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想着,林青黛顺手拧干了盆里的衣服,至于让她动手搓洗?难度很高,她没打算做这样的事。
反正她穿的衣服又不脏,男人的衣服肯定是他自己洗的。
家里桃酥没了,这是林青黛最爱的零食,反正现在有了赚钱的渠道,她花钱更加仗义。
从盒子里拿出钱票,想了想,问一句小姑娘,“我要出去一趟,你跟不跟?”
“我可以吗?”曲招娣眼底藏着向往与期待。
当然可以,林青黛也不想让小姑娘一个人在家,不是怕别的,是怕她偷偷干活。
小萝卜头大的年纪,还挺能干。
想到这,林青黛没管住自己的嘴,“女孩子不能太勤快,容易养大别人的胃口。”
曲招娣听不懂这些,傻傻的笑。
她发现林婶子很喜欢笑脸,别人笑林婶子也会跟着弯眼角,好看极了。
一大一小走在路上,前后街院里的婆婆和媳妇们盯着她们看,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林青黛想不多想都不行。
她不解皱眉,这是出了什么事?她天天安分待在院里,什么时候成这些长舌妇的话题中心了?
竖起耳朵细听,乌泱泱的,什么都听不清,林青黛怀疑自己耳朵提前衰老了。
曲招娣见林青黛脸色不对,小嘴抿的死死的,忽地捕捉到某种声音,腮帮子更是气的一鼓一鼓的,回头奶凶奶凶的瞪向一旁指指点点的人。
几个说闲话的妇人半点都不遮掩,反而声音更大了,“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自己是个拖油瓶还要养个拖油瓶。”
曲招娣瞬间脸色惨白,她听懂了,这些人在嫌弃她拖油瓶,这个词她以前听过,家里所有人都这样说她,后来妈妈走了,她没有房间住了,没有衣服穿了,也没有饭吃了!
不安的看着林青黛,她想抓住这丝温暖,却不敢伸手。
林青黛听见了吗?
听见了。
有什么感想?
就还挺欣慰的,舆论终于向她想要的方向去了。
谢渐鸿这个实心的木头,她可没打算自己用行动挑明,男人吧,可能被蒙蔽一时,但很难骗一辈子。
尤其这种事后能回味过来的事。
男人还有个毛病,喜欢帮扶弱小,喜欢英雄主义,更喜欢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
啧啧,上辈子和这辈子隔了几百年的时间,也不说长进长进。林青黛其实打心眼里不太喜欢这种把征服女性当炫耀资本的男人,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个爱享受的,一点都不想努力奋斗,这辈子也只能找个不那么恶臭的男人吸血了。
林青黛对自己的本性认知很明确,谢渐鸿这个预备役看似无心,也是她认真考虑过的。
很适合她。
如果他们结婚了,就算谢渐鸿发现她虚情假意,以他的道德标准也不会说什么,只能默默消化。
林青黛眼神渐渐玩味,又怕在外面露了破绽,随即低下头,学着曲招娣的模样咬唇。
正事还是要办的,咬唇含泪去供销社买了桃酥,又故意在张玉珍家门前晃了会,力求张玉珍看见她委屈的模样,立马一言不发,不顾身后之人的呼喊,哽咽着跑回家。
林青黛对自己的操作简直要打个天衣无缝的评分,低头一看,好家伙,还是有缝的。
曲招娣正半哭不哭的看着她。
林青黛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她又不傻,外面寒风呼啸的,掉眼泪把脸弄破皮了怎么办。
还没想好怎么哄骗小孩子,曲招娣突然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献宝似的,超大声,“林婶子,我会哭,超会哭!”
林青黛:……
没想到你是这个口味的小可怜。
四月天忽冷忽热的,谢渐鸿带着资料从部队赶回来时,发现家属院门口在打群架。
准确的说,是隔空假把式打群架。
大门口被堵住了,他进不去。
谢渐鸿:……
原则上,嫂子们打架,他不好伸手,可是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他站不住了。
上前一步,“你们在说什么?”
张玉
珍本来就和候红英舌战群泼妇,中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爷们,她们害怕自己动手占不到便宜,只能一边张牙舞爪,一边提嗓门,嗓子都喊哑了。
看见谢渐鸿,张玉珍就像看见自家能撑腰的老祖宗似的,恶胆横生,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好你个王八婆,**子都长嘴上了,到哪都喷粪!”
被打的王姓妇女也不容了,“张玉珍,关你什么事,你不会也看上谢营长了吧,你男人还没死呢!”
说着就要扇回来。
张玉珍又不傻,拉着候红英往谢渐鸿身后跑,怕谢渐鸿不帮忙,边跑还边喊:“谢营长,你可算回来给青黛撑腰了,这些人要逼死青黛啊!”
王翠香看着找到靠山的二人,咬牙切齿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候红英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利用自己嘴快的优势,三下五除二把状告了。
还把前因后果整理加工了一下。
“谢营长,曾副团媳妇她表婶背后传青黛不安分守寡勾搭男人,还说她脸皮厚白吃白住还装善良往家里扒拉拖油瓶,这个婆子就是在污蔑,她嘴里连旺财都是青黛不安于室的话柄!”
张玉珍立刻点头,“对!青黛都被气哭了,一天都没出门了,烟筒都没冒烟!”
王翠香背后的几个妇女七嘴八舌,“话可不能这么说,她愿意哭关我们什么事,就算饿死也和我们没关系的!”
张玉珍顿时七窍生烟,“你们咋就这么恶毒呢!”
王翠香还想说什么,谢渐鸿冷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