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下贱!”话没说完,南锦屏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些人流落风尘本来已经很可怜了, 出卖自己本就是不得已,你怎么还能用干净不干净来形容?”南锦屏抽了抽鼻子,语气里满是怜悯,“同是心中充满爱的人,我来关心关心身世凄惨、孤苦无依的小哥哥们有错吗?”
她的眼神中盈满了失望:“姓郑的你太叫我失望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俩就此别过!”说完,她抬手就把人掀了下去,“再也不见!”
紧接着腿腹用力,驴子一抬头,“走了!”
郑元安:“……”
郑元安:“????”
郑元安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很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走、走了?!
郑元安心中升起一股狂喜,旋即又冷静下来:“等等!”
走归走,把解药留下来啊!
要不然他这双腿不能行走的样子,真的很无奈的啊!
哪知道前头的一人一驴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还加了个速。
“马德贱人!”见她走的毫不留情,郑元安恨恨的骂了一声,扭头吐了一口痰出去,眼神中发狠:“你个小贱人!等老子脱困而出,必将你碎尸万段!”
最好先干后杀,再干再杀,杀完再干!
突然——
臀部处传来异样之感,郑元安下意识的菊花一紧,而后扭头看去:“哪个瘪三来戳老子?”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只见方才各家门口那些妖娆的人影都聚在他的身后,这个拿棍子戳一下,开口:“这屁股不错啊!”
那个拿眼神扫一下:“是啊,又翘又弹,看着挺有力气的样子啊!”
“那又怎么样?咱们这些接过客的可是不干净了!”
“嗐!不重要的啦!咱们就是收留了一个足不能行的残废啦!”
“对呀对呀!人活着总是要吃饭喝水的吧?为了那一口饭水,有些人不得不发掘一些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啦!”
郑元安:“????”
你们踏马的都在说什么?!
郑元安目光惊恐:“你们不要过来啊!”
“我是绿衣楼的头牌杀手!绿衣楼你们总该听说过的吧?我朝境内顶顶有名的杀手组织!任何人只要挂出价值相等的悬赏令,便可令楼里的杀手收割你所想要的人头!”
郑小可怜的语气凶巴巴的!
话一出,众人安静了一下。
随即有人兴奋了起来:“快去老二家把那尊贵的客人叫过来!”
“是啊是啊,咱们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这逼良为娼的事儿可不能干!可绿衣楼臭名昭著、作恶多端,恰好今日有贵人来向绿衣楼的人寻仇,这双方有私仇,咱们可不能知情不报啊!”
郑元安:“!!!!”
有人来寻仇?!
郑元安这下子不仅是菊花紧了,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绿衣楼杀了多少的人,怕是连楼主都没认真的往心里去记过,更何况他们这些杀手?
他顾不得周遭的冷嘲热讽,双臂用力,奋力的往前爬,企图离开这是非之地。
遭天杀的小贱人!
如果不是她用暗器伤自己重要之处,且还趁人之危逼他吞下剧毒,他又怎会如此狼狈而逃!
只可惜——
“咦?这坨绿呼呼的是什么玩意儿?!”
很快,一口音怪异的男子就上前踩住了他不断挪动的小脚脚:“让我来看看,哎哟!”
“这不是郑元安郑少侠吗?”来人哼笑一声:“听说郑少侠这十年来杀了不少的人啊?粗粗一算,约莫有三百多人?还各国都有?”
郑元安:“!!!!”
一听他这怪异的腔调,再加上各国都有几个字,郑元安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这是敌国的人!
敌国的人凶残野蛮,听说他们对待敌人的方式极其残忍,两国对战且不说,像是那些私底下本就有私仇的,一旦落入对方的手里,那真是手段毒辣,没有丝毫的人性。
听说他们会将仇人的头颅砍割下来,挖空洗净,作为饮酒的器皿……还没想完,耳边哐当一声响,一个圆形的物体就这么咕噜噜的就滚在了他的脸边。
他强忍住心中的惧意,扭头一瞧,就这么对上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白眼——“楼主!!!”
楼主你怎么了啊楼主!!!
楼主你死就死了啊!神功你还没说在哪里呢啊楼主!
郑元安心中大惊,也就是这时,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拐棍用力挥了出去:“我杀了你!!!”
可是他忘了,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就在他发现自己已经动了六步的时候,人刷得一下停了下来,目光深邃,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络腮胡子瞧。
后者将剑搭在他的脖子上,被他瞧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心中又警惕了起来,生怕他有什么大招发出。
因而手下用力,剑刃很快划破皮肉。
感觉到脖子上热意涌出,郑元安眼神一暗,打算拼死也不能让这瘪三好过!
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一步迈进,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棍子也随之戳了出去。
络腮胡子大惊,对面血雾喷涌,中原人好生狡诈,这里头肯定藏了剧毒!
人下意识的收剑往后退,却没想人撞上身后的墙,吧嗒一声——怀里的书册掉了下来。
可此时的络腮胡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全部心神已经落在了对面的血雾上,见郑元安口吐鲜血后跪倒在地,捂着心口,血流如注,而后抽搐两下重重倒在地上,再没有了声息的模样……络腮胡子更加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