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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117)+番外

作者:李诗情 阅读记录

想了片刻,她倒头就睡。

第二日,她刚一睡醒,就见李春容提着竹筒进来,她一边剁鸡肉,一边好奇问:“啥呀?”

“去豆腐坊打了豆浆,你们等会儿喝,买了一斤腐竹,晚上炒着吃。”

李春容起得早,见豆腐坊亮着灯,就去了。

“村里好几户亮着油灯,豆腐坊一早就是,她家小毛驴都累瘦了,还有你秀兰婶子家、小二婶家,还有宋姑娘家,她要跟着卖粥,一早就起来煮粥,你三叔他们要卖包子,霞婶子要跟着卖馄饨,都说先试试,成不成的试试。”

李春容唇角挂出笑,哼着歌。

“明天去聋大夫那买点田七,你秀兰婶子说吃着好,她觉得怪好。”

她絮絮地说着话,把自己近期的动态交代地很是清楚。

赵云惜挠了挠脸颊,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聋大夫?那他咋看病啊,都听不见病人说的话。”她大为震撼。

李春容却露出个见怪不怪的表情,她说聋子聪明,望闻问切都好,一看都知道你是啥病,一剂药下去就好了,他不会治,就指指江陵,大家就知道严重,赶紧去。

赵云惜还是觉得厉害,聋子治病这么厉害,肯定是付出很多努力。

刚把鸡肉炸完,李春容就去揉面炸油条,还炸了几个面窝,笑着道:“时辰快到了,把白圭喊起来洗漱,等会儿做好了刚好能吃。”

赵云惜应了一声就去了。

两人收拾好出来,刚好也炸好了,把竹筒里的豆浆倒出来分成四碗,各自一根油条一个面窝一碗豆浆一个鸡蛋,吃得肚子圆圆。

把炸鸡装车,把甜甜放在车上,李春容就赶着骡车往江陵去。

赵云惜和白圭锁上门,读书去。

刚走到林宅门口,就受到了视觉冲击,就见林子坳和一个少年穿着身穿青色方领斜襟罩甲,正在门口商议什么。

紧接着两人长腿一垮,赵云惜瞬间瞪大双眼。

她甚至没看清那少年郎是怎么手一撑马镫就跃上马了。

戎装,白马,大长腿,肆意张扬的少年。

赵云惜努力收回视线。

就见林子坳策马走到她跟前,勒住缰绳,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挡住了身后英挺的少年郎。

“做什么去?”她问。

“表哥游学,来江陵玩,我陪他去游历两日。”他笑得灿烂。

赵云惜摆摆手,示意他赶紧从面前滚蛋,她也好想出去玩。

少年郎这会儿也骑马过来,跟两人客气地寒暄。

两人带着随从骑马走了。

把赵云惜的心也带走了,她真的好想出去玩,这么久了,还在面前这一亩三分地转悠。

那马腿真长,真帅啊。

赵云惜到书房后,就见林修然坐在讲台上,平日里眉眼飞扬的林子垣安静如鸡。

大家都格外听话懂事。

包括她。

将作业交上去,林修然仔细地审视过,认真地打量着,从讲台的桌兜里翻出她以前的作业。

将她第一次上交的作业和现在摆在一起,差距特别大。

“不错,你近些日子用心了。”

林修然还是觉得遗憾,她这一手好字,和身上的聪慧圆润,旁的不说,考个秀才断然不成问题。

赵云惜顿时心花怒放,不用挨戒尺了,真好。

夫子他是真打。

就见林修然又拿起林子垣的作业,明显看得出来脸黑了几分,他把宣纸抖得哗哗响,冷笑着道:“你何苦糟蹋我的竹纸,这纸也挺贵的!”

林子垣小脸惨白,不敢说话。

林修然拿出他最早的作业,墨团、黑团、东倒西歪。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你这手字……哎……”

他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林子境就好很多,他年岁略长些,练了好几年的大字,虽然不见风骨,却端正有型,只要继续练就行。

林念念和林妙妙从不担心自己的功课,她二人聪慧又踏实,进度一直都有,鲜少挨戒尺。

“白圭这手字真不错,小小年岁就有如此掌控,云娘,你记得让他少练大字,仔细伤了手骨,多养着,有些事莫要操之过急,等骨量长成再努力也不晚。”

赵云惜听见夫子的话,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小白圭就是太努力了,三岁半的崽,按道理来讲,整天就知道玩泥巴都要夸一句健康快乐。

但他却会卷了。

林修然点评完作业,就开始上课,和林子坳拿着课本,一一讲释义不同,他显然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并且不怎么限定课本上的知识。

“讲大学,就绕不开龙场悟道,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我们阳明学派……”

赵云惜猛然抬眸,怪不得她当初在得知林家女孩也跟着读书时,那样冒犯地提出想要入学,林修然纵然神色不虞,却并未斥责、折辱。

致良知。

知行合一。

他信奉地并非朱子学说。

赵云惜松了口气,果然世间万物,都会留有生门。

林修然显然对王阳明如数家珍,他的学说和思想。

“先生如今年岁已高,却在南宁袭剿断藤峡叛军,但愿他能平安归来。”林修然思绪有些惆怅。

赵云惜听完就有种神奇的感觉,和历史名人生存在同一时空,如果有机会见一见,她得多荣幸。

她也是出息了,现在的江陵属于湖广地区,而王阳明听这意思,是湖广总督。四舍五入一下,对方是她上司。

好奇妙的感觉。

要是有机会见见张居正,那就更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