虞惊墨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点虞商虞啼都知道,一旦有人违背他的命令,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虞啼默默地将红烧肉挪远了点,干脆端起来送到自家那桌,“小叔父,你吃好喝好啊。”
田阮:“……”
虞商倒是没走,兢兢业业地执行父亲的吩咐,看着田阮吃饭。
田阮倒不是嫌弃伙食,这比他在学校食堂吃的好多了,只是这种被管着的感觉不太妙。
另一边,虞惊墨视线投向此处,见田阮正在吃饭,就跟小猫似的模样乖巧。
“……虞先生?”一位老总叫他。
虞惊墨回神,笑道:“抱歉,我们刚才谈到非洲水利工程投资,我认为这是个敲开国际商业大门的机会。”
几位商业大亨正谈着动辄几十亿的生意,一个穿着时尚的泡面头男人搓着手,苦着脸走到这堆大佬旁,“虞先生,换衣间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部分掉酒店外的地上,一部分打成了结……”
虞惊墨言简意赅:“找我助理,联系财务帮你报销。”
泡面头登时眉开眼笑,“好嘞!”那可是每件能卖大几万的衣服,不能赔了。
“然后请按照我夫人的身量,挑几套适合他的。”
泡面头乐得见牙不见眼,“虞先生你放心,我再为夫人设计几套,包管好看。”
一位中年老总笑道:“虞总对尊夫人真是宠爱。”
虞惊墨不置可否,他只是看到田远行李单薄来到他家,这才给他多准备几件衣服,“宠爱”这个词用得太过了。生意场上的这些溜须拍马,他还是学不会。
……
婚宴持续到晚上十点,宾客们稀稀落落地散了,虞家那桌也都撤干净。
虞惊墨带田阮坐上加长轿车,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田阮问:“你很累?”
虞惊墨睁眼看他。
田阮尽量显得不刻意:“你累的话,回去早点休息。”
虞惊墨一猜就准:“你的潜台词是,不要对你做什么?”
田阮:“……”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田阮硬着头皮尬夸:“虞先生当然不是乱搞的人。”
开车的司机差点绷没住,不能笑,饭碗会丢。
虞惊墨平静反问:“你是乱七八糟的人?”
田阮危机感袭来,“我当然不是。”
虞惊墨:“那就好。”
田阮头皮发麻,努力回想原著剧情,虞惊墨确实没碰过田远,对其冷淡疏远,结婚之后就是娶了一个花瓶回家,摆着给外人看。
也因此,田远心生不满,只能从外寻求刺激,喝酒打架都是小事,光是打麻将输的钱就有几百万。虞惊墨全都给他抵了,在钱财物质上,他没有亏待过田远。
只有钱,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注定会变成一盘散沙,最终分崩离析。
田阮看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是他就不会奢求虞惊墨的爱,给钱不好吗?可以读书旅行提升自己,田远却选了最差的那条路,年纪轻轻便殒命在豪门争斗里。
“唉……”田阮唏嘘。
虞惊墨:“年纪轻轻,叹什么气?”
田阮小腰板笔直,“我年纪轻轻,就结了婚。”说着瞧了虞惊墨一眼,差点没在脑门贴五个大字:老牛吃嫩草。
虞惊墨不惊不动,“嗯。”
田阮一拳头打在空气里。
半小时后,轿车驶入一片临山而建的高级别墅区。
苏市处于平原,依山傍水的地皮不多,尤其是在市区内,可谓是寸土寸金。而虞家就独占着这座小山坡最得天独厚的位置,一座私人庄园。
庄园上能游览大片山景,下能俯瞰别墅区与小半片市貌,虞家的地位可见一斑。
两辆轿车相继驶入庄园的停车坪,田阮从后座下来,瞥见从后方轿车下来的虞商,对方走上来,对虞惊墨说:“爸,我先去睡了。”
虞惊墨:“去吧。”
虞商没有进主宅,而是去了一边的附房,比主宅稍矮些。
原著里写,虞商十岁时才被虞惊墨收养,一个工作狂,一个要上学,除了晚饭,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直到虞商长大,与虞惊墨的父子情都平平淡淡的。
田阮看着虞商走进附房,心想两人住得这么远,想来也是感情无法增进的原因之一。
“过来。”虞惊墨抬脚走进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