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的身体很柔软,很纤细,依稀记得在那个洞穴里他抱着他,单手便能将Omega的整个身体环住还有余。
属于Omega的信息素更是如影随形地与他自己的信息素纠缠相拥,从腺体处咬下去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清甜果香将他团团包裹缠缚,让他一团火从心口烧到四肢百骸,只想当即狠狠地、迅猛地咬下去,贯穿这个Omega的腺体,也俘获他的一切。
想要将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每一寸静脉每一方骨骼,让他就此永远雌伏在自己身下,一呼一吸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想要他战栗,求饶——
想要他身不由己,不见天日——
更想要他全身心地恋慕自己,依靠自己,全身心永远永远,只因自己而舒爽战栗,也只因自己而痛彻骨髓——
他想要的太多太多,也想给予太多太多。
这就是Alpha跟Omega之间天然的化学吸引力,胜于爱/欲,超脱于简单的吸引,是如同磁石一般,刹那永恒,自此再不愿接受他消失在自己跟前,只恨不得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去。
这种摧枯拉朽一般如同要将一切摧毁重塑最后焚烧在熊熊烈火之中一般的感受,与从前跟沈清崖在一起时不太一样。
尽管当时他也恨不得将那人吞吃入腹,终究受困于两人的第二性别。
无论他是发疯的时候逮着沈清崖的后颈啃噬也好,还是在某个时刻一再投入又粗鲁地、本能地试图寻找那处生殖腔也好——
除了偶尔能换来对方破碎的闷哼跟紧拧的眉头,以及一句似嗔似叹的“你弄痛我了”以外,终是永远也无法将他像Omega一样,□□跟精神同等地,心甘情愿地困于自己身边。
这么多年来,不论跟沈清崖关系如何——是朋友也好情人也好敌人也好,那个男人对他的态度似乎都从未有过变化。
永远风轻云淡举重若轻,永远把他当作那个只想超越他的学弟,唯一能称为“亲近”的举动,也不过就是偶尔露出些孩子气的憨态,撒几个无伤大雅的娇。
他不知沈元帅是否必须要如此高高在上,即便他们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沈元帅的心事,沈元帅的抉择,沈元帅真正的所思所想,所欢愉,所困顿……也从不对他这个爱人坦诚分毫。
他们酣畅淋漓地争吵过,做/爱过;他也无数次试图剥开自己的内心,跟沈清崖坦诚相见,触摸彼此内心的脉络。
可沈清崖的心门从未真正对他敞开。
即便是到现在,秦曜也打从心底不相信沈清崖会做出通敌叛国、置帝国无数普通子民的性命于不顾的事,所以当年的第三次阿蒙守卫战后,尽管帝国方面伤亡惨重,尽管他自己差点都要一命呜呼了,但回到莉莉丝后,在上交军方的汇报里,他对沈清崖的“背叛”却只字未提。
只要沈清崖愿意给他一个解释,哪怕多么荒诞不羁,哪怕错漏百出到幼儿园的孩子听了都会笑掉大牙,他也愿意百分之百接受,让这件事就此揭过。
沈大元帅偏不解释。
他或许有苦衷,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他虽盼望着伴侣能向自己分享秘密,但若是沈清崖实在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
他只希望沈清崖能不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甚至连一个搪塞的理由、一点随意编撰的谎话都懒于应付。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荒诞的小丑,演了一出横跨数年的独角戏,最终入了戏的也仅有他自己。
……
算了。
沈清崖就是有这么大能耐,不仅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所有情绪,甚至就算人死了,化成灰了,都还是能让他陷入情绪深渊。
他从前最恨的就是沈清崖的面上依赖,实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和作风。
但若是沈清崖不再是Alpha呢?若是沈清崖变成了Omega,被他标记了,从身到心都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呢?
到这个时候,就算他本人不想,还不是得屈服于生物本能,屈服于信息素?
他会获得沈大元帅的全副身心,从此沈清崖再也不能离开他,也不能拒绝他,他只会像这天下的所有Omega一样,依靠他,亲近他……
爱他。
曾经的秦曜哪怕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都忍不住会兴奋得浑身颤抖,几乎就要精神高/潮了。
所以他穷极精力和财力,去搜罗能让Alpha变成Omega的秘药,却直到沈清崖死后第八年才真正把药弄到手。
就像圣诞节第二天的蛋糕,再怎么吸引人,它也来得太晚了,发挥不了任何的价值。
这些事情汇聚在一起,让秦曜感到无限的挫败。
以至于无数个独自喝闷酒的日子,细想下来,此生漫长,今后好像都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期盼着继续活下去的事物可言。
所幸他最终还是遇到了这样的事物,再生树是第一个。
而米兰·休汀……是第二个。
米兰·休汀……
米兰……
米兰——
上下嘴唇相碰,然后舌尖再与上颚轻轻一触,很温存的名字,缓缓在秦曜唇间一遍遍滚过。
心里的那簇火苗越烧越旺。
他知道,他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米兰·休汀就是沈清崖,这一切纯属他在这次临时标记后莫名其妙产生的直觉。
可溺水的人一旦抓住浮木,只会用力扒住,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主动放手的。
“米兰·休汀——”
他是他的浮木——
他会牢牢抓住。
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一次让他溜掉。
审讯室外,守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