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慈雾扫视房间,慈司就知道她在找什么。
慈司笑眯眯地说:“你的房间内部没有暗道。”
慈雾挑眉,她的视线很明显在说‘那你怎么进来的?’
慈司回到椅子旁边,一坐下就恢复了刚刚懒散的姿态说:“这里的监控可以看到的画面,都是父亲操控之下,让慈已看到的画面。”
慈雾没有想到慈已竟然这么没用。
他这不是完全在慈礼的掌控之中么。
慈礼一向是狡猾又擅长隐忍的,因此当年才能登上家主之位。
发现慈已叛变的初期,估计虽然会很愤怒,但是一定会想看一看慈已会做些什么。
慈已的所作所为对于慈礼来说,应该像是看笼子里的猴子在里面进行一些滑稽的小动作。
这次慈礼会对慈已起了杀心,也是因为慈已不止想要拉拢慈尔,还想要拉她入伙。
虽然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好,但对于慈礼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
只是慈礼的多疑与阴险是融入骨子里的,所以他让慈尔将她的体检报告给了慈已,想要看一看她的反应。
如果她真的跟慈已叛变了,想来慈礼会连这一年都不让她活了,会让她尽早死在药剂研究上。
慈雾觉得自己就算表露了忠心,慈礼可能还是会担心她看到了那份体检报告会有其他的心思。
看来这段时间,她可能需要格外的注意。
慈雾打开了自己的移动端,看着慈礼给她的净化药剂所有的实验报告。
她需要在恰当的时间,给慈礼一些有用的成果。
在慈雾快把所有报告看完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然后传来了慈尔的声音:“雾啊,你休息好了么,要不要一起吃一些东西啊。”
慈雾的视线从移动端的投屏上看向门口,她刚刚想要回应,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茶桌的方向。
慈司依然还在那里,一副闭目养神的状态。
他的隐蔽力一向很好,偶尔就会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慈雾经常在看完书或者整理完资料发现慈司在她的附近。
真的就是神出鬼没,完全没有任何声息。
慈雾就把他当做阴魂,大部分的时间都会装作看不见他。
原本正闭着眼睛的慈司睁开了,不知道是被慈尔的敲门声吵到了还是感受到慈雾的视线。
他微微侧头看向慈雾,询问:“需要我去开门吗?”
显然慈司并不在乎慈尔发现他这里。
慈雾收回视线,冷声说:“那你就去啊,
还在等什么,是需要主人命令才能行动的狗吗?”
慈司笑眯眯地托腮看向慈雾:“你这么清楚的话,为什么不给我下个命令啊。”
慈雾对他说的话,除了嘲讽就是尖酸刻薄,他不止习惯了还能从容应对。
敲门声音又传来,比刚刚声音轻了一些,但是变得更加急促。
显然是得不到任何回复的慈尔有点担心慈雾的情况。
“雾啊,你在房间吗?”
慈雾指向门口,如同在对狗发号施令一样:“开门。”
慈司依然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不去。”
慈雾嗤笑了一下,她就不应该搭理这个狗东西。
她的手刚刚触碰上轮椅的扶手,准备操控轮椅去门口。
旁边的慈司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间的门。
原本看到房门开的慈尔的灰眸仿佛被注入了一缕光,瞬间就亮了起来。
只是在看到开门的人时,光转瞬即逝,只剩下一片冷然。
慈尔进入了房间,看到慈雾也在房间,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关上门,皱眉看向慈司说:“你怎么在这里?”
慈司没有理慈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慈尔皱起眉头,慈司正常应该跟父亲一起来这边。
她看了一眼慈雾,然后视线又移动到慈司的身上,眼中有着毫不遮掩的嘲弄:“你该不会是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就立刻过来吧,真是一条迫不及待地回到主人身边的好狗。”
慈司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血刃浮现在他的掌心中。
“舌头不需要就割掉吧。”
那张失去了假笑的漂亮脸孔,如同覆盖着薄霜与血色,看起来像是马上要动手索命的死神。
慈雾的蔓藤甩过去打在慈司的手背上。
慈司手中的血刃一下子散开了,血液进入了手背上被蔓藤打出来的伤口里面。
慈尔看到慈雾偏袒她,她唇角动了一下,走到慈雾的身边,得意地看向慈司。
慈司嗤笑了一下,他觉得慈尔更像狗,一条受到了主人偏袒,所以得意洋洋的狗。
慈尔凑到慈雾的身边,一脸关切地说:“差不多该吃饭了。”
“嗯。”
慈雾确实感觉到有点饿了,“去你房间吧。”
“好。”
慈尔开心地弯起眼眸,然后对慈司翻了一个白眼,推着慈雾的轮椅走出了房间。
慈雾没有理慈司,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依然坐在那里。
看着慈雾离开的背影,慈司眯起眼睛,森冷的杀气浮现而出,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慈雾总是会做一些很没有意义的事。
比如把没用的东西(慈尔)留在身边,在没用的废物(慈琉/慈瑠)身上耗费精力,费尽心思地放走一条野狗(路以恒)。
真无聊。
慈司换了一个姿势,靠着椅背继续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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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尔推着慈雾的轮椅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她立刻用手在慈雾的周围挥来挥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挥一挥去晦气,真的是晦气,慈司真是像阴魂一样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