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候他的手还搭在小皇子腰上。
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睡着睡着搂了秦曜的时候,沈清崖很尴尬,赶紧把手臂撤回来,一边反省自己——平常睡觉不是挺老实的么?怎么出来做个实践活动忽然就睡相变这么差?
莫非是因为知道秦曜以后会分化成Omega,潜意识驱使他在睡梦里占人便宜?
沈清崖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色中饿鬼。
秦曜通常醒得比他早,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搂着腰也不推开他,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看。
“……不好意思啊,我睡相太差了。”沈清崖羞愧万分地道歉。
而小皇子,继续那么直勾勾瞅着他,许久才移开视线,抬着下巴坐起来,冷哼一声。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以至于后来沈清崖看到那顶黑色帐篷就犯怵,总觉得自己一进秦曜的黑帐篷就会激发兽性,化身色魔。
甚至宁愿缩在自己的帐篷里忍受幽闭恐惧症带来的心慌头晕,也不敢再去骚扰秦曜了。
后来两人在一起后,秦曜问过他,为什么后来不再去他的帐篷了。
沈清崖就只能打哈哈:“我那破病好了。可能人长大了,这种心理阴影就渐渐恢复,变成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然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一句,“而且我睡相太差了,老对你动手动脚的,毕竟那会儿没那么熟嘛,感觉挺……呃……咸湿的。”
“……”
太子殿下意味深长地嘴角勾了勾……接着就自上而下覆上来。
亲吻。
做//爱。
那是两人人生相交的二十二年中相当短暂的一段时间,也许该称之为蜜月期。
沈清崖抿了抿唇。
即便是现在回想,也是很美好的回忆。
二十二年又八年之后,沈清崖站在同样的军用帐篷里。他现在的体型比当年的自己高得有限,刚好到帐篷顶的位置,而秦曜则跟从前细胳膊细腿的小少年不可同日而语了。
沙利叶的花香充斥了整个空间。从以前到现在,这都是沈清崖最熟悉的气味之一。
被花香包裹,就自然地萌动……
沈清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萌个头,不许萌。
从注射信息素强化剂到现在还不满二十四小时,没到血药浓度最高的时候,还能忍受。
——前提是太子殿下不要作妖。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还在中暑?”秦曜坐在地铺上脱手套,白手套脱下来以后整整齐齐放进密封袋里,顺带瞥了一眼沈清崖。
这么多年过去,沈清崖的幽闭恐惧症好了很多,不过身体状态不好的时候,在密闭空间内还是会心悸。
有别人在的情况下,这种症状会好很多。
但以后来他跟秦曜的关系,太子殿下给他的熟悉感有余,安全感则实在不足。
头有点昏,信息素又同时涌动。
沈清崖也顾不上回话了,找了个跟秦曜对角线的位置坐下,深呼吸,再深呼吸。
“你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没事。”沈清崖虚弱道,“太子殿下不觉得这种狭小闭塞的地方很压抑么……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
“是么。”秦曜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帐篷顶,压根没听出Omega话里撵人的潜台词,“还好吧。不过你这样,倒是跟我之前的一个熟人有点像,他也不喜欢这种密闭空间。”
说到这个熟人,秦曜脸色先是一暗,又是一沉。
沙利叶的花香随着太子殿下心情的波动,又浓郁了几分。
沈清崖明知故问:“是谁呀?”
“你不认识。”
“您说说呗,没准我认识呢。”没准烦死你你就滚蛋了。
“…………”秦曜冰蓝色的眼珠子不善地瞪了沈清崖一眼,低头扯被子,“睡觉!”
撵人失败。
行吧。
只剩他跟秦曜两个人的时候,沈清崖就完全忘了秦曜现在的身份是他的监考老师。
身体不舒服的人是很脆弱的,何况他还是个身体不舒服的、娇弱的Omega。
那层在外时刻提着的警惕与防备没了,不自觉就恢复了对太子殿下潜意识里自然的熟稔。
沈清崖蔫蔫地给自己铺好了床,背对着秦曜坐在床铺上。
帐篷的空间对于两个成年人——尤其其中一个是格外高大挺拔的Alpha——来说就过分狭窄了,Omega单薄的脊背几乎就在秦曜鼻尖前。
沈清崖的头发最近长长了,睡觉总压到头发,不舒服,他就拿了根皮筋,将长发束起。
Omega双手将长发挽起,某个对Omega来说很私密的部位就这么直直曝露在秦曜眼前。
不到咫尺的距离。
秦曜怔了怔,下意识想转开视线,鼻尖又隐隐嗅到一丝清甜的果香。
Omega纤细的颈项离他太近了,就这么在鼻子前面晃晃荡荡。金发束起得过分随意,落了几缕搭在后颈上。
太子殿下莫名地脸热,甚至连鼻息都热意蒸腾。
秦曜有点尴尬,尴尬的同时又晕晕乎乎的,鬼使神差地想低头往Omega的脖子上凑。
凑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又赶紧往后退。
“咚”的一声巨响。
太子殿下的后脑勺撞在了帐篷外壁上。
秦曜:“……”
沈清崖扭过头,疑惑道:“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扎你的头发,放肆,离本太子远点,凑这么近是要做什么?”秦曜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后背紧贴着帐篷外壁。
克制自己牙痒痒的想就地咬上去的冲动。
沈清崖很委屈:“不是我想凑这么近的啊,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嘛。”你还不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