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于是沈长修起身,爽朗一笑:“也是!我是赚了便宜卖乖咯,丘道长好手段,在下佩服,那既然你不要金子,我就拿走了,花钱去咯。”
丘游嘴角一抽:“不如先去换个真翡翠材质面具,这个戴着太难看了。”
“好来!”沈长修嘴角一扬信步走去。
……
回到家里从窗户翻进去躺好,直到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沈长修才打开门,伸着懒腰假装一副刚起床的模样。
苗丛莲连忙迎过来,面露担忧:“儿子,你终于醒了,怎么最近都要锁门啊?娘之前敲了半天,都没听到动静。”
沈长修抬起手挠挠头,嚅嗫道:“哦,睡的比较死,觉得这样踏实点……”
那边的彦儿正拿木棍拍打着在日头下暴晒了一天的被褥,经过捶打,被褥散发出阵阵熟悉的气味,香味道甚是温柔,一时间让沈长修有些恍惚,觉得像是在现代刚午觉睡醒,一觉醒来似梦非梦的游离感觉……
彦儿边拍还说着:“小的时候少爷睡着了,听说被大少爷和二少爷扔到河水里,是不是自那就有阴影了?”
苗丛莲连忙怼她:“就你话多!去,给少爷热药去!”
旁边二人的话才将游离状态的沈长修一下子给拉回来。他愣了愣,四下看了看才察觉一切没变!
回想着刚刚彦儿的话:啊?还有这样的事,这沈长修也太惨了点吧。
……
刚喝完药沈长修听到门口有敲击声音,疾步走到门口,拉开大门,盯着那墙上面留的孔洞,正摆放了一个不大不小竹筐,彦儿凑过来探手拿下:“哦,今是府里送肉的日子。”
“这墙……是谁让砌的?”沈长修阴着脸问道。
彦儿嘴巴一噘:“还能是谁!”
“修儿,回屋吧,”没等彦儿说完,苗丛莲一脸忧郁,“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沈长修见那苗丛莲一脸逆来顺受的表情,就火大,又不能对她发火,随即愤愤了一句:“好好活着?这不就是活死人墓嘛!跟死了也没啥区别!”
苗丛莲微微嗔怒:“你这孩子,别瞎说!”
彦儿阴着脸:“夫人,我觉得少爷说的对啊!”
苗丛莲觑了她一眼,彦儿连忙端着肉扭头闪开。
沈长修回到床上双手垫在后脑勺上躺着:该如何让我们从这里走出去呢!看来得好好谋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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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诊的人不多,沈长修早一些离开了玉蒲堂,见时间充裕,他又拐来了沈府门口的茶楼落坐打量那里。
“你是何人?我见你常常坐在这里打量沈府,你是有何居心啊?”
端茶眺望的沈长修,只顾着看着窗子外面的沈府,没注意到旁边何时走来一人,直到被他开口质问,心中猛一愣怔。
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一眼跟前的人:眉眼如画,一身淡白晕着粉色的长衫,腰不束带,长发微散,一副不被世俗所累颇有闲散恬适之态。
此时正用一双含满春水的眼睛看着自己,沈长修判断出他神色里并未带丝毫敌意,于是并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示意他落座对面。
待对方坐下,沈长修升起一团和气:“一壶好茶,独酌无相亲,岂非有些惨淡,在下只是找点秀色搭配这壶好茶而已。”
对方也是性情中人,身子微微斜靠着椅背,张口就来:“这所谓习茶有道,一人得神,独饮慰风尘;二人得趣,对酌赏清欢,哈哈,”
待说完,绽开肆意笑容,连连点头附和,“嗯嗯,那你可是找对了!这沈府里的颜色可是这京城里最夺目的色彩!”
对方说着看去那沈府方向,目光中夹了点复杂的感觉,沈长修一时间辨别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沈长修将倒好的茶盏推到他面前:“在下温热九,公子如何称呼?”
对方细长双指捻起那一盏茶,推到嘴边却未入口,淡淡回道:“子都。”
沈长修一听,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接着缓缓念出:“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子都气定神闲往后一仰,闲魅倨傲笑着:“嗯,我就是子都!”
他的桀骜洒脱,在这个封禁锢守的世界里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沈长修感觉十分舒服,不禁油然笑出声:“哈哈,人如其名!实至名归!”
沈长修举起茶盏对着他点了点,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子都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温兄,你为何以面具遮面?”
沈长修气定神闲道:“自然是为了遮住不想别人看到的东西。”
“哈哈,温兄极其合我的脾性啊,”子都一听,豁然笑起,将身体离开椅背,抬起手罩在嘴边凑过去,口吻也亲近了不少,“那不如跟我来说说看,最得温兄心仪的是沈府的哪位小姐啊?”
沈长修握着茶盏,目光又飘到窗外:“说实话,我从外地初来乍到,并不认识沈府的任何人,偶然在此喝茶,只是无意间,瞥见了几缕春色,便叹为观止流连驻足而已,所以……”
沈长修将目光收回,落到了面前人身上。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见温兄眼生。”子都热情道,“既然如此,让我来帮你介绍一番,沈府有三位太太,三位小姐,太太姿色艳绝京城,三位小姐也都是活色生香,各有千秋。”
沈长修趁机:“我刚刚见到一白,一粉……”
“白裙是沈蔷蔷,粉色是沈玥玥,是二太太所生。她们两位姐妹,随她母亲眼高于顶,怕是不会看上——”子都心直口快,眼睛扫到沈长修的面具上,却又极其恰到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