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你吃什么?”
迟星宇第三次问江瑾初,怎么回事,问了三遍才有反应,如此敬业是他们的福气。
江瑾初盖上笔帽,捞起外套,“我一起下去。”
迟星宇想给他竖大拇指,“不愧是江检,工作速度堪比火箭。”
上一秒说忙不完,让他们带饭,下一秒就做完了!
当迟星宇踏进食堂,一眼看到初楹的身影,便明白了所有,“哦~原来如此啊。”
他坏笑说:“坐那边吧,别的地方都坐满了。”
江瑾初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抬腿走到初楹的对面坐下,“好巧。”
初楹听到熟悉的音色,抬起头,又羞赧地垂下去,“好巧。”
没有约好在家之外的地方遇到枕边人,莫名有点奇怪。
一堵矮墙的对面是江瑾初的直属上司检察长陈一平,第一次看到他搭讪女孩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瑾初。”
江瑾初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检
察长,正式介绍一下,我太太——初楹。”
陈一平定睛看了几眼,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不就是有一回聚餐来要联系方式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你真追到瑾初了啊,啊不对,瑾初学坏了,亏我那天还担心你伤心。”
初楹搁下筷子,面露愧色,郑重解释,“不是有意隐瞒的,当时同事都在,不好意思透露。”
陈一平笑说:“挺好的,最难搞的千年老单被你收了,解决了头疼的难题,给你颁发锦旗。”
果然,体制内催婚比体制外严重得多得多,喜欢举办联谊会,喜欢给人介绍对象。
既然想提高结婚率,身为公职人员应该带头。
初楹的嘴巴张成了‘O’型,“啊?”
这要怎么回?她不会,眼神看向江瑾初,求助他。
江瑾初不惧领导,“陈检,菜凉了。”
陈一平:“知道心疼老婆就好。”
迟星宇拉住初楹的袖子,小声和她八卦,“楹楹姐,检察长之前去我们学校代课的时候,准备给江哥介绍朋友的女儿,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初楹:“什么?”
迟星宇:“他只说了两个字,‘不用’,连理由都懒得敷衍,后来我们来这上班的时候,检察长特意要了他,想发展成一家人,结果愣是没有机会。”
初楹偷瞄江瑾初,男人走在她的外侧,颀长的身姿挡住过路的人,“就没有人追他吗?”
他接近190的身高,性格、家世、长相无可挑剔,她不清楚旁人喜不喜欢他这样类型,她喜欢得很。
迟星宇顿时来了兴趣,“有,还不少嘞,同龄的大一点的小一点的都有,无一例外全部拒绝,开始我们以为他忙学习忙工作没时间没兴趣,结果过年不动声色领证,我以为他遇到了杀猪盘。”
初楹记得这件事,捂住嘴笑,“我当时和他一起,也听到了。”
迟星宇肯定地说:“你在他那里是唯一例外。”
语气十分笃定,他察言观色的本领不比江瑾初差。
初楹蹙眉,“怎么说?”
迟星宇故作神秘,“他会为了你不加班这还不是例外啊,这可是出了名的卷王,能今天移交给法院的案件,绝对不拖到明天,自从和你结婚,加班的次数明显少了。”
即使压低声音,能听出他嗓音里的惊讶。
初楹细细分析几分钟,得出结论,“说明你们现在案件少了啊,还是他之前上班摸鱼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迟星宇:……重点是这个吗?
“一样多,可以带回家的工作,他都带回去了,还不明显嘛。”
“哦这样啊,可能怕我在家饿死。”
初楹和迟星宇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越聊越多,越聊越兴奋。
“咳咳咳”,江瑾初清清嗓子,“初楹,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们开车了,拜拜。”
初楹和林序南并肩向停车场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男人站在原地不动,迟星宇挥挥手掌,“别看了,你老婆走了。”
江瑾初冷声道:“你和我老婆聊什么呢?”
迟星宇腆着脸笑,“想知道啊,500块。”
最后,迟星宇不但没有收到500块,还多了一个报告。
明天上班前给到。
他严重怀疑江瑾初在公报私仇,但是没有证据。
报告江瑾初写三分之二,江哥尚存人性。
下午其他人有开庭,办公室中只剩下迟星宇和江瑾初两个人。
迟星宇的嘴巴闲不住,“江哥,你喜欢楹楹姐吗?”
总是原地踏步可不行,说追楹楹姐,结果还是老样子。
他得助力一下,积德行善,让月老给他牵个红线。
江瑾初顿了一下,凛声问:“喜欢是什么感觉?”
迟星宇想了半天,想好如何具象化解释,“想天天看到她,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往生活里说,下雨了想给她送伞,看到花想送给她,遇到卖糖葫芦的想给她买一串。”
他补充,“对于你这个已婚人士来说,那就是想亲她、抱她,和她酱酱酿酿,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她吗?”
江瑾初不置可否,“下雨了。”
前一段他认同,后一段人各有异,有些人‘性’和‘喜欢’分得很清,没有‘爱’也可以和不同的人接吻。
阴沉了一天,雨终于落下,今天的雨不同于以往的春雨,像夏季午后的暴雨。
迟星宇逮到机会问:“你想给楹楹姐送伞吗?”
江瑾初内心微动掀起波澜,随后回答:“她开车,两边都是地库用不到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