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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265)

作者:木藻同生 阅读记录

余光瞥见封澄,他沉默,将冷笑吞了回去。

兴许是宫宴上解锁救人的缘故,封澄对他印象似乎很是不错。

秦楚冷眼旁观,只觉得气氛不对,眼睛一眯,看见他怀中书册,福至心灵地道:“哦,你是修机关道的?”

何守悟断没料想到突然杀出个秦楚来,有些愕然,却还是面不改色:“是。”

秦楚微笑:“这么巧,我也是修机关道的,你哪里不懂?学姐替你参谋参谋。”

紧接着人便被她不由分说地拉走了,何守悟甚至脸色都没来得及变,赵负雪见状,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是朋友?”

封澄看了看他,斟酌道:“从前几面之缘,不算多熟。”

意思就是不熟。

赵负雪暗暗地拍了个掷地有声的板。

师徒二人倒是很默契地没提沈怀玉之事,封澄觉得歉疚,总不敢抬头看他,倒是赵负雪很是平静,波澜不惊,殊不知此举更不像一对师徒,只当是偷吃心虚的负心人,与自觉憋气却不得不大度的正房。

封澄垂眼道:“师尊,多谢你。”

赵负雪并不意外的样子,他微微抬了抬眼睛,封澄接着道:“……多谢你向我传信。”

这是姜徵不会告诉她的事情。

短短一年,面前的少女便已脱去了稚气,骨骼结实了,身量也长了些,原本看人三分笑的眼睛也染上了些不容侵犯的威严,赵负雪认真地看着她,片刻,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眼睛,平静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看向封澄的双眼已经弥足贪婪,赵负雪轻声道:“除了这些,你没有要向我说的么?”

杳无音讯的日子,不见片羽的信件,无声无息的传讯灵器。

他不信一别经久,封澄只剩这句客客气气的谢,还是为了旁人。

反咒像一把筛子,从心底滤出的,恨与妒磅礴,其余的却封得严密,几乎瞬间,赵负雪眼底便通红了。

封澄垂着眼睛,轻声道:“弟子祝师尊平安康泰,万事无忧。”

一字一句,皆是真心。

掩在宽大袍袖下的手骤然捏紧,苍白如玉的手指上被捏出沁血似的红痕,赵负雪看着她,半晌,道:“宫中诸事生变,在外一切当心。”

寸金皱眉看着师徒二人的往来,一时间,总觉得哪里不对。

封赵二人从前模样,他也是见过的,如今这副和善有余、亲厚不足的模样,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色将近日中之事,封澄告辞,赵负雪并未挽留。

马蹄哒哒,一日之后,姜徵大婚,天子迎娶帝后,姜氏女入主东宫。

十日后,封澄派人送来了一封迟来的贺礼,并未露面。

此后,再有她的消息,便随着马蹄与信使,赵负雪开始逐渐收到了封澄问候的短信件,寥寥数语,问过便安,有时半月一封,有时一月一封。

赵负雪不动声色地收好,安置在赵府书房中。

而京中之人再度听见封澄的消息,则是数道飞书,送来了天机军新的主将。

又及,名为天机铁骑的亲卫军,在短短一年之中,杀遍了长煌大原四起的灾祸。

天魔复生,人人自危,可隐隐约约间,众人心底死后另有一道稳固而不可犯的防线,重新架了起来。

而天机之名,渐渐得震于世。

***

与此同时,长煌大原上。

封澄坐于中军帐中,皱着眉活动了左臂,一旁施针的孙小荷猛地嘶了一声,一掌拍下,示意她老实点儿。

“我觉得经脉仍是不通,”封澄露着上身与手臂,密密匝匝的绷带箍在了上面,她皱眉,忍受孙小荷把她扎成一只刺猬,“已经一年有余,按理说天大的伤势也该痊愈了,怎么如今用起灵力来,还是跟我的钱包一样,抖抖就空了。”

孙小荷翻了个白眼,扳住她的右手:“总得有个过程,灵力暴行,冲破经脉,旁人早该成了血漏子。”

熟悉的病症,封澄道;“怎么会这么严重,我师尊也是灵力暴行,经脉破损,照旧是好好的。”

这话倒是令孙小荷意外了:“赵负雪,灵力暴行?”

口气有些不可置信,封澄奇怪道:“怎么了?”

孙小荷一边施针一边皱眉:“我师祖替他瞧过脉案,我也看过几眼,他并非灵力暴行,而是道心不稳,故经脉单薄,以至体不蓄灵。我当时还曾疑惑,按理说,道心不稳,早在初入仙途时便该露了端倪,修行难以有成,断不可能修行到如此地步,才突然道心不稳。”

她吹了吹针上火焰,将针取下,妥帖地安置:“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于此道上亦然。与其费尽心力镇压灵力,不如寻到那道心不稳的病根,一举拔除。”

封澄很注意地听着,她道:“我年少时,似乎听我师叔说起过,当年师尊是逢了一场大劫,才性情大变。”

孙小荷点了点头;“那便照病开方,药到病除,恕我直言,他的脉象并非久寿之人,若此劫不解,即便灵力在身,也寿数无多了。”

闻言,封澄心中有些沉重,她点了点头,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思索孙小荷所言,正若有所思间,忽然有一人急切地掀开了中军帐的门,封澄回头一看,意外道:“寸金?”

寸金稳妥,平素少有这么急切的时候,他道:“有人求见姑娘,说是带来了陈还的消息。”

陈还的消息?!

封澄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自天机院结业后,陈还便出去游历天下,虽时时有信,却渐渐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