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人不忍,向前搀扶:“母…后。”
这时,后面跑来的假赵介一脸慌乱:“啊,这……母后!”
“你别叫我母后!”太后朝他疯狂嘶吼,“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假赵介一脸凄苦惨淡:“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他哀嚎着,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末峦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这般,心痛不已,一时间彻底绝望了,末峦不想连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于是双腿一下跪地,软绵绵道:“我认了……”
妙真人在人群中猛然看到了苗丛莲,他穿过人群,快速扑过去,“莲儿,”
苗丛莲猝不及防,看清朝自己奔来的男人,她一脸不可思议:“啊,这……”
沈长修见她呆呆,于是快速凑过去,帮她确认:“娘,那是爹!”
苗丛莲顷刻间痛哭流涕,她颤抖着嘴角:“嗯嗯,真的是他,是他!”
待妙真人来到她面前,夫妻二人,分散多年,一时间眸色交汇,相顾无言。
半晌,苗丛莲哀婉牵起沈长修的手,送到秒真人手里,哽咽到声音无比轻柔:“是,是修儿!咱们的儿子!”
妙真人望着沈长修,用力点点头:“嗯嗯,你将咱们的儿子养的极好!莲儿,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沈长修笑了笑:“好了,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苗丛莲望着沈长修,满腹的话语,但只说了一句:“修儿,谢谢你。”
沈长修望着她的神色,听闻这意味深长的话,感觉有些怪异:难道……她察觉出,我并非他的儿子?!
……
太后走来:“皇儿,这位……”
妙真人连忙说:“母后,这位是我的夫人,苗丛莲,这修儿是我的儿子!”
太后十分欢喜地看着他们,然后拉起沈长修的手:“怪不得我见你第一眼就感觉亲切,原来是我的孙儿啊,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沈长修看着面前这个老人家,她发自内心的开心,也不禁为她感到欣慰,命运兜兜转转,终于找回了他们的正确轨迹。
沈长修禁不住叫了一声:“奶奶好!”
“哎哎,”太后苍老的眼眸溢满晶莹,“我的好孙儿啊。”
冷寒十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为沈长修感到开心。
廖项贤双眸圆睁:“这沈长修竟然是皇子?!哎呀,这……以后可得好好伺候着咯。”
~
子都拍了拍沈长修的肩膀,苦笑一声:“沈长修,你竟然是我,弟——哦,也不算是了。”
沈长修爽朗笑了笑:“嗨,大哥还是大哥,咱们就是一家人!”
沈长修望了一眼不远处沈家大大小小的内眷,皆一脸愁容,忽然想到,“不过,以后沈府这一家子……”
子都道:“交给我吧,我会妥善安置好的。”
沈长修宠溺一笑:“嗯,靠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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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高喝一声:“来人!将末峦即刻处斩,以解我心头之恨!”
“不要啊!母后,求你饶了亚父吧。”假赵介当即磕头求说。
末峦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难过:“儿子……”
假赵介看着,满脸的不知所措,他慌慌张张道:“不,亚父,亚父,朕……朕该如何啊。”
末峦眸色苦楚:“我认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认!但求放过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
太后暴怒到浑身颤抖:“哼,无辜?!那我的儿子呢!这么多年的不见天日你太狠了!”太后越说越气愤,她原地跺脚,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假赵介万般无奈,求助一般看去立在不远处的冷寒十,他央求的神色唤着:“冷卿,你帮朕,”
冷寒十想到当日的皇上,如今的……
一时间唏嘘不已。
于是冷寒十只身向前,拱手:“太后,皇…他并不知情,还望太后也念及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宽恕他。”
沈长修腹诽:唉,这个时机敢出来求情的,也只有寒十了。
太后刚要冲冷寒十发火。
沈长修连忙走到冷寒十跟前,软声缓说:“奶奶,别发火,别为了他们伤了自己的身体。”
太后看了他一眼,这才缓缓将火气压了下去:“修儿说得对!这些个烂人不值得我生气!”
沈长修眸光落在旁边末峦身上,
想到末峦的事……说实话一开始他也被蒙在鼓里,酿成了如今的的悲剧,
想到什么,沈长修忽然抬起头,望着远处的丘游,二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于是沈长修再次对太后近前一步,低声说:“奶奶,这件事追根溯源,还是咱们赵家祖上的恶果造就……呃,所以对他们,还望开恩啊。”
太后猛然听闻这话,神色怔忡盯着沈长修,不过她也是个明理之人,十分谨慎般点点头,随即对假赵介扬声:“唉,虽然你只是个替代品,但这么多年对我也算孝顺,就退位做个北疆亲王吧!但永世不得回上京城。”
假赵介一下子瘫软在地:“啊……”
太后眸光又转去末峦身上:“让我的儿子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如今也让你尝尝他的滋味,将末峦关进昭狱塔,永世不得出来!”
得知如此的安排,末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脸平静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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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峦临押入地牢之前,沈长修走来看他。
“当初是我来昭狱看你,如今你看我,是不是很有趣啊。”末峦看着沈长修,忽然落得惭愧,“修儿,谢谢你。”
沈长修笑了笑,随即拿出那把匕首:“当初为什么送我这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