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我们也挑木那场口的石头!”
这杜凯可真是个傻子,木那场口的料子,最忌讳买厚皮到不见光的,那里面的种看不见半点,十有八九切开都是废料,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赌出化开种的玉质。
那块料他也看过,摆在店里几年了都没卖出去。
也只有杜凯这样的愣头青,愿意做买它的冤大头。
幻想着一会杜凯切开石头后惨白的脸色,刘冬已经要笑出声了。
他赌石的眼力很差没错,杜凯他也没强到哪儿去。
“怎么回事?闹腾什么呢?”
福石记的李老板看到聚集的人群,问了管这一片服务员一句。
“老板,刘冬跟那个经常来逛的黄毛小子对上了,两边都在挑石头,说要现场切,那些人围着看热闹呢。”
李老板敏锐的嗅到商机。
“蠢蛋,那你还呆坐在这干什么,快多叫个解石师傅上班,就在咱们大厅帮他们开窗切石!”
他们中只要有人开出高品质的翡翠,旁边的客人也定然看着眼热。
没准一冲动,就把犹豫的石头买下来了呢!
“是!我这就去!”
工作人员动了起来,吸引的客人更多了。
老王头本来安安静静的打灯看石头,被声音闹得静不下心,生气的抬起头来。
“今天怎么这么吵?”
旁边的年轻人看了半天热闹,立刻给他解释了情况。
老王头一眼看到了熟人,又瞄了眼对面的小子,道:“没想到老张年纪大了,还这么爱跟人争强好胜。”
“王老,您认识他?”
“岂止认识,当初他还差点成了我师弟呢,你别看老张长的跟个干巴橘子一样,本事却真不错,他极少走眼,干了十年,走眼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一点,就连我都比不上。”
老王头是他们珠宝行里最厉害的进货师傅,每个季度都能切出高货。
他竟然也会这么推崇一个人。
年轻人惊讶又好奇,看向对峙中的那两人。
杜凯和老张同时找到了解石师傅,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自信。
“开窗,擦这一片!”
“沿着我画的这条裂切开。”
年轻人凑到老张附近,在切石机器打开的第一时间望了过去。
扎了孔的矿泉水挤出一道弧线,浇在原石的切面上。
年轻人立刻兴奋道:“糯冰种!玉质很细,王老,这位不愧是您的朋友,真厉害!看来今天是他赢了!”
他夸老张的同时,还不忘恭维下自家人。
却没听到王老的回答。
年轻人扭过头,正瞧见王老的身影往另一边人群里挤。
“王老,您等等我!”
这种人多的地方,万一把老人推倒了怎么办?
年轻人焦急的跟了过去。
石皮太厚,开窗的工作做的比切石慢一些。
年轻人折腾了一会,挤进去的时候,师傅才刚把杜凯画出来的圈擦出来。
老王头经验丰富,还没等师傅滴水到石面,他口中已长长叹了口气。
“老张,输了。”
年轻人闻言踮起脚探头往前看。
须臾,他惊叫出声,“冰种!绝对到冰种了!”
刘冬也站在杜凯的石头前。
他想在开窗后的第一时间嘲笑杜凯,却眼睁睁的看到杜凯擦出了拳头大的冰种翡翠面。
“不可能!”
杜凯只是个空有运气的穷小子,根本找不到师父教他分辨玉石,他怎么可能切出冰种!
他不想,更不愿相信。
“继续开,其他地方一定玉质很差!”
第8章 杜凯的嘴角嚣张的扬起……
杜凯的嘴角嚣张的扬起,用肩膀碰了碰祝莎的肩膀。
“老板,还有人不见黄河不死心。”
祝莎笑得比他还灿烂,活像个反派。
“那就帮他死心,皮全剥开。”
这石头没人看好,加上杜凯会讲价,祝莎仅仅花了四万块。
单看目前擦出来的翡翠品质,他们就已经大赚了。
开窗的位置,往往是一块翡翠玉石最好的地方。
所以行业内经常出现买半明料回去切盘,反而切垮了的事情。
犹抱琵琶半遮面,最让人幻想。
若是整块料都像开窗的部位一样好,甚至更好一筹,那便大涨,有这种胡萝卜吊在前面,半明料的价格往往会虚高些。
厚皮壳的原石很少出好翡,这是大家的共识。
一听这个年轻的女孩要把石皮完全剥开,老王头不禁开口劝导。
“小姑娘,不如在背面画个地方先开一点看看,万一擦跌了,也有回旋的余地。”
祝莎瞧了杜凯一眼,态度十分坚决。
“不用,直接全剥。”
王老身边的年轻学徒立刻皱起眉头。
“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王老是好心提醒你,等你擦垮了,赔钱赔到哭,可别怪没人提醒你!”
老王头没阻止年轻人,他心中也这么想。
祝莎笑的洒脱,“钱就算全赔了,我也不会哭。”
又一个仗着家中有财,就不知深浅闯进翡翠圈的莽汉。
老王头叹息一声。
就算这次靠运气不亏又怎么样?按她这个态度,在原石圈子里混,总有把万贯家财赔完的那天,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他的善心也有限。
大家都知道厚皮壳木那翡翠原石的肉质粗,很难化开,小姑娘撞了运气,这块原石磨去一厘米左右的皮壳,竟然磨出冰种来,他们俩会得意忘形也正常。
可她不清楚,这块石头的皮壳厚的太过,正常来说,其他部位的石头,很可能像这块石头的皮壳一样,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