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
离谱。
“好想法啊!副厂长,我们还有好多想法,咱们彻夜谈……咋说的来着?”
“秉烛夜谈,多看点书吧!”
“啊,对,就是这个意思!”
林青黛看着汪翠兰,等她这个厂长发话,大半夜的,为了吃瓜扯工作的旗帜,实在太过分了。
汪翠兰果然不负众望,“行了,把你们那点小心思藏藏,谁是想去谈工作的?”
大家沉默了,她们只知道干活,现在还给不出啥有建树的意见。
汪翠兰咳了咳,正经道:“公事和私事不能掺在一起,你们以后可都是元老了,这副模样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众人失望,乖乖挨训,表示自己知道错误了。
忽然,汪翠兰话锋一转,“今天的庆功宴算是结束了,不过,你们要是私下里去青黛家做客,我可就管不着了。”
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叫峰回路转,于锦第一个站出来,“那还等什么?副厂长,我们想去你家做客,放心,餐饮自带,我们可以打地铺,咱们现在走吧,我骑自行车载你!”
林青黛:……
于锦自行车骑得飞快,还故意从走路回家的钱东军几人面前路过。
林青黛瞧见钱东军漆黑的脸,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一位营长记恨了。
上一个记恨她的,还是关青刚呢,不知道他们营长之间,会不会聊聊心得体会。
到了家属院,就看见张玉珍家门口守着个人影,像是翘首盼望着什么。
张玉珍身边的小庄一脸无奈,“玉珍,咱们先回家吧,我出去打听打听,回来告诉你。”
张玉珍不依,“你就带着我去嘛,我要是不能亲眼看,晚上睡觉都不安生,不仅我想看,娃也想看。”
庄仁义也想看啊,可是媳妇扔不下,他只能耐心陪着,六个多月的大肚子,可不敢让她乱跑。
“噫?那个侧影是青黛嘛?”张玉珍伸着脖子,总觉得自行车后座的人有点熟悉。
那人身材娇小,被骑自行车的挡的严严实实,哪里看得出来是谁,反正庄仁义没看出来,“林嫂……”刚要说林嫂子,一想到谢渐鸿那张可怕的脸,庄仁义一秒改口,“林同志咋可能坐着自行车回来,估计是谁家的亲戚吧。”
林青黛也看见张玉珍了,忙让车停下,“玉珍,大晚上的,你站在外面干啥,不怕蚊子咬啊!”
张玉珍兴奋的一拍腿,“果然是你!我听说你回来了,正想着明天去找你呢!”
于锦道:“副厂长,你先回家,我去把旺财和小灿接回来。”
林青黛点头,“辛苦你了!”
张玉珍问:“风风火火的,这是要干啥?”
林青黛想了想,“你怕吵吗?想听热闹吗?”
半个小时后,林青黛家灯火通明,曲灿被安排回屋睡觉,房间里三张椅子被拖到院子的西侧,紧靠
着钱家的院墙。
林青黛,汪翠兰,孕妇张玉珍坐在椅子上,剩下的,索性随便坐在地上,竖起耳朵听隔壁的热闹。
林青黛木着脸,无语望夜空,上辈子打死她也想不到会有今天,不成体统啊,也太……有趣了。
不负众望,钱家几个人锁上院门就开始吵,婆说婆有理,媳妇说媳妇多苦逼,还夹着几句男人无能的怒轰……
芜湖,刺激!
昨天晚上谢渐鸿睡得不怎么好,整晚都在亵渎佳人,一闭眼就是女人站在阳光下,冲他笑模样,挥之不去。
趁着大家熟睡,谢渐鸿套上了作战背心去操场训练,直至天边透着光才结束。刚想着买点早餐给林青黛送去,低头一闻,满身的汗味,索性去洗个凉水澡。
昨天下午他就注意到了,林青黛明显很嫌弃脏兮兮的他,以前,他穿着作战背心时,她眼睛都不错开的,昨天却一眼都没看。
距离家属院越来越近,心跳声也越来越大,要推门的时候,谢渐鸿低头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干净整洁,没什么问题。
“嗯?有炊烟?她怎么起的这么早?”谢渐鸿有些心疼,一定是出门在外吃不饱,这才一大早起来做饭。
在敲门和推门两者间犹豫一瞬,还是决定直接推门而入。
一大早,不好让太多人发现他回来了。
院子里好像有脚步声,她是在厨房吗?还是在亭子里欣赏朝阳?
嘴角不自觉挂上笑,谢渐鸿轻车熟路的打开门闩,“我回来啦。”
倏地院子里的生动盎然变成了井然有序的歪脖瞪眼人形机器,一切的声音都在谢渐鸿入门那一刹划上了休止符。
被吓得不轻的于锦像是老旧的留声机,“谢…副…团长,回…来了。”
屋里屋外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捂着嘴不敢出声。
同样被吓得不轻的,还有谢渐鸿,若不是阳光温热,若不是坚定的相信党和人民,刚刚开门那一瞬,他都要暴起了!
院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做到的,这么多人干活竟然井然有序,半点杂音都没有,不然谢渐鸿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
林青黛看着男人额角的汗,和轻颤的瞳孔,忍不住发笑,“她们昨晚在这里住的,今天早晨顺便帮忙收拾收拾屋子。”
站在女人堆里,谢渐鸿浑身不自在,“哦,我也是回来帮忙的,这是给你们买的早餐,你们先忙,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像是有十头恶狼在追。
于锦扑哧笑出声来,“我还第一见谢副团长这么狼狈呢,这要是我男人看见了,保准要回去大声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