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这里并不是碎尸现场,”钟子晴目不转睛地盯着1楼的陈记牙科诊所,“如果陈静芬还活着,陈仲衡一定将她藏在了某个地方。”
话音刚落,1楼座C座的“陈记牙科诊所”霓虹招牌熄灭,几分钟之后,8楼F座灯亮,陈仲衡走到窗边,眺望了一眼对面的白色小车,一把拉上窗帘。
这不知是钟子晴同周嘉伦守株待兔的第几天,两人每日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陈仲衡都两点一线,作息规律,不是工作,就是回家。
好在许sir那边也没有新进展,两人得以继续监视陈仲衡。
“喂,你看着点,我去开心冰室打包鸳鸯,撑不住了,”大嘉打了个呵欠,“你要什么?”
钟子晴头也不回地说:“热鸳鸯,走糖,唔该。”
大嘉推开车门,又将车钥匙掏出,扔给钟子晴,“喂,要是陈仲衡家灯熄灭,你就按这个键,车灯亮,我立刻出来。”
“好。”钟子晴接下车钥匙,继续盯着8楼F座。
夜幕降临,香槟大厦里涌出了更多的揽客人,大部分都直接加入了人行道上的队伍,唯有一个身材高挑、一头金发的鬼妹向更远的地方走去,不知是否钟子晴看错,鬼妹竟回头看了一眼路边停着的白色小车,视线同钟子晴一接触,便迅速移开。
“哇,趁热喝,”大嘉拉开车门,将热滚滚的鸳鸯塞到子晴手里,连打了7个喷嚏,“啊欠!啊欠……”
钟子晴从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掏出一包纸巾,“感冒了吗?”
大嘉接过纸巾,摇头说:“头先我同个鬼妹擦肩而过,她身上的香水味好重,害得我鼻敏感啊!”
钟子晴喝了一口鸳鸯,“白人钟意用香水味掩盖体臭,好平常。”
大嘉擦掉鼻涕,“体臭我没闻到,倒是她香水味下面一股苦味,鬼妹的品位真奇怪。”
苦味?
钟子晴顿觉不妙,从储物箱中拿出望远镜,朝8楼望去,陈仲衡似乎仍旧站在窗台前。
钟子晴松了一口气,一阵凉风袭来,将窗帘卷起,窗台前哪里还有陈仲衡的身影,分明是一个人形玩偶。
钟子晴迅速调整方向,拿着望远镜朝着鬼妹离去的方向看,三条街开外,鬼妹拦下一辆的士,低头开门时,金发下赫然是陈仲衡的脸。
难怪他们盯梢几日都未发现异常,原来陈仲衡每日都伪装成鬼妹偷偷外出!
钟子晴脸色大变,将同伴手中的鸳鸯夺下,“大嘉!快追!是陈仲衡!你闻到的是他身上的双氧水味!”
大嘉发动引擎,车速直飙180迈,向着的士车离去的方向行进,钟子晴则趴在车窗上,举着望远镜观察陈仲衡离去的方向。
超速行驶很快引来一名着醒目黄绿制服的交通警,她骑着铁马战车逐渐逼近,“停车!”
钟子晴从胸前扯下委任证,伸出车窗,“CID做事。”
车外的交通警立刻行礼,“Madam,需
要我帮手吗?”
钟子晴仍旧举着望远镜,“不用,我们在追嫌疑人,不想要太引人注目。师姐,麻烦通知总区重案组许sir。”
“Yes,madam!”交通警立刻在路边停下,低头使用对讲机通知沿途同仁放行。
两人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后,终于闻到了陈仲衡的车尾气。接下来,大嘉驾驶着小车,控制车速,同陈仲衡保持一条街的距离继续跟踪,直到陈仲衡在元朗的东头村下车。
待陈仲衡进入村屋后,大嘉停下车,感叹道,“这里既偏僻又无人烟,倒是很适合分尸。”
子晴同大嘉顺着墙角,溜到了窗边,屋内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静芬,你乖啦,爹地拿到钱就带你出国。”
“禽兽!放我出去!”
钟子晴同大嘉眼神对视后,从窗户上跃入了屋内。
陈仲衡看到突然闯入的两名警员,吓得目瞪口呆。
他身后被绑在凳子上的年轻女子,看到不速之客,立刻放声大叫:“救命啊!”
下一秒,钟子晴一个扫堂腿,便将陈仲衡绊倒在地,她迅速拿出手铐将陈仲衡制服,大嘉则将年轻女子从凳上解救下来。
陈仲衡满口喊冤:“Madam,我不明白,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也有错?”
钟子晴蹲下身,拍了陈仲衡右脸一下,“陈生,我想你解释下,为什么今晚乔装打扮?又为什么将陈静芬绑在这里?”
陈仲衡支支吾吾地解释:“她不是静芬,她是静娴,是我的另一个女儿。”
“我就是静芬!”女子痛哭流涕,举起被纱布缠绕的双手,“静娴已经被他分尸了!”
第64章
父女“情深”是嫌许sir检讨写得不……
许学礼带队赶到东头村,将陈仲衡和自称是陈静芬的年轻女子一并带回。年轻女子由于惊吓过度且多日未进食,需要先进行治疗,暂时不能接受审讯。
再次来到警署,陈仲衡以嫌疑人的角色,坐在了审讯桌对面。按照惯例,审讯由大嘉唱白脸,吸引嫌疑人火力,子晴唱红脸,让嫌疑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大嘉一把拉开木椅坐下,啪地将现场找到的金发扔到审讯桌上,食指反复敲击桌面,“陈生,能否同我们解释下,你为何大半夜乔装打扮去东头村?”
“阿sir,法律规定我不能戴金发穿丝袜吗?我有异装癖行不行啊?”陈仲衡嘴角向上勾起,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恶人先告状,“你们警方能无端端监视我,我不能反侦察做伪装?我有隐私权啊!”
“行,当然行,”大嘉摸了一把鼻子,食指指向陈仲衡,“陈生,既然你熟悉法律,又为什么知法犯法监禁陈静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