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安将事情原原本本给她讲了一遍。
原来那日裴颂安帮助其他人突围之后,他开始寻找突破口,只是苍狼国的士兵全部盯紧了他,不给他逃跑的机会,裴颂安咬牙坚持到底,即使人再多,他也面不改色,无所畏惧。
苍狼国的士兵被裴颂安不要命的气势给震慑到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裴颂安一个人也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苍狼国的国君不想要裴颂安的性命,两国交战,有一个出色的将领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以带领士兵以少胜多,降低国家的损失,也会在无形之中建立一种威慑力,令其他国家不敢进犯。
裴颂安就是这样一个人才。
苍狼国国君真的很想让裴颂安归顺他们国家。
但是照裴颂安拼命的架势,他是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投降,他们若不下死手,根本无法俘获裴颂安。
士兵包围之下,裴颂安拭去嘴角淡淡地血迹,眼看着他又要冲上来和苍狼国的士兵展开新一轮的斗争。
苍狼国的国君忽然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次出卖你的人是谁吗?”
裴颂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苍狼国国君道:“裴颂安,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能精准地算到你回永泰的路线,并且在这等着你了?”
裴颂安对这次的埋伏也早有怀疑,听到苍狼国国君如此说,心中更加确定军中有奸细了。
但他不动声色,仿佛在思考苍狼国国君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苍狼国国君见裴颂安在思考,便觉得此事有商量的余地,他继续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谁吗?”
“当然想。”裴颂安毫不犹豫地道。
苍狼国国君大喜:“只要你肯答应投降,那么孤便告诉你是谁?还可以出兵帮你去杀掉他。”
“本将回了永泰自会去对付他。”
苍狼国国君闻言,声音低沉:“你都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回了永泰又能怎样,你在明敌人在暗,你还没有找到他,他可能就将你杀了。”
裴颂安眉头微皱,仿佛觉得苍狼国国君说的话有道理,他道:“本将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苍狼国国君摸着胡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裴颂安。随后,他从身边拿出了一个信封,命人递给了裴颂安:“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个信封证明孤说的话是真的,至于具体是谁,你投降孤就告诉你。”
裴颂安接过信封仔细看了看,这信封的确是官府才会用的纸。
他抬头看着苍狼国国君道:“这信封的确是永泰国的,但是你们从永泰拿一个信封也不是难事,这还不足以让我相信。”
“是,但是裴将军你现在没得选择,你只能相信我。”苍狼国国君威胁道。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士兵就又向前了一步,裴颂安再厉害,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那就不要废话了,都上吧。”裴颂安双目如寒星,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苍狼国国君怒目圆瞪,他没想到裴颂安脾气这么硬,也丝毫不惧死亡的威胁。
“王上,赶紧下令将裴颂安杀了吧。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旁边的下属道。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舍不得啊。
苍狼国没有一个将领能和裴颂安相比,稍微有那么一两个能用的大将也几乎被裴颂安给打败了,现下他们只能蜷缩在国都之中。
若想重振苍狼国往日的辉煌,得有新的将领才行,裴颂安就很适合。
苍狼国国君道:“裴颂安,孤可以后退一步,你随我去苍狼国国都,孤便将那人告诉你。”
裴颂安不说话。
“这是孤的诚意,去了国都之后,你要走孤也放你走。否则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下属急道:“王上不可啊。”
然而苍狼国国君挥挥手,一意孤行。
裴颂安战斗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力竭,现下只是在强撑,听闻此话思考了片刻道:“好。”
苍狼国国君收了他的佩剑,将他带回了国都,到了国都之后,苍狼国国君却说担心裴颂安知道奸细是谁后就立马走了,让他帮忙练练一个月的兵再告诉他。
庄雨眠生气道:“可恶,此人说话不算话。”
裴颂安倒是面色如常,他淡笑道:“我知道他不会实现诺言的。”
庄雨眠思考了一会猜测道:
“你是故意来的?”
“嗯,阳晖他们突围之后,必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但去搬救兵已是来不及了。其次苍狼国国君说的没错,敌在暗我在明,我即使回去了,也不知道奸细是谁?何不如留下来调查呢?”
庄雨眠没想到裴颂安的处境这般危险,心惊道:“那你今天怎么出来了?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我听说永泰有公主来和亲,便偷偷出来了,没想到是你来了。”裴颂安知道庄雨眠很担心,安慰道,“放心,我出来的很小心。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苍狼国的国君应该舍不得杀我。那日战前对峙,我推测出他应该想让我帮他领军作战,去打永泰国。但他发现我不肯,便想让我帮他练兵,提高战斗力。”
“原是如此。”庄雨眠的这才安心下来,只要裴颂安在苍狼国国君的眼中还有价值,那么他目前就是安全的。
裴颂安将情况说清楚之后,便问庄雨眠她为什么来和亲?
庄雨眠将苍狼国人去请求和亲,以及她说服永胜帝代公主来和亲的事一一告诉了裴颂安。
裴颂安听完之后,问道:“你是说苍狼国的使者带过去了一块玉佩?”
“对啊,我还想问你这块玉佩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