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内。
一旁的仙婢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些仙婢都是曾经伺候过苏璃的人,他们从来没有看过玉婷仙子这般骇人的模样,平日他们都觉得玉婷仙子看上去柔柔弱弱,说话轻声细语的,对待下人也十分友好。
却没有想到白玉婷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和凶残,很难想象她单薄的身躯,病怏怏的身体会有如此爆发力。
在白玉婷来宫殿之前,周围的摆设都十分唯美。
直到白玉婷走进宫殿里,大发脾气,大家都吓得都不敢吱声。
白玉婷好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破口大骂:“妖女,该死的妖女。”
冲进来疯狂破坏宫殿里的东西,只要是属于夫人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粉碎。
边砸还一边念叨着:“妖女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是你勾引了哥哥。”
所有的仙婢见到这一幕都被吓到了一旁,生怕受到波及。
白玉婷把所有宫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甚至连夫人每日灌溉的花朵都不放过。
那一朵朵鲜艳欲滴的花被她用手撕了个粉碎,散落在地上。
这些仙婢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玉...玉婷仙子请息怒。”
白玉婷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她像疯了一般,将宫殿里的东西毁光殆尽,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所有人吓得都不敢吱声,生怕白玉婷会将怒火迁怒在他们身上。
直到宫殿里的东西被毁的不成样子,她才罢手。
白玉婷做完这一切之后,站在窗户边,心情得到了从未有的畅快。
白玉婷望着远处的景色,荷花池里的莲花一朵朵盛开的娇艳,月光像一层朦胧的浣溪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撒下点点星光,像碎金一般闪闪耀眼。
她似乎想到什么,又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蝶蝶,你说哥哥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他会不会有事?”白玉婷望着不远处的荷花,眉眼间笼上了一层阴郁,她突然紧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轻咳了几声,声音虚弱如蚊呐般。
与之前进宫殿,一边砸东西一边破口大骂的人,判若两人。
白玉婷紧紧捂住胸口,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这具身体脆弱的像一根稻草,风轻轻一吹就能夭折。
要不是这么些年,白笙一直都用奇珍药材吊着这具身体主人的最后一口气,她恐怕连操控这具身体的能力都没有。
弱,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病弱了。
若不是她同胞哥哥需要妖界之宝,她也不会夺舍了白笙的妹妹。
这么些年,白笙对她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是亲眼看在眼里。
虽然她顶替了白笙妹妹的身份,但实实在在的得到了白笙的照顾与关爱。
就好比从来没有尝过糖果滋味的小孩子,突然得到了一颗糖果一样,尝到滋味就开始上瘾。
白玉婷好怕有一天白笙会识破她的身份,从而舍弃了她。
所以她才往他心里种下了魔种,纵使有一天白笙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可以变相的操纵白笙,让白笙永远离不开她。
“咳咳咳,哥哥是不是为了妖女不要我了?”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一个被扼住喉咙,濒临死亡的老人一般。
一只彩色的蝴蝶停靠在白玉婷的肩膀上,她太能理解主人的想法了,主人引以为重的哥哥为了一个妖女意气用事撇下她,带着天兵天将前往青丘,搁在谁心里都不好受。
蝶蝶安慰白玉婷道:“主人别担心,战神他会平安回来的。”
话音刚落,宫殿外传来了一道神兽的嘶鸣声,声音由远至近,越发的清晰。
声音是那么熟悉。
那是哥哥驯服的神兽坐骑,它们把哥哥带回来了。
白玉婷喜出望外,提着裙摆,匆忙走出宫殿。
只见苍穹之下,四头神兽拉着一匹马车,缓缓从夜空中行驶而来。
神兽拉着马车停在了荷花池旁。
一位少年从马车里出来,露出清俊的脸,他身着素袍,在月光的映照下,流光似彩,他从马车上下来,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停在半空之中,长袖顺着他的手垂直倾斜而下,眉眼间带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苏璃弯着腰,想从马车上走出来,便听到一道虚弱沙哑的声音。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耳熟。
苏璃透过车帘,通过车帘中的细缝,往那里一看,一位身穿素白长裙的女子站在宫殿门口,眼神泛着细碎的泪光,像一个病弱的西施,楚楚可怜。
呵,这不是白玉婷吗?
她怎么会在寝宫门口?
该不是特意等白笙回来吧?
此时白笙伸手停靠在半空当中,苏璃见状略微勾了一下唇角,不知道白玉婷得知她没有死的消息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她撩起帘子,故意伸出一双白皙细腻的手,搭在白笙的手上。
这一幕恰好被白玉婷看到。
那双白皙细腻的手不似男子的手,她敢肯定马车里肯定藏着一位少女。
白玉婷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她命令手下人杀了那个妖女,怎么又有别的女人勾搭上了白笙。
况且白笙平日里也不近女色,妖女才死没多久,她不敢相信白笙居然又会带一个女子回来。
白玉婷走了上去,距离白笙几米的地方又停了下来,她试探道:“哥哥,马车里的人是天族哪家的贵女呀?”
此话一出周围,陷入了死一片静寂。
白笙眉头紧皱着,冷冷的看了一眼白玉婷,那眼神似乎仿佛在看一个外人,眉眼间带着微微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