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摩挲着,想让她变得温热些,而她却只想接吻,好将心中无法坦白却又心碎的痛苦付诸唇间。
直至赵涟清尝到了她的眼泪的味道。他终于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猛地将她松开。小姑娘的眼底不知何时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滴地砸落,砸得他心头战栗。
他用拇指捻去她的泪珠,擦了擦她的眼角。
“是不是陈雨绒给你说了什么?”
少女浓密的睫毛湿答答地黏在一起,像被雨水打湿绒毛的幼鸟
她摇摇头,又一滴眼泪掉了下来,砸得他心头嗡鸣。赵涟清叹了口气:“告诉哥哥,好不好?”
该怎么告诉他呢?
因为心痛,因为内疚,因为自己无能为力和规则的不公,让自己爱的人替她付出代价。
赵涟清是这么好这么好的哥哥,没有哥哥该怎么办?她已经不能更爱他了,因为她的心已经被他填满,甚至找不到一滴独属于她自己的血液。而她的身体也渴望着和他接近,就这么拥抱着彼此,亲吻着彼此,或许还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需要亲密无间,每一寸肌肤都有对方的气味,每一次吐息都属于彼此,每一声心跳都隔着薄薄的胸膛共鸣。她不说话,踮起脚又要去亲他的喉结。这次赵涟清敏锐地躲开了。
他似乎想起什么,耳朵泛着薄薄的粉,秀气的眉峰蹙成一团。
“昨天的事情,还没给你解释。抱歉念念……”
男人艰难开口:“昨天是哥哥失态了。有没有吓到你?”
那双喊着醉意的眼睛倒映出他有几分局促的影子。沈念摇摇头:“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你给我买的生理卫生书里提到过。我都知道的。”
赵涟清愣怔一瞬:“那个不是女性生理健康书?”
“最后一页有讲过男性的生理构造,为了让女孩子学会自我保护。”沈念说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里面的插图。说实话,看到的第一眼她的确觉得恶心极了,但是看多了也就脱敏了,甚至现在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强大的内心果然是练出来的。
赵涟清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让小姑娘先去床上休息,他去泡蜂蜜水。这次,沈念乖乖听话。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回来了,递给她:“喝了第二天会好受些,听话,这杯都喝掉。”
沈念问:“听话会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她像只小水獭一样乖乖捧着玻璃杯,眸光温柔而炽热。
“我想今晚,和哥哥一起睡。”
……
她喝了太多酒,本来赵涟清也不放心她,更何况他们早就一起同床共枕了好多次,算不上什么‘兄妹之间’的雷区。
于是那天晚上,他留在了她的房内。一米八的大床,可以完全舒展开两个人,但她却便要睡在他怀里,脑袋不肯枕枕头,便要枕他的胳膊。
他纵容她,侧身将她抱在怀中,像哄小孩子一样给她拍着背,让她枕着他的手臂稳稳入睡。
可是她没睡着。
或许是酒精作用,或许是得知了一些真相内心无法平静。她明明睡在哥哥怀里,却还有种无法
满足的感觉。这总感觉抓心挠肺,让她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贴,像是膏药一样紧紧挂他身上。
赵涟清只觉得有只小狗在怀里乱拱,一会儿拱一拱他的脖子,一会儿蹭一蹭他的胸膛,于是他也睡不着,索性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一根接着一根地亲吻。
“啾”、“啾”的亲吻声在夜色中响起,月光下的男人面容漂亮得好似冰雪,撑起身上的白被,沉迷而又忠诚地吻着她的指尖。吻了指尖又是掌心、手腕,他像是在食用一朵花一样优雅而耐心十足地亲吻着她。而她不愿让他停下,让他继续亲吻她的脖颈,她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打着颤,抱着他的脑袋。
“哥哥不是问我……方才为什么哭么?”
“因为我太爱哥哥了……”
“我因为太爱你,心脏快要爆炸,痛得我无法忍受。所以只能哭出来了。”
她的身体被他捧起,像是从湖面上破水而出,然后在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他细细地盯着她看,唇角带着软软的笑意。
“你不说这话,哥哥也不会因为你去喝酒而生气。”
“但我知道,这些话是实话,哥哥听到会很开心。”小姑娘错开他的鼻尖,往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所以哥哥,再亲亲我吧。”
赵涟清挽起唇角,眉眼中的笑意几乎要融化了夜色,低头回应起她的亲吻。她热情而又饥饿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重新带回那由被褥筑成的小巢里,发丝和他的发丝纠缠,手指和他的手指相抵,亲吻,亲吻,还是亲吻。她需要无穷无尽的亲吻,她需要他用这种方式爱她,她需要他爱她,她爱他。
不仅仅是一个妹妹对一个哥哥。
也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
那天晚上,直至凌晨四点多小姑娘才入睡。
赵涟清把她筋疲力尽的身体揽回怀里,慵懒而又适意地抱着,下巴在她汗浸浸的脖颈处蹭了蹭。沈念嘟囔了一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软软白白的小脸儿贴上了他的胸膛。
小姑娘好像很喜欢这里,在上面留个了个牙印,殷红的一小片。
当然,他也报复回来了,在她的蝴蝶骨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游戏,她怂得当场便发出尖叫,埋在枕头里抖成一团。然后他又得哄,一边喊她宝宝乖宝宝,一边掰过她的脸细细密密地亲,亲完后她又大胆起来,开始攻略其他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