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修斜睨他一眼:“什么官匪的,出了上京城咱们都是‘一路人’!”
“嗯,好一个一路人!说的极好!”车厢里的子都扬声附和。
忽然,车厢一阵银光乍现。
沈长修连忙戳着冷寒十:“你看!”
冷寒十一扭头,冷不丁震惊:“这!突破境界啦?!”
只见子都盘腿而坐,双手掐诀,一种古怪的方式一只手按在额头,一只手按在腹部,形成一个循环,同时他心中默默吟诀。
体内的庞大灵力,迅速的流转,全身的肌肉、骨骼不断地被灵力洗礼,越加坚韧起来。
保持此番姿态许久,子都猛然间睁开双眼,目中云雾滚滚,许久之后才慢慢消散,重新恢复清明……
子都舒了一口气:“有时候,越想越得不到,不想,反而就是如此水到渠成!”
沈长修双眸瞳仁震颤:“你这是什么级别了?”
魏青羡呆呆:“怕是最高级别了!”
子都淡然道:“我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师傅见我无情无爱,自困于心,不利于修行,便让我来人间走一遭。了解这大千世界的花花绿绿,于是我便开红尘酒馆,流连花丛。”
说完,子都眸光闪烁,
“哎,真好,同你们这‘一路人’走来,我恍然悟透真理了!”
沈长修双手攒动:“哇!那咱们这队伍岂不是有个王牌战士啦!”
子都噗嗤一笑:“哎,咱们这队伍一直都有王牌战士啊,非你沈长修莫属啊!”
沈长修:……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尴尬,木木看了看几人。
魏青羡嘴角一抽:“实至名归!”
冷寒十笑容可掬:“非你莫属!”
片刻,沈长修哂笑挑起手举过头顶,拱拱拳:“嘿嘿,过奖过奖,全靠哥几个衬托!”
“哈哈哈……”
马车奔驰向前,留下一串欢乐的笑声在纷飞的扬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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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羡靠在车厢里,拿起旁边的地图看着,边看边吐槽:“嘿嘿,朗叶窟,郎夜哭?哭毛哭啊,这地名,真有意思。”
正坐在外面陪着冷寒十驾马车的沈长修一听,“朗叶窟?这地名怎么这么熟悉……”
沈长修冥思苦想了半天,忽然一张脸蓦地豁亮起来,“白小碗!”
“对那是白小碗的家乡!”
冷寒十望着他:“就是那个……小太监?”
沈长修点点头。
冷寒十知道沈长修对于那个白小碗还心存内疚,抬起手压了压他手背:“长修,那个白小碗貌似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你有所不知,他如今已是末峦身边的大红人了,白公公了。”
“哦,是嘛!”想到上此匆匆一面,沈长修恹恹道,“最近一次见到白小碗,也是在皇宫里匆匆逃跑时撞见,他给我指路……”
一说到指路,沈长修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眼眸定住,身形也跟着僵住。
冷寒十见他如此神色,登时也想到了什么:“对了,圣湖藏在后宫尤为隐蔽的地方,第一次入宫的人根本就找不见那里,那里是禁地,别说一个新进宫的小太监,就算是老人都不一定知道,你是如何跑过去的?”
沈长修怔怔望着冷寒十:“是……白小碗!”
冷寒十神色一晃:“难道是末峦告诉他的?不太可能啊,这么私密的事,末峦不可能告诉他啊。而且,他为何引你去哪里,是为了帮你还是……”
沈长修忽然感觉后背一寒,他想到白小碗那一脸天真无邪笑容,不敢相信。
冷寒十眨了眨眼:“有件事我也是刚知道,还没来及的告诉你,那日我找到当时去仪鸾司选你们的太监刘德顺,逼问之下他告诉我,当日其实他是准备选你的,结果,那白小碗自己主动送上门,上赶着……服侍了他!”
沈长修双眸登时一颤,满是不可思议:“啊?这……竟然是这样?!”随即释然般冷呵呵了一声,“哎,人呢,还真是多面的。”
冷寒十望着远处:“人心难辩。”
沈长修笑了笑:“无妨,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过之前听白小碗给过我将他家乡的美丽,还有特产水米糕,我倒是很感兴趣。”
冷寒十点点头:“嗯,前面正好会路过,那今晚咱们就在朗叶窟镇过夜吧。”
沈长修:“嗯。”
马车缓缓驶进了朗叶窟,这个镇子不大不小,但并没有沈长修想象的美丽!
而是牛羊鸡鸭在道路上随意溜达着,以至于牛粪,羊粪,满地都是,到处是原汁原味粪臭味道,孩子光着脚丫满地跑,举目望着,满眼落魄,贫穷。
镇子上只有一处破旧的客栈,四人凑合入住。
看着这落魄漏风的客栈,还有那端上来让人没有一丝食欲的饭菜,魏青羡欲哭无泪,终于忍不住哀呼:“我想念逍遥城啊。果然,郎夜哭啊,说的就是我们这四位郎吧,我都想哭。”
沈长修忍俊不禁,忽然见院子里蒸笼正冒着热气,随即跑过去,守着刚出锅的糕点:“这蒸的就是水米糕,对不对?”
客栈老板娘笑了笑:“对,是的。小公子是吃过吗?”
沈长修摇摇头:“没有,只是听说过。”
老板娘豪迈道:“好来,赶上了,小公子不仅人长得好看,还蛮有口福的呢!出锅就先给你尝尝!”
“嗯嗯,好好!”
待出锅,沈长修拿了几块跑回来:“哎,这水米糕不错,又软又糯甜甜的,快尝尝。”
魏青羡恹恹无力拿起一块,本无甚兴趣,只是塞进嘴里的瞬间,双眸一闪,忽然就来了食欲,随即快速咀嚼着:“嗯,也就这糕慰藉我受伤的味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