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前,真的很震撼。
“好好看啊……”清雅中带着娇,正适合豆蔻年华的小姐们穿。
绣娘幽幽道:“云娘若是能开窍,定然比我手巧百倍。”
赵云惜讪笑:“那算了。”
融不进去的圈子,她不强融。
绣娘也没多说,只给大家讲解:“看花容易绣花难,这件衣裳有花有蝴蝶,难处更大,主要是还要考虑在比甲上的布局要漂亮。”
赵云惜点头。
她都不好意思用绸缎练习刺绣,总觉得以她的手艺,属实浪费那绸缎了。
等下课后,她反而没有急着走,而是看着那件精致又漂亮的衣裳,她在想,若是白圭穿上这么好的衣裳,该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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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了好东西,真的不一样。
绣娘见她盯着看,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博士我走了。”赵云惜都不忍心看她期待的眼神了。
绣娘叹气。
赵云惜去接了白圭和甘玉竹,几个孩子跟上一起来了。
“今天还吃槐花吗?还是吃榆钱窝窝头?”林子垣顶着肿胀的脸颊,回味不已。
赵云惜忍不住笑:“都弄点,弄个春日宴!全吃春天的小物件。”
一旁的甘玉竹也有些期待,她搂着小白圭,没忍住跟他贴贴小脸,心里一个劲地祈祷,让她腹中孩子有几分白圭的灵慧。
等回去后,几人就开始忙着准备,提着昨日砍的竹竿,就去勾花了。
槐花、榆钱、香椿芽,能勾的都勾了,但这回品种多了,那数量上就有些许减少。
赵云惜很是忙了一圈。
林子坳跟着拉枝子,忙的不亦乐乎。
小白圭帮不上忙,暗暗跺脚,心想他今晚一定要吃两大碗!然后长得高高壮壮,以后就能帮娘亲的忙了。
几人回去后,甘玉竹也帮着摘花,她眉眼柔和,笑盈盈道:“都说农家生活苦,可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过,见你过得好,就觉得还是看自己。”
赵云惜在漂洗花朵,古代就这点好,顶多花瓣上有点浮尘,什么农药重金属是一概没有的。
洗得干净正好,洗不干净也没事。
“这榆钱很嫩,估计蒸出来比较清甜。”甘玉竹好奇地掐了掐。
“是呀,春天吃起来正好呢。”赵云惜笑吟吟道。
今天的槐花就不煎成小饼,而是打个鸡蛋拌匀,然后撒上面粉,清蒸就好。
“白圭,剥个蒜。”她说。
“我呢我呢……”林子垣赶紧举手。
“你才菜园里拔两棵小香葱。”赵云惜道。
林子垣噔噔噔地跑出去,跟一阵风一样又旋回来:“小香葱长什么样?”
他没见过。
赵云惜呆住,示意甜甜带他去,说来也是,他是小少爷出身,不知小香葱也很正常。
等林子垣举着两根小香葱回来,她不由得扶额。说要两根真的只薅两根,好在甜甜手里薅了一小把。
“笃笃。”有人敲门。
“谁呀?”赵云惜顺手就拎起墙后摆着的锄头,扬声问。
“我,林修然。”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男音。
赵云惜把锄头又放好,这才上前去开门,笑着问:“夫子吃了吗?要不在这吃一点。”
“好。”林修然没有过分客气。
他穿着朴素的衣衫,身姿挺拔消瘦,却带着别样的风骨,瞧着有种隐世高人的飘然感。
果然能在这个时代做大官,那相貌风姿都是一等一的好。
“夫子先在客厅等会儿,马上就好。”赵云惜笑着道。
“爷爷,你看,我认识小香葱了!”林子垣笑嘻嘻地凑过来,快活道。
林修然眉眼柔和地摸摸他的头。
他看向一旁的小白圭,他恭谨地行礼后,又去剥蒜了,便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众人。
甘玉竹在剥松子,神情淡然,而林子坳帮着烧火舀水,忙得不亦乐乎。
等饭菜的香味传来,他神色就没那么淡然了。
这个学生做饭是真香。
*
赵云惜做饭很麻利,很快就把饭菜端过来,笑着道:“吃饭了。”
蒜汁蒸洋槐花,榆钱窝窝头,炸香椿鱼,还有野蒜苗蛋炒蛋,汤是春笋腊肉汤。
摆在桌上,极有春天意味。
赵云惜谦虚道:“一点子家常菜,夫子多担待些。”
他正要客气,然而有早晨抢饭吃经历的孩子在他动了下筷时,瞬间清空窝窝头。
林修然筷子顿住,尚未反应过来,菜盘业已空了大半。
“慢些吃,锅里还有。”赵云惜连忙道。
她家的桌子小,碟子也小,十双筷子伸过来,一盘蒜汁蒸洋槐花就吃完了。索性不求好看,把小盆摆着。
不敢想真的生七八个孩子的家庭,都是怎么做饭的。
等吃完饭后,几个人先是做功课,林修然扶着甘玉竹出门去散步了。
赵云惜拍拍福米的头,示意它跟上,村里可能不认识他俩,但绝对认识福米。
她要刷碗,被李春容接过去了,让她赶紧写作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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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几日,等赵掌柜上门,她就知道,该把作坊的事提上日程。
原先她势单力薄,不敢做大生意,担心招来祸患,现在有林宅做后盾,她区区一个作坊自然不用怕了。
“先建小些,做成流水线的规模,每人只负责一点,比如清洗的工人只负责清洗,沥水的工人只负责沥水,从进门收货,到清洗、沥水、蒸馏、装灌、包装等,都安排好。”
赵云惜拿出自己画的图,大致呈回字形,转一圈后,就进了仓库。再有防火防盗装置,员工食堂、寝室等,也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