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钟良朋曾是一名卧底,在钟子晴小学时因公牺牲,这也是林礼娥反对她做警察的最大原因。
“老豆会保佑我的,放心啦。”钟子晴安慰道。
“哦对了,子朗让你给他回个电话,”林礼娥坐到沙发前,拿起听筒递给钟子晴,“事先声明,我没出卖你啊。”
在收养钟子晴前,钟子朗是林礼娥同钟良朋的独子,现正在英国读law,即将毕业回港。
钟良朋牺牲后,钟家虽失去收入来源,但警队提供的教育津贴及配偶子女抚恤金足够供两个大学生毕业,故而钟子晴中五毕业投考警察一事,两人都瞒着钟子朗。
越洋电话信号不好,拨通电话后,钟子朗的声音时断时续,问的也无非是和同学相处点样,有没有偷偷同男仔拍拖,娥姐身体好不好等问题,都被钟子晴一一化解。
“罗里吧嗦的,你没有正事吗?”不是钟子晴没有耐心同阿哥交流,实在是怕他再问下去就要穿帮。
“你得闲帮我买几盒隐形眼镜寄来,”钟子朗指挥自家细妹干活无比自然,“英国的型号不太符合我们中国人的眼部构造,我戴了不舒服。”
“Yes,sir!”钟子晴脱口而出,完蛋,这口令怎么带回家了。
“老豆走之前,你常在家叫他阿sir,等他忌日,我们去看他。”电话那边的钟子朗语气有些失落。
好彩阿哥没听出什么异常,钟子晴心里默算,距离钟良朋忌日还有几个月,足够她在西九龙站稳脚跟,到时候就算钟子朗回来,也不能轻易逼她辞职。
挂完电话,林礼娥捧着碗汤笑盈盈递给钟子晴:“喝完汤先去休息,饭点我叫你。”
确认钟子晴将汤喝得一滴不剩,林礼娥又从餐桌上拿出沓宣传广告:“‘25hours’装修好了,明日开业,记得叫你同事来捧场。”
钟子晴投考警察后,林礼娥怕自己在家中无聊,便在孚美新邨对面顶下友人的铺头重新装潢,预备做老板。
“知啦,事头婆,我明日返工在警署发。”钟子晴接过宣传广告,折成A6大小,装模作样塞进新衣。谁要收工后和上司一起happyhour,还不如在家躲清闲。
喝完汤后,钟子晴自觉将碗筷清洗干净,一溜烟钻进房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谁知刚要进入梦乡,客厅里的电视声突然消失,熟悉的地转天旋感再次袭来——
她又变成了那个被活埋在窝仔山下的死者!重新体验了一回死亡瞬间。
这次钟子晴意识很清醒,窒息后不需他人呼唤便自动睁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案子不破不能睡觉?
钟子晴不信邪地再次闭上了眼。
第6章
受害者的真实身份怂包沙展吓至随地排……
果然,钟子晴又一次在单人床上体验了被活埋的痛苦。窗外天色微暗,不如先去给阿哥买隐形眼镜。想到这里,钟子晴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喂,还未食饭,你去哪?”林礼娥看着没关上的大门和空荡荡的客厅,摇头感叹,“同她老豆一模一样,做事不管不顾。”
被误以为敬业的钟子晴本人,此时正在楼下不远处的隐形眼镜店里。
拒绝店员的介绍,钟子晴指着玻璃柜台下钟子朗常用的那款说:“6盒,100度,唔该。”
“小姐,劳驾你提供医院的验光证明先。”店员客气请求。
“无论谁来买都需要吗?”钟子晴歪着头问。
“对,近期有市民因佩戴隐形眼镜导致角膜溃疡,为方便患者追究生产商责任,卫生署要求每间
依法售卖隐形眼镜的铺头进行买前核查。“店员拿出本购买登记簿递给钟子晴,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购买者的基本信息。
“这串数字是?”钟子晴指着登记簿最后一栏问,“个个顾客的都不一样哦。”
“这是眼镜编号,每副镜片上都有,根据编号可以查到生产商同售卖的眼镜铺。”此时眼镜铺内没有别的人,店员对钟子晴这唯一顾客十分耐心。
“多谢晒!”钟子晴心中有了主意,抛下一头雾水的店员冲回了警署。
重案A组灯火通明,显然还有人在OT。
“咦,许sir不是让你回家吗?”周嘉伦刚吃完盒饭,提着空塑料盒准备扔去垃圾房,夏天温度高,食物残渣容易招惹来飞蚊。
“许sir,我有新情况同你汇报!”钟子晴一把将周嘉伦推开,上气不接下气地打开了许学礼的办公室。
“不急,慢慢讲。”许学礼正来回踱步消食,见状尴尬地拉开座椅示意钟子晴坐下,还顺手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水递给她。
钟子晴一路跑过来,口干舌燥,猛喝了一大口水咽下:“今日Dr.罗从死者身上取出一副隐形眼镜,我们可以根据上面的编号同隐形眼镜商沟通,check到究竟是哪间眼镜铺贩卖的,到时就可以缩小受害人的范围。”
“你观察倒是仔细。”许学礼露出笑容,顺手捞起听筒,拨通了廖温妮的电话。
幸好廖温妮还未收工,许学礼好言好语拜托她请物理组的同僚回来加班,帮忙检查隐形眼镜上的编号。
钟子晴则懂事地从房内退了出去,一回头,正好撞上偷听的大嘉同半日未见的细嘉。
“嘘!不要出卖我!”大嘉威胁道,显然是做惯了此事。
钟子晴皱眉问:“你们为什么加班啊?”
“别提了,我都换运动衫准备跑步,许sircall机,要继续排查简慧怡的同事,看有无同她闹过矛盾的,”大嘉拿出本《泰和的士司机通讯录》晃了晃,上面已经用记号笔叉掉不少人名,“的士司机又不像我们日日见面,好多连她名都未听过,更谈不上矛盾咯,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