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韩君言被众人殴得都快瘸了, 自然走路快不起来。
关好上前, 从空间中操起一块板砖,直接照着他脑袋敲了下去。
韩君言只觉得脑后一阵剧痛,正挣扎转头,下一秒,板砖又直直的盖在了脸上——嘎哒,鼻骨断了。
他还没来得及惊呼, 下一瞬便是眼前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直接杀人是要犯法的,但韩母还没到京城和儿子互相伤害, 关好就意思意思的把人扒得只剩下中衣,扔在了小巷子后,便加快脚步回了家。
三更半夜的,好母亲可不会在有酒馆和青楼的地方久待, 嗯,对,就是这样,她要回去照顾儿子!
至于前夫昏死落在这里万一被人捡个什么尸的,那就跟她没有多大关联了。
谁让他非得挑这条路走了?
*
回到家的时候,韩修文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他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娘,臭臭。”
嗯?
“你要拉臭臭吗?”
韩修文摇头,“娘身上臭臭。”
关好抬起袖子闻了一下,好像有点血腥味:“院子里有蛇,娘方才打死了一条蛇。”
“娘真厉害!”韩修文拍拍小手。
关好去浴房洗了一下,换了衣裳,上床后就将小娃娃按倒:“睡觉,明儿娘还要上工去。”
早上天一亮,关好就醒了,见自己扒回来的东西没一个值钱的,抽着嘴角把这些东西当抹布使。
煮了粥和鸡蛋,又切了个咸鸭蛋,关好看着拿勺子一口一口舀粥的娃儿,想着回头问问北集那边有没有牛奶或者羊奶,这娃儿跟后世的三岁娃比起来有点小了。
得补补。
抱着这个想法,她路过猪肉摊子的时候,让对方给自己留一块好肉,说晚上的时候过来拿。
“娘,这么多肉吃不完!”韩修文看着娘要的那猪肉,小嘴惊得圆圆的:“比我肚皮还大!”
关好笑了:“你那肚皮能放几个东西?回头娘给你炒肉松伴粥吃。”
好像听说过小娃吃太多腌制品不好,那家里买的腌黄瓜、腌鸭蛋、腌肉什么的,都给她吃好了。
她是大人了,合该被腌制品毒打。
娘俩这边说说笑笑的,突然,身旁一辆眼熟的马车急急而过,往医馆方向去。
看着明家的马车,关好脸上的笑落了下来,还往这边来的话……韩君言应该就住在这附近,否则以昨天明问雪身上发生的事情来看,她不大可能还来这里。
果然,一进医馆,就见韩君言趴在担架上吟声,被李大夫同一个街坊搭把手抬到了隔间的小屋去。
明问雪担忧的站在门前,眼里有一丝怜惜,隔着帘子说:“君言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不,我不想你因为我被人记恨。”韩君言断断续续的话传了出来,内心将昨晚上那个贼偷给骂了个死臭。
要不是那贼偷打晕了他,还将他扔在原地不管不顾,他现在怎么会如此的……如此的狼狈!
腰快要断了,喉咙也疼得厉害……早上跌跌撞撞的回去后,也幸亏问雪派人来看他,若不然……想到这里,韩君言心中又有了自信。
他都这般了,问雪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见他这样总该想到,那她既然不嫌弃,想来是对自己爱得深沉。
这时,关好走了过来,问:“姑娘可要一把椅子坐下歇歇?”
听了她的声音,再加上身上被上药的痛楚,韩君言瞬间就激动起来,生怕关好揭了他昨日要钱的面皮:“问雪,你先回去歇着,我一个人就可——”
想要自己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他又咽下了后面的话,“你若是能陪我,我还是高兴的,只你是个女儿家,在这里人来人往的,我怕有人唐突了你。”
关好很是体贴道:“不如我去给这位公子上药,届时姑娘若有意陪伴,也不会有人在内说闲话。”
韩君言是万分不想,可明问雪却觉得很好。
这女大夫看起来很识相,不像是会乱说话的人,再有,她也想看看韩君言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儿。
后边儿烂掉不要紧,她要借用前边儿有个孩子,甚至后边儿烂掉更好,这样一来,她心里才能安稳。
李大夫用帘子将韩君言上下半身给隔开,关好只负责他上半身的伤口。
她用竹夹子夹起小棉布球,沾着药膏子往韩君言的伤口上抹,还说:“这嘴角裂得可够大的,舌头伸出来我瞧瞧,哎哟,喉间也伤了。”
一边上药,她一边介绍各种药的功效。
明问雪听得没有异色,好似习惯了一样,倒是韩君言,在喜欢的女子面前丢了大人,脸涨的通红。
将嘴上的伤抹上药,韩君言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女大夫,上药便上药,哪来的那么多话!”
关好有些无辜:“你昨日受伤便不轻,这位姑娘出手阔绰,我拿得可都是上好的药,免得你等姑娘走了又回头来说我们骗姑娘,管我们要钱。”
韩君言:“!!!!”
韩君言听了这话,恨不得有条地缝给他钻,急切的向明问雪解释:“问雪,我知你不在乎这个,可我出身……一般,见不得人被蒙骗,便是你不在乎,我也不愿意叫你被人稀里糊涂的蒙骗。”
明问雪愣了一下,低了头,叫人看不清她的思绪。
见她这样,韩君言更急了,“问雪你信我!我对你如何你还是知道的,我,我……”
话没说完,他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帘子另一边的李大夫不耐烦的说道:“安静点,不要那么激动,你一紧了,我还怎么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