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长修回到锦衣署,换回扮相,恢复正经的他有些内疚,有些羞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冷寒十。
廖项贤见他在门口盘桓,嘀咕:“这家伙,干嘛呢!”
终于,沈长修鼓足了勇气,找到了冷寒十,禀告了一切。
冷寒十见到他,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装模作样:“这么说,你是查到了画灵斋有问题?”
“嗯,失踪姑娘的画像被那苏凉藏在暗室,”沈长修拿出按照梦里看的画面,诹说:“嗯,这是我……我在画灵斋找到的,周围就是这样的情形。”
廖项贤看着他手里的画,面色一震。
沈长修看出了他的震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廖项贤和冷寒十两人匆匆对视一眼:“这……”
随即廖项贤对沈长修说:“你先去外面吧。”
“哦……”沈长修夹着满心犹疑,拱手离去。
冷寒十愣了愣,但也理解廖项贤的行为。
待沈长修出去,冷寒十看着那画像:“如此形状的浮雕,应该是大内皇宫。”
廖项贤惊讶:“啊,难道姑娘们是被掳去了皇宫?!”
廖项贤有些不敢相信:“大内守卫森严,而且有天网……”他话半路改道,“妖法根本行不通的,不会是这个沈长修故意引我们……”
冷寒十看着他:“看来,你对这个沈长修还是有所怀疑啊。”
廖项贤反问道:“难道你就很相信他?”
冷寒十神色无比笃定:“嗯,我信他!”
廖项贤:……
沈长修候在外面片刻,有些久,干脆坐在护栏上。
冷寒十继续看着那画上的符号,双目灼灼,倏地,神情由平静变得肃然。
片刻,他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谁说,这符号一定是大内皇宫的。”
廖项贤一怔,但见他一脸悠然的表情,片刻,有种豁然的神情:“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上京城外,盛兰围场有皇家别院的。那构造跟大内可不是一样!”
冷寒十快速追问:“那里现在住着谁?”
廖项贤:“我记得听姐姐说过,好像住着先帝的宠妃,泽妃。”
冷寒十拧起眉头:“泽妃……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廖项贤一拍胸脯:“等着,我这就进宫找宫里的老人打听下。”
冷寒十忙不迭应着:“好,事不宜迟。”
廖项贤刚走了几步,指了指外面的人:“那个,沈长修还候着呢。”
冷寒十沉默几秒,抬头对上廖项贤的目光,用低音炮的嗓音道:“等着吧。”
廖项贤点点头。
沈长修一见他出来,也没有即刻跳下来,而且慢腾腾,从栏杆上笨拙挪下来。
廖项贤看到无语至极,片刻走过去:“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人家一般缓慢!”
待沈长修站稳,掸了掸身上衣服:“回廖同知,我是个没功夫的人,哪能跟你们这些有品的武士比呢。”
“你这没功夫还有理了!”廖项贤一脸无语,摇摇头离开。
沈长修见状追了上去:“唉,别走啊,我报告的情况,你们打算如何反应啊?”
廖项贤头也不回甩出俩字:“等着!”
“等着……”沈长修站在远处,“等着就等着,我还要躺着等呢!”随即回去躺着。
~
匆匆刚回来的廖项贤:“寒十,打听好了,找了个老嬷嬷,才问清楚。这个泽妃呢,很特别,是神武皇年轻的之前外出征战的时候带回来的,就从来没有带入皇宫,一直安置在别院,武皇一段时候会去一次,宫里没有人见过,除了当年武皇身边的近侍,不过那些人也都殉葬了,所以没有人见过。因先皇下旨外人不得随意进入,那里渐渐也被人遗忘了。”
“寒十,所以去那里探查,怕是……有困难啊,得向陛下请旨,而且得有完全的把握。”
冷寒十想了想其中利害关系:“看来若要查明真相,我们还不能用锦衣署的身份了。这样,带上沈长修,我们三个夜探盛兰别院。”
廖项贤一听,质疑道:“要带他?他就是个累赘啊,又懒又滑头。”
冷寒十直愣愣盯着他,没有一丝犹豫,给了个干脆肯定的回答:“嗯!”
虽然有危险,但是冷寒十相信自己能护好他,因为他了解沈长修,若是不让他跟,说不定他自己也会偷摸找去,那岂不是更危险!
~
下衙前,沈长修收到留下的指示。
直到天微微落黑,才被廖项贤叫过去。
冷寒十已经换上了一身黑的夜行衣,递给沈长修:“喏,换上!”
沈长修怔怔结果:“咱们这是要干嘛啊?”
“呵呵,”廖项贤诡笑一声,开始换衣服。
沈长修似乎了解了,连忙退缩道:“我们是要夜探皇宫吗?这种掉脑袋的事,就不需带着我了吧。”
廖项贤突然抓住沈长修的手腕,双眸锐利无比:“夜探皇宫?!”
沈长修一顿:我擦!坏了,说秃噜嘴里,自己一个小小侍卫,哪里能知道大内后宫里的符号!
廖项贤见他一脸后怕,阴柔质问:“沈长修,为何说是皇宫呢?”
沈长修眼眸闪了闪,快速思索对策:“同知大人,这抓着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干嘛,还这么大力气?!”
冷寒十不动神色,负手走过来,嗓音低沉而有质感:“你…进过后宫?”
沈长修摇摇头:“并无。”
廖项贤没耐心直接开问:“那你小子是如何得知我们要入宫的?”
沈长修淡然说着:“当然是我的图咯,那上面的标志怕是只有大内后宫才有的吧,而且还是啥极其尊贵的妃子寝殿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