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踩到的东西的那一瞬,沈长修便瞬间明了,知道了真相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沈长修一脸淡然,悠悠道:“这薄雾后都是悬挂的纱幔,层层迭迭,让人以为真的是大雾弥漫呢,其实就是为了故弄玄虚,让人不辨方向而已。”
冷寒十纵身下来,爽朗道:“好一个故弄玄虚!我已经看清了周围的情形,跟我走!”
说完,顺势拉起沈长修的手,
他正要抬脚,沈长修看着周围,咬了咬舌尖,诡谲一笑,忙道:“寒十,先别走啊,这白花花的多碍眼啊,一把火烧了视野岂不是瞬间开阔了。”
冷寒十一听,连忙双手一扣,兴奋道:“艾,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让他们故弄玄虚!”
随即掏出身上的火折子,挥手一掷。
壮丽的一幕出现了。
河岸的上空,红黄相间的花舌熊熊燃烧,黑烟冒出上空,灰烬落入河里……
两人站在桥上,看着周围渐渐清晰的轮廓。
沈长修摇头叹息:“唉!搞什么故弄玄虚的伎俩,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纱幔……”
马车旁边的子都望着那壮观的场面,一时间,惊呆。
“来人吶!快来救火啊!”
岸边上渐渐出现了些着急忙慌的村民,望着河面上连绵不绝的大火,纷纷举足无措。
随即有人指着桥上的两人,高喝:“是他们!是他们烧了我们的纱幔!”
“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制作的啊!”
“不能放过他们!”
“对!”
村民随即纷纷拿起器物就要朝这边暴起。
冷寒十心头一怔,有些担忧:“啊?什么情况?这些看着也不想是些匪人啊。”
沈长修一副占理的架势,昂首对着他们高声反驳:“明明是你们这些贼人,骗我们来到此处,还弄这些花头虚脑的东西,障人眼目,不就是为了图财劫色吗!我烧了,怎样?!活该!”
为首的一个年长的村民,一脸愤恨:“你!你这刁钻的小子,这可是我们制纱村民的心血,好不容易制好的的,挂在村口,你烧毁了竟还如此诋毁我们!”
“呃……”沈长修一时间哑然,突然有些迟疑,后怕道:难道……真是一场误会?
他快速回想了一番,这其中的过程:好像还真是自己一开始就思维误入歧途,那,这岂不是做了坏事了,哎呀!这可如何收场。
想到此,心中顿时一团乱麻。
沈长修想完,顿时面色灰溜溜的,看着旁边也是一脸尴尬的冷寒十,愈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明……刚刚的确是自己鼓动他烧了那些纱幔的,唉!自己也太冲动了,
眼看着那些村民不光动嘴,还恶狠狠远远的扔了东西过来,沈长修连忙拉着冷寒十闪避。
沈长修拧着眉头,惭愧道:“寒十,或许我们真的是误会人家了……”
冷寒十眼眸一闪,似乎升起一丝不以为然,揣测着:“误会?!不是那么简单吧,还有刚刚地上出现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经他一提醒,沈长修磴时僵住:“对啊……”
结果,他话一落,就听到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俩原来在这里啊!害我好找!”
沈长修和冷寒十闻声猛然一回头,只见魏青羡正站在那里,一手还捂住鼻子……
冷寒十指着他,惊愕质问:“你你你,你去哪里了?”
魏青羡因鼻子被堵住,发出的声音闷闷的:“这雾太大,我本想来前面探探路,结果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树上,鼻子磕出了血,就到旁边河里清洗,正要回去,就见着这里着火了,才看清你俩在这里。”
沈长修:……
冷寒十:……
哎呀我去!
狗血淋头!
还真是狗血无比!
沈长修听闻,简直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躲起来。
冷寒十有些无语:“那地上的血,是…是你的鼻血?!”
沈长修忍不住愤愤念叨:“不是大哥,你就磕破个鼻子,至于流这么多血嘛!还滴的到处都是,弄得跟凶案现场一般!”
“啊?没多少啊,凶案现场?!你们也太夸张了!”魏青羡忽地诧异道。
冷寒十默默与旁边的沈长修互看了一眼。
现在该如何收场啊……
两人蹙眉交流片刻。
随即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去后面恶狠狠的村民。
沈长修恹恹道:“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时子都也赶过来。
冷寒十笑脸对着前面的村民,“呵呵,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啊,烧了的损失我们来弥补,多少钱,你们开个价!”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不能饶了他们!”
……
他们个个眼睛发亮,看着像是着了火要烧死他们的架势。
随即扛着随便拿起的武器就要冲向桥。
冷寒十自知理亏心中有愧,即便有能力阻挡,却也连连后退,好说歹说:“各位大叔大婶,别激动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还得讲道理不是?!”
沈长修见状,知道人从众的心理,即便现在冷寒十说的话再有理好听,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因为没有人会听!
对大规模的群体说的话,有时候反而不如对其中一人说的管用。
对!所以得首先选对那一个固定的人。
该选哪个呢?
沈长修一阵快速捕捉,最后目光定住,他捕捉到领头的那个老者,知道他是有话语权的人。
于是沈长修稍作思量,便毫不犹豫从冷寒十身后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