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阿离叹息,抱住他,好似抱住了全世界。
后来……后来啊,在阿离和苏清月之间,他选择了苏清月。
如他的剑一般,选定,便绝不后悔,绝不回头,绝不会优柔寡断……
剑心被破,他不再是天下第一剑,甚至都不敢再次握剑,曾经只要手中有剑,便是天也敢劈的无尽勇气离他而去。
然而他的境界仍旧在,武功修为仍旧在,他只是再也无法寸进一步,再也无法握剑,发出破天一击了而已。
苏清月走了,等在家中的只有他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只是相比起陌生人,会让他生出这是他的女儿的感慨而已的云水谣。
“这就是你选择的女人,这就是你抛妻弃子也要护她周全的人,你以为她有多爱你?不,你什么都不是,就好似我,我也什么都不是。”
云水谣说完也选择了离开,此后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再见到过云水谣,只听闻,江湖中有个亦正亦邪,视魔门圣君为偶像的貌美女子,生平最恨负心人和生而不养的为人父母者,做的是天下之大不讳的不孝之举。
所谓孝之一字大过天,在她那里就是一个狗屁。
他知道那是云水谣,自己的女儿,但也仅此而已了。
就如同,他知道天下第一楼,知道魔门圣君,知道有不少初出茅庐的江湖少侠不顾世俗眼光地对魔门圣君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他知道很多,知道一切,然而,那又与他有何干系呢?
他枯坐山间,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夜,江湖上彻底没有了他这么号人的存在,天下第一剑终究成为了过往云烟。
只偶尔地,还有人提起曾经的揽月宗圣女又嫁给了谁谁等艳闻,等到时间冉冉而过,就连这些艳闻也不再被人提起。
魔门圣君破碎虚空而去那一日,无人知晓,山间有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头,在魔门圣君破碎虚空而去的那一刻,停止了呼吸。
更没人知道,这个老头做了一个梦,梦里,阿离恨他入骨,没有云水谣,没有魔门圣君,阿离一生都被仇恨所累,成也仇恨,败也仇恨,最终更是带着刻骨的恨意死不瞑目,而另一个人,依旧决绝地,坚定地,坚持着自己做下的每一个决定……
第218章 白月光
“舞芳菲和澹台离镜,选一个吧。”
带着慵懒和随意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风嗖嗖地往身上刮,很冷,冷至骨髓。
离镜睁开眼睛,望见脚下密密麻麻的人影,也看到了自己的处境。
大雪纷飞,寒霜满天,她只穿了一身繁复好看唯美,但是并不保暖的衣裙,被人压在城楼之上,明晃晃的刀尖正对着自己的脖子。
押着自己的那人一身明黄衣袍,身子挺拔,就是不清楚长得如何。
说起来,上个世界明明没人能够阻止自己开后宫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想当海王的心愿,反而一心只想搞事业呢?
那个什么鬼的灵魂伴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离镜心里抓狂。
猫猫裹住她的脖子,十分淡定:‘世界树种子已经和你神魂绑定了,你开不开心?’
我开心个鬼。
离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世界树种子与她神魂绑定之后她瞬间便明悟了,这玩意想发芽,需要能量,任何能量都可,情绪,原罪,信仰,时空,香火……不拘形式,只要是能量它就能吃,然而得是离镜投喂的才行。
反正它没法自食其力,当一个自己养活自己的好世界树种子,换言之,养得起,离镜就是世界之主,养不起,这就是一颗不会发芽的种子,没卵用。
离镜:……
算了算了,好歹有个念想,万一发芽了呢?
况且猫猫不至于这么坑自己吧?
不至于吧?
吧?
猫猫:……
略微有些心虚地裹住了离镜的脖子。
‘正经一点,新任务,要严肃。’
哦,对,她马不停蹄地又接了委托任务来着。
试问谁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呢?
肝,只要不死,就朝死地肝!
‘是先接收剧情呢?还是先搞清楚眼下的处境呢?’
眼下的处境不是很明显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吹会寒风算什么?当年雪山冰天雪地都挺过来了,区区寒风不值一提,给爷剧情!爷可以!!
猫猫:……
长尾猫略微无语地将剧情传输过来,裹着浑身冻得僵硬,却还是一脸端庄要面子模样的宿主的脖子,权当心理安慰。
就让她感觉她是裹着猫咪款围脖,一点都不冷的吧。
……
澹台离镜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顾凛。
兵临城下,昏庸无道的昏君抓了她和与她齐名的舞芳菲威胁以昏君无道替天行道名义攻城的琅琊望族之后顾凛,要求顾凛二选一。
顾凛选了她,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顾凛为什么会选她,因为他真正想保护的是舞芳菲,唯独舞芳菲自己看不出来,她决绝地纵身而下,换来顾凛的疯魔。
顾凛屠了整个皇城,将被选的她吊着一条命百般折磨。
澹台离镜曾经也喜欢过顾凛,只可惜顾凛的心是石头,那块石头只会为舞芳菲开窍,曾经她鬼迷心窍,以为顾凛喜欢自己,后来才知道,顾凛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舞芳菲,只不过,他不懂情,所以才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
第219章 白月光0
被折磨致死后,澹台离镜神魂回归仙界,这才明白,自己是天帝之女,天界的白莲帝姬,那是上神顾凛的劫,她只是不知天高地厚,追随心上人而去的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