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若是她已经按照计划假死成功离开，这纪途还真算出师了。
但是自己这变成了目标，这感觉简直是……五味杂陈。
没想到自己教的，最后都变成了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纪途，你为何不杀我？我那么对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为何不杀我？”
纪途顿了顿，伸手整理着师尊修长的手指。
“自然是因为，舍不得啊！”
“舍不得师尊给的好，怨不得师尊的不好，即使心痛得要死了，也想从棺材里爬出来将师尊禁锢在怀里，看着师尊，弟子就觉得那些温暖还真实存在着，苦了太久，是师尊将弟子从地狱里拉出来，即使再次坠入，也想要师尊陪我啊！”
沈瓷沉默不言一语。
她知道纪途的童年，也经历过其成长，也看到过其翩翩少年的风华。
还看过那倒在血水中的楚楚可怜。
若是当初自己多走那么一步。
早来那么一会儿。
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会是另一种结局。
看着纪途头靠在自己腿上，沈瓷倒是没有躲，“那你现在开心吗？”
纪途轻笑，“开心呀，只要师尊在，弟子怎样都开心。”
“那若是我不在了呢？”
纪途脸上的笑瞬间沉了下去，“那弟子就把师尊做成肉馅饼吃了。”
沈瓷：“……”
“噗嗤——开玩笑的啦，师尊若不在了，那弟子也随师尊而去，生当同寝，死当同穴。”
沈瓷：更变态了。
*
一切的转机发生在系统出现的那天。
还带来了一个让沈瓷无法直视纪途这自己养大的气运之子的消息。
这个纪途的数据，和温宿铮一模一样，也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系统声音委屈，它那段铁窗生涯，简直被压榨到差点怀疑统生，而且实在是担心自家宿主一不小心脾气上涨搞崩了这个世界，那它可要唱铁窗泪一辈子。
于是贿赂了上级系统000，这才获得了提前释放，这不立刻回归系统空间，然后就看见自家宿主不但变成了个弱鸡。
而且还把气运之子拐上了床。
呃——
崩得不能再碎了。
而且那混蛋还和上个世界温宿铮数据一模一样，果然是都是不要脸的。
【宿主，要不咱们还是放弃这个世界吧？那个纪途欺师灭祖，而且你把他当徒弟养他却想睡你，你可以忍本系统都不可以忍。】
沈瓷：“……”
她其实也不太能忍。
毕竟她自认对徒弟是无一分一毫的超越师徒的情意，真当半个儿子养了。
结果现在养大的是上个世界的狗男人。
这……
她也很崩溃。
一边是徒弟，一边是温宿铮那狗贼，她该怎么办？
【宿主，你若是决定不了，那就听从自己内心的呼唤，若是你对那狗男人有几分超出师徒的情意，那就留下，若实在培养不出，本系统就算继续唱铁窗泪也会将宿主送到下个世界。】
虽然又要天天面对那000，不敢动的上级，但是为了宿主，尊严算什么。
狗男人？
不要脸。
就会套路自家宿主，自家英明神武，杀伐决断，聪慧过人，智者近妖的宿主，怎么变成这么个纠结症晚期脑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嫉妒弟子的师尊（26）
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哔哔，不然宿主拆了自己，还是很容易的。
惜命要紧。
很快纪途发现，自家师尊看自己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前一刻闪过浓浓的慈爱，下一刻又像看杀父仇人一样，再变化，就是一种他也看不出开的情绪。
似乎是像爱人，这纪途还真不敢想。
师尊恨他恨得要死，怎么可能当自己是爱人？
“纪途，你爱我吗？”
刚在厨房准备炸东西的纪途，就被自家师尊这一句话而吓到，把手里的筷子都扔进了油锅。
“师尊？”
沈瓷拿了双筷子将油里的筷子捞出，“不是对师尊的眷念，也不是因为我对你幼年的好才产生的恋母情结，而是想与我朝朝暮暮，直到死的那一刻也埋在同一个地方的爱，因为我是我，所以你爱我。”
纪途皱了皱眉头。
“这有区别吗？”
“自然有，若是你当我是师尊，那就只能是师尊，以后莫要说娶我这些胡话，我自然跑不了，一辈子在这里陪着你，就当是对你的补偿。若你当我是爱人，那就只能是爱人，即使要你放弃这魔君，放弃修仙界，放弃一切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放你离开。”
轰——
心脏炸开的声音伴随着油锅里滋滋的响声，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楚。
“我这人你也知道，一贯自私。”
纪途：“……”
将油锅里炸好的酥饼捞出控油，然后摆在瓷白的盘子里，递到了纪途手上。
“或者说，你当我是仇人，会杀了你的仇人，那当我一切都是胡话。”
说完之后，沈瓷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便听身后声响。
“师尊，那你当初真的想杀了我吗？”
沈瓷：“原本打算，是。”
纪途：“那现在呢？”
沈瓷：“养狗也养出了感情，一次就够了。”
纪途：“……”
沈瓷走出了房门，听着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宿主，你真打算好了？】
【你还是继续去管理局预约监狱床位，讨好上级是唯一出路。】
系统：狗男人，把它亲爱的宿主搞成了狗宿主，居然让它继续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