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顺从,顾老太太的态度终是缓和了些许,不过端的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算你懂事,跟着阿琛下去吧!”
估摸着药效快到了,顾老太太忙示意顾琛,他也冷着脸起身,走向鹤月,只不过动作十分粗鲁,一把拽过她的手腕。
他甚至没有一点怜惜之心,在出了老太太的门后,低声骂道:“贱妇!你不是想要我吗?我如你所愿!”
如她所愿?
在顾琛看不见的角度,鹤月抿去嘴角的笑意。
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第5章 原配翻身记(5)
烛火摇曳,房内不断传来难以言说的喘息呻吟。
侯在门外的丫鬟脸臊红,没想到,老爷平日看着对夫人冷淡,在背地里竟如此生猛。
她们暗暗偷笑,忍不住脑补。
殊不知,这里面的场面若是叫她们看了去,只怕脸都要白了。
只见顾琛捂着下半身,痛苦地跪倒在地,鹤月则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眼神中皆是淡漠,哪有中了春药的迹象。
刚才顾琛拽着她进屋,原本都将她压倒在床榻上,甚至要撕去她的衣裙,以此来泄愤。
可谁料,只在刹那间,鹤月忽然恢复清明,抬起脚,当‘机’立断地往他下身踹去,力道之大,痛得他意识都模糊不清起来。
而如今,鹤月半蹲下身子,四目相对之际,她红唇轻启,似怨似恼:“都说了,别惹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顾琛望着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些稀碎的痛呼,毕竟系统已经封了他的哑穴。
鹤月也懒得和他啰嗦,眨眼间,她手上多了颗棕红的药,而顾琛只觉得此刻的鹤月陌生极了,甚至因她感到恐慌地往后退了两步。
“啊!”
听见这声低吼,不明其中情况的小春,难掩笑意,觉得老太太抱上曾孙指日可待。
殊不知,她们家老爷在内,眼泪连着鼻涕哭得直流。
等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已是深夜,丫鬟们都打起了盹,便也没注意到有抹身影悄然离去。
其实鹤月身上的药并未彻底清除,那药效本就强,她又一滴不剩的喝下,系统给的抑制剂时间也已经到了。
小腹处的火愈烧愈旺,鹤月浑身湿热,双腿发软,整个人的思绪就像是被浸入了春天的细雨当中,飘飘忽忽,只有掐着指尖,才能让她清醒些。
鹤月强忍着不适,快步往竹林的最里面走去,她记得,深处有一凉潭。
月色朦胧,风吹动翠绿的竹叶,恍惚间,就见她褪去衣物,露出洁白的肌肤,随即不顾冷地没入那水潭。
鹤月纤细的手臂搭在石岩旁,藕粉玉镯衬得她肤如凝脂,冷水随着动作拍打在身时,她忍不住仰头一声叹息。
却也在这时,看见了躲在暗处的人,鹤月倒是没有惊慌,只淡淡的开口:“看够了没?”
此刻她的声音沙哑娇柔声,让人听了,不由得心中浮躁。
宋绎动作一顿,知道她发现了自己,只得走出,却懂得分寸地停在离她不远又不近的青竹旁。
至少窥视不了她,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我碰巧路过。”
这话,他没有造假,他来是为找鹤月所说的那个出口,不料,她会突然出现,还是——
这般模样。
淅淅沥沥的水声入耳,伴着她细软的呼声,宋绎听着耳尖泛红,原是想转身离开,却被叫住。
“等一下。”
鹤月深吸了口气,平息着心中异样,这身子太弱了,意志力也太差,她怕药效退去时,她也会虚脱地倒在这。
想着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分保障,她冲宋绎试探性地开口:“这里太黑了,陪我一下行吗?”
“宋二爷。”
随着这声问,这寂静的山林间突然传来“嘀嗒”一声,不知从哪处滚落的水珠打湿了一方春意。
宋绎的心里被她勾着尾音的话,莫名翻涌出从未有过的情绪,总觉得这一刻的她,像极了需要他怜爱的猫。
他到底是愣在了哪处,没再往前走一步,也算,变相默认了。
他想,或许只是因为她对他有恩吧。
宋绎捂着才上好药的腹部,悄无声息地走到一处,靠着稍粗一点的青竹坐了下去,就背对着她,保持应有的距离,
竹叶飘落,被一只指骨分明的手被捻起,宋绎目光放在竹叶的纹路上,却还是无法转移注意力。
他清楚地听见鹤月隐忍的闷哼,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被下了药?”
锦州城所制的媚药都有股特殊的气味,常年混迹在赌坊青楼这等脏地的他一闻便知晓。
“嗯,你有办法吗?”
鹤月被这股热气冲撞得没了脾气,忍不住冲宋绎问。
宋绎薄唇紧抿,望着这无边无际的黑夜,缓缓吐露:“男女之欢。”
意思是,她可以去找她的丈夫,不用泡冷水解决,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他没忘她已经嫁为人妇,绾了发,不然也不会让她白白看了身子,自己还郁闷那么久。
而他的言下之意,鹤月倒是明白,却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闷,她转身贴在了石壁上,往他坐的地方看去,思量许久,才开口:
“可是,我不喜欢他。”
柔若无骨的手指拨动着潭水,引起阵阵涟漪。
宋绎眼眸微动,在无意中,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粗哑:“为什么?”
“刚嫁给他的时候,是很喜欢的,但他欺我骗我,后来便不喜欢了。”
许是药物在驱散,鹤月身子没再那么紧绷,开始回想起原身的一生,不由替她委屈了一把,向反派大佬埋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