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等到二皇子又欺负他后,又没有了,然后又是被约,约出来后又变好,如此反反复复不停循环。
二皇子是来下容迟脸的。
只是,人站在他面前了,二皇子却像是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把容迟叫出来般。
除了开头那一句招呼容迟坐过来的话,之后整个空间当中尽数陷入了沉默当中。
软软数次想说点什么,却总能和离镜对上视线,而一和离镜对上视线,离镜便会弯起眼睛朝她笑得温温柔柔,让她一下子忘记自己想做什么,只觉得心里羞涩得紧。
直到从船上离开,二皇子都没能展开自己的原计划。
容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来,又平平淡淡地走,丝毫没有惊起一点烟云。
回到府中,侍女下人们都被赶走后,容迟沉沉地盯着离镜:“他是谁?”
早在发现容一的身影的时候,这话就一直憋在容迟心里。
要不是顾忌到自己是个傻子,显然是不可能在外人眼中说出质问自己妻子的话语来的,毕竟,他是傻子啊。
因着这一茬,他一直把事憋在心里,等到回到了府中,容迟立马便憋不住了。
这男人是谁?
为什么会给他这么令人厌恶的感觉?
像是一个背叛者,一个背叛了当初说好的一切的背叛者。
人为什么无法原谅背叛者?
因为背叛者背叛之前,是被他们背叛的人所在意的人。
当然也有其它原因,可很多时候,最大的原因显然就是这一点。
先有这些,后才有利益等等之类的牵扯。
容迟不记得容一这么号人,但这并不影响他不喜欢这个人。
“不是你的暗卫吗?他昨天在窗子底下站了一整晚呢。”
窗子底下?
一整晚?
容迟炸了。
他一把将离镜拉到自己怀中,把人拉过来后又有些茫然,然后呢?
然后该干什么?
他还真不知道。
算了,反正人得呆在自己怀里。
容迟捏着离镜的下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
“是你的王府,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容迟,你可能是真的傻了。”
容迟:……
他沉默了一瞬,确认道:“你真的不认识他?”
“我可以现在开始认识的,夫君,你放开我,我就能和他认识了哦。”
容迟脸上一热,热是因为离镜那句夫君,可短暂的脸热之后就是生气,恼怒。
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甜这么犯规地对他说要去认识其它男人?
不可以!
容迟收紧了搂着离镜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将离镜的腰勒断。
离镜微微皱眉,容迟显然发现了这一点,身体快过大脑地放松了力道,放松后,这才看向离镜,而后,越看越觉得欢喜,欢喜到忍不住低头和离镜额头贴着额头,看看起来极尽亲密之态。
离镜不想和他贴贴,挣扎了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转而坐到另一侧,同时眼神充满异样。
容一没离开,他一直跟着,容迟让下人和侍女们都退了下去,可容一没走,容迟却没有说什么。
说他不介意,偏偏又一副妒夫的模样问离镜容一是谁。
离镜只觉得, 真搞笑,他问她,她问谁?
她还以为这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卫呢,结果容迟自己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种分裂大概是没救的。
对容迟本体会有所影响吗?
‘不会哦,不收回来或者收回来都没关系,我们玩的也不是灵魂收集哦。’
知道了知道了。
离镜在心里回道。
有了猫猫的回复,离镜看得很开,她无视了容一的存在,等容迟不再那么看起来像个变态一样了的时候,才对容迟说:“你看不到他吗?”
“为什么这么说?”
不傻的时候的容迟,很难哄,也很难欺骗。
离镜才说了这么一句,容迟立马便在脑中将离镜话语里的人和容一联系了起来。
“所以,他的存在感几乎为零,不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才能够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眼前,不是他有多厉害,纯粹只是,他即便是从我面前走过,我也不一定会发现他的存在?”
离镜点头:“应该是这样。”
“这么算来,他岂不是一个影子般的人物?哦不对,他连影子都比不过,影子至少能被人发现被人看到,自己也有着存在感,他却是连存在感都没有。”
虾仁猪心。
容迟,超级狠一个男的。
离镜看到容一脸上的表情,都开始为容一觉得心疼了,容迟显然没有自己正在撕开别人血淋淋的伤口的自觉,还在那儿小嘴叭叭就要继续说着什么,离镜及时捂住容迟叭叭叭的小嘴。
容迟眨了眨眼,安静地闭口不言。
见容迟闭上了自己叭叭叭的小嘴,离镜这才看了看容一的脸色,却发现容一的目光正定定地放在她捂住容迟小嘴叭叭的手上。
怎么了吗?
莫非是本体和分身之间的感应,让他们连一点点对方吃亏的可能都不愿意有?
她也没干什么,也就捂了个嘴不是?
在容一定定的目光下,离镜默默放下手。
她才放开手,容迟又开始叭叭叭。
依旧是虾仁猪心,句句都在往人伤口深处又扯又撕,生怕人不疼。
离镜叹口气,还是继续捂住容迟的嘴,免得他搁这儿傻是不傻了,却变得十分令人讨厌的叭叭叭。
离镜没有看到,被捂住嘴的容迟眼里闪过笑意,而后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被堵住了嘴的乖巧小学生,无论是坐姿还是站姿都透着一股乖巧可爱,岁月静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