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柜子都塞满了,李春容盘点三遍才作罢。
赵云惜早起有些无聊,就提着剑,缠着张诚教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锻炼身体。
张诚本来每天快乐地找自己的老伙伴去聊天冬钓,结果每天应付孙媳妇和重孙子,硬生生的在家拖一个时辰才能出门。
偏偏俩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心一软就答应了。
罢了哄孩子玩,也就年节这功夫。
“我这剑法,来自上清观,属于上清剑法,你俩试试看有没有慧根。”张诚兴致勃勃道。
他整天拿着剑耍,就他俩感兴趣。
赵云惜兴致勃勃地摆开架势,上清剑法!这简直太酷了。她跟着一招一式地练,好几日下来也不嫌苦。
练上几日,感觉身体都松快很多。她就当是广场舞了。
还是超帅版。
小白圭在读书上极有天分,属于一看就会,一读就懂,但是在武力上,比娘亲略微逊色几分。
“娘!你好厉害啊!”他昂着头,眸中都要冒星星出来。
赵云惜骄傲地挺直胸膛,挽了个剑花,笑眯眯道:“待我学成之日,我给你引个紫霄神雷看看。”
小白圭满脸笃定地点头,很是捧场。
赵云惜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这世界上当真有神佛,有紫霄神雷,能不能给她一百斤金子,她不想奋斗了。
上清剑法用来锻炼身体极好,她在家没事就带着白圭一起练,她记得古代科举也需要一个好身体。
她了解过古代科举流程,就觉得他们现在科举是真苦。
在贡院的号房里,需要呆上三天三夜,睡觉也只有一块米长的横板,还关不严实,这小冰河时期,不管春闱还是秋闱都要冻死个人。
有一副好身体太重要了。
她舍不得白圭生病,身体壮壮的才好。
赵云惜每天读书、锻炼,日子过得也潇洒。
张文明看得心痒痒,就过来诚恳询问:“能教教我吗?”
赵云惜:“爷爷教的,你找他去。”
张文明无言以对。
正说着,就见外面有马车开过来,刘二架着马车,笑眯眯道:“夫人叫小的送箱笼来,您瞧瞧。”
三辆马车,满满当当。
赵云惜接过礼单,瞬间瞪圆了眼睛,表示万分感动,从吃食到衣裳,京中送来的土仪,尽数分了她一份。
“爹、文明,出来帮忙搬东西。”这么多,她一个人要搬到什么时候。
光是簇新的成衣就有三套。
赵云惜看着,觉得很是喜欢,和白圭的还是亲子装,相似的布料做成款,很好看。
二院都要摆满了。
张镇满脸感怀:“夫子家对你真好。”
赵云惜心有戚戚然地点头,甘夫人确实很好,她善良柔软,聪慧机敏,被困在后宅也很积极的生活。
“我们竟不知有什么可以送到林宅。”张镇有些头疼。
两家实力太过悬殊。
赵云惜摸摸下巴,文比不过人家,财也比不过,那就只能送心意了。
她琢磨半天,上回送了落霞仙,这次送个差不多酷炫的。
反正拼银钱拼不过,那就拼创意。
她把新家的铜镜拿出来,摆在桌上看,她那时候舍不得,建了新房子也就买个尺长的铜镜。
她用澡豆洗得亮亮的,又擦拭干净,摆在桌上,拿了张文明的圆规出来摆在一旁,又去翻龟龟的画画本,最后挑了一个可爱的小猫晒太阳,放在铜镜旁,做好准备开始。
把铜镜放在上面,圆规打开比了比距离,把画放在铜镜下方,以画作为圆心,用圆规在铜镜上画弧线。
“这是干啥啊?”张文明好奇地看着。
他还记得落霞仙,很漂亮很美好,见之忘俗。但这些线条,他还真看不出什么。
“铜镜都磨花了。”他心疼。
这铜镜还挺新。
赵云惜笑了笑,温和道:“送去给夫人,是个玩意儿。”
画很快就做好了。
小白圭的绘画技能还没练出来,还是超绝简笔画,但是这样弄到铜镜上后,晃动铜镜,就像是一只小猫缓缓晃动一样。
“啊!”张文明震惊。
他捧着铜镜去阳光下照,很是不敢置信。
“为什么呢?”他呆住。
圆规是他上数算课的圆规,平日里常用的。
没想到还能做出这个来。
“厉害叭。”她哼笑。
试了试能行,就让张文明去把铜镜拿回去磨新些,再去买个新铜镜回来。
张文明被指使,乐颠颠地就去了。
等回来,赵云惜重新做了一个完好的,又把自家做的农产品纠出来很多。
她亲自酿的桑葚酒、菊花酒各抱一摊子,香露各拿十瓶,腌的咸菜、萝卜、腐乳等,也都装车,这才凑出来一骡车。
赵云惜带着白圭,赶车往林宅去。
到门口就碰见了林子坳要出门送礼,见他穿得齐整,她就猜是去叶府。
“赵姐姐。”他喊。
赵云惜笑了笑,指了指骡车上的坛子、罐子,笑着道:“送点自家做的土仪来,你们有空可以尝尝。”
林子坳点头,羞涩道:“那我先去叶家了。”
“去吧去吧。”她摆手。
送走林子坳后,让骡车赶进去,她去后院找甘玉竹。她正坐在廊下晒太阳,昏昏欲睡,蔫哒哒的。
“夫人。”她温温柔柔地唤。
甘玉竹听见她声音,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示意她坐到跟前,无奈道:“没有害喜时,做梦都盼着,真的害喜了,我好难受。”
赵云惜听得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