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那里的沈长修小声询问:“娘,咱们这是……”
“嘘…稍安勿躁,等。”苗丛莲一脸噤若寒蝉,连忙打断他的话。
沈长修遂闭嘴,不再询问什么,只一双眼眸瞪的提溜圆,注视着远处。
趁等候的间隙,沈长修忍不住问:“娘,你记不记得我后背有一个胎记啊?”
苗丛莲想都没想:“胎记?你生出来的时候就浑身光滑白净,哪里来的胎记!”
沈长修登时僵住:我擦!那蝉…真是我带来这个身体上的?!
沈长修垂眸思忖:可为什么偏偏是蝉型?
沈长修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拉着,神思游走:蝉……蝉型在古代的青铜器上到真是个老面孔了,那么蝉有什么象征意义呢?
沈长修努力搜刮自己在现代的知识储备。
沈长修忽然想到身边的大才女,于是冷不丁扭头询问,“娘,你觉得蝉形都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苗丛莲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但她也如实回答了:“蝉形……那得说到蝉的生命周期,包括蜕皮、破土、飞天,象征生命循环和重生,这和既定的生死观和祖先崇拜有关。在盥洗上也常常使用蝉的纹样,主要装饰在鼎、爵上,少数觚、个别盘上也饰有蝉纹,”
“蝉栖高枝饮露水,古人觉得它能偷听天神八卦,刻在祭祀酒器上,一口酒下肚,灵魂跟着蝉鸣上天唠嗑,加上蝉居高食露,不愿与尘土同流合污,故常以其寓指质量高洁之土,现在侍中就是以蝉的纹样作冠饰……”
在她侃侃叙述的激发下,沈长修终于搜刮出关于蝉的一些知识:《论衡无形篇》中记载:“复育转而为蝉”,蝉纹还象征着二次生命,死而转生之意。
这一瞬,沈长修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死而转生!蝉蜕如重生,暗戳戳祈祷生命轮回,死亡只是中转站。
说的妥妥就是这个沈长修啊!
「蝉,寄托一种起死回生之意。同时,这个跟随我而来的标志,会不会也是为了方便神者找到我?!
那要让他认出我,我岂不是要光膀子上街!」
沈长修想到此一阵讶异。
……
他们等了片刻,只见沈暮春和沈湘湘一起过来,被封一带进去书房。
封一守在门口。
沈长修再也憋不住,询问:“他们这是……”
苗丛莲在沈长修耳边说:“他们等会回被沈劲风毒打,他的书房里面有个密室,就是他发泄的地方。”
沈长修感觉下巴掉了一节,满脸炸裂:“啊?这是为何啊?”
苗丛莲摇摇头:“具体的不清楚,或许是没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吧。”
沈长修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他按捺不住:“娘,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瞧瞧。”
苗丛莲:“啊?!你——”
还没等苗丛莲反对的话说出口,沈长修一溜烟不见了。
苗丛莲眨眨眼:“修……儿,”
沈长修急速跑到书房的附近,封一守在门口,让他有些胆颤不敢靠近,
“呼~”来都来了,他卯足一口气,再次使用急速跑,一晃而过他跟前,滋溜一下钻进书房。
封一察觉到空气的一丝浮动,他的发丝飘了起来!
他瞬间谨慎仰起头,左右查看了一番。
苗丛莲见此,吓到心境胆颤,连忙捂住嘴,她担心极了:修儿……
沈长修走进书房,这才松了一口紧绷的气:呼!好吓人!
他蹑手蹑脚在里面打量片刻,果然见书架后面透出一丝亮光。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透过缝隙查看里面的暗室。
只见那沈劲风正一脸狠绝,挥舞鞭子抽打在沈湘湘身上。
沈暮春起身护着,可怜巴巴央求:“爹,饶了湘湘吧,他怎么可能嫁给那个老头子?!”
「啊,原来是因为这事!哎,果然不是亲生的。」
沈劲风似乎正在气头上,披头散发暴怒喝道:“我养了你们,就是让你们给我好好利用的,没有利用价值,我养你们干什么?!”
……
「我擦!这老变态!跟平日做派完全不一样啊。简直跟白小碗有的一拼!」
正腹诽的沈长修,眸光一滑,忽然定住,他望着旁边的桌子上的一个对象,他发觉一个眼熟的东西!
「封喉?!这刀,不是我刀姚恶霸的凶器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什么宝贝,沈劲风不舍得,托人赎了回来?!」
沈长修回过神,想着:虽然没有任何的关系,连名义上的血缘关系都没有了,但是!既然被我沈长修撞见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
于是,沈长修眼珠子一滚,计谋就来了,他躲去门后,捏着鼻子,贱兮兮叫嚷着:“嘻嘻,人前正人君子的沈劲风竟然这般龌龊暴戾!”
果然这声音引来了封一进门查看,躲在门后的他则趁机若一阵风飘走。
“什么声音?谁在那里!”沈劲风吓到浑身一抖。
连忙跑出来。
封一左右不见人:“没…没人。”
沈劲风咬牙切齿:“没人?那是鬼嘛?!”
……
沈长修一溜烟跑回来:“快,快走!”
拉着苗丛莲快速翻墙到隔壁,回到屋子里,关上门,这一连贯的动作做完后,沈长修才意识到自己心口处揪着的巨大的恐惧感,他一下子四肢发软,遂连连拍着胸脯:“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第197章
苗丛莲见他那副样子,又心疼又可笑,忍不住戳了戳他,压低声质问:“你呀,还知道害怕啊,刚刚我的心都要噗通一下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