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十:……
只是下一秒,美豆再次炸响尖锐冲天的哭叫声:“哇哇哇——”
接着还指着自己的娘亲不停埋怨,“哎呀!好疼!娘下手太狠啦!”
大嫂也知道她无甚大碍,随即打趣道:“谁让你这小丫头到处乱跑的!不过换来锦衣卫老大背你,嘿嘿,我家美豆算是这大越第一人咯!”
美豆听闻这话,那哭声倒是瞬间弱了下去,她微微抽泣着,一双小手搂着冷寒十的脖子,升起满脸的傲娇神色,哑着嗓音询问道:“小叔叔,这是真的吗?那美豆就不下来了,要让小叔叔一直背着!”
冷寒十嘴角一抽,宠溺道:“好,叔叔一直背你!”
说完,冷寒十神色忽地愣了愣:不过说到自己背的这第一人……好像真不是!那个鱼花节夜,他也背了一个脚崴了的哭鼻子的人……那才是自己背的第一人!
想到那夜情形,冷寒十脸上不由自主晕开一团淡淡的笑意,他情不自禁喃喃,“之前叔叔也遇到一个比美豆还爱哭鼻子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闻他说的这话,黄婉眼眸一闪,似乎有些想法,忙不迭抻着脖子追问:“啊?是谁啊?”
被她这样询问,冷寒十才猛然反应过来,忙正色道:“哦,只是路上捡到的一个伤者。”
没吃到瓜的黄婉有些失落:“哦,路上捡的啊……我还以为是小叔叔的心上人呢,嘻嘻。”
心上人……
不知为何,向来淡定的冷寒十,忽地脸上落了一寸红,心口也开始跳动的厉害。
美豆忽然发觉冷寒十脖子上的挂件,随即用小手缓缓抽了抽:“咦?小叔叔脖子上竟然戴链子了?”
那一瞬,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隐私一般,冷寒十心跳愈发加快,他即刻将美豆送到大嫂怀里:“哦,叔叔还有公务,就不陪美豆了。”
大嫂猝不及防接住怀里的闺女:“啊?哦……”
冷寒十垂着脸说完,匆匆逃离家门。
美豆堵起小嘴巴,满是不悦埋怨着:“小叔叔不是说好一直背我的嘛!”
正好冷凌鹤凑过来:“呃?那小子走了?”
大嫂点点头:“嗯,说是有事,不过……”说着,她升起一脸莫名,琢磨着,“这次见寒十,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
冷凌鹤随口问着:“嗯?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还不是那一副好看的——冷脸嘛!”
面对他的大条,大嫂忍俊不禁,随即想了片刻,才诡谲笑了笑,一副大明白的表情:“感觉你这个弟弟啊,他像是……有心事了!”
“心事?啥心事?”冷凌鹤一头雾水。
大嫂一副秘而不宣:“呵呵,你不懂。”随即将怀里的闺女递到他手里,活动着胳膊,软绵绵道,“美豆又吃多了吧,重死了,冷大爷,你自己的闺女自己抱啊。”
说完,扭着腰肢逃走。
“嘿?叫谁大爷?!”
待出了府门,冷寒十这才松了一口气,片刻,有些仓惶捏着脖子上的挂件:“我……我这是在紧张什么啊!”
一时间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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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十最近被这个不知是梦还是真人的“蝉郎”,搅动的心绪愈发不静,他一会呆呆看着自己画的那张后背图,一会又盯着那条链子……失魂落魄,像是陷入情网之中不能自拔。
甚至在查阅案宗的时候,一个“蝉”字的出现,都能让他瞬间神魂出窍,神游千里……
“寒十?你怎么了?”廖项贤满脸诧异盯着那边神色呆滞的人,随即疾步凑过来,一把抓过他手里捏着的案宗,“这有什么隐藏秘辛嘛?能让冷指挥使看到嘴角都上扬?”
冷寒十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竟然呈现如此怪异的表情:嘴角上扬?!那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冷寒十连忙恢复正常神色,咽了咽口水,为自己开脱:“那个……”
“也没什么啊!”廖项贤看完,扔下案宗,有些不解盯着冷寒十,“你是咋了?中邪了?要不要我给你去寺庙里烧烧纸,上柱香啊?!”
冷寒十一脸无语:“瞎闹!”
廖项贤不依不饶:“不开玩笑啊,寒十,我感觉你最近真是不对劲!你别吓我啊,有事也别瞒我!”
冷寒十露出一脸的笃定,直直对上他的目光:“无事!”
看到这神色的瞬间,廖项贤瞬间露出放心的笑容:“对嘛!对嘛!这才是正常的冷寒十!”
冷寒十望着廖项贤离去的背影,喃喃:“正常?正常嘛?”
“寺庙里烧烧纸,上柱香……”
刚刚廖项贤玩闹的话,倒是提醒了冷寒十,“参忧。”
直到他自己开始意识到已深陷泥潭,这才想着选择求救。
无奈之下,他当即骑马跑去郊外寒光寺,见参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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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寺。
来到山下下马,一掀衣摆,匆匆奔上台阶,迈入寺门,直冲伽蓝殿。
只是刚从寺院旁边拐过,临近殿外,忽然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从伽蓝殿里出来,冷寒十目光追随看去:那人……好像念忧馆的老板。
这寒光寺是皇家寺院,寻常人可以随便进去上香拜佛,但这伽蓝殿里的参忧,那可不是什么随便人都能见到的!
参忧是连皇帝都要颔首的佛修高僧大能!寻常人根本见不得,冷寒十也是靠着爷爷的缘故,才能被送来跟随他清修几年。
所以,见子都竟然从他那里走出来,冷寒十有些怔怔。
直到伽蓝殿出来一位小和尚,对着他颔首:“冷施主是要见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