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真得可爱。
就不知,吃了她的第一口,会怎样?
她估计会咬断他脖子吧。
祁清淮有些想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过来打探军情的周姨带着陶醉的笑离开,快步去和老太太报喜。
刘慧安听罢,回忆起往事,点头认同,“小满说得没错,他俩合该有缘在。”
吃饱喝足的姜糖伸了个懒腰,猛地想起个问题,“对了,我今晚睡哪张床?”
这间平层她简单逛过,配套设施完善,连小型健身房、电影厅都有,算上刘慧安现在睡的,一共四张床。
周姨和祁善浦一人一张,那不只剩一张?
“我以为你答应的时候已经考虑过了。”祁清淮语气没有多余起伏,但姜糖读明白他在嘲她。
姜糖机灵扬眉,“我让护士姐姐加床!”
祁清淮好整以暇睨她,“你觉得祖母会等你加床? ”
姜糖顿悟,一秒脸红,羞恼嗔他,“你收碗!”
吃过饭,姜糖趁着陪刘慧安聊天,旁敲侧击这里要不要再加张床什么,结果刘慧安打着太极,说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关,就盼着孙辈过得好好的。
姜糖耳根软,怕老人家检查后有手术指征影响了心情,也没再说提加床。
于是趁祁清淮工作,霸占了最后剩下那张床午休,反反复复滚了很多圈,提前标记上自己的味道。
下午,姜糖戴着口罩墨镜陪刘慧安去做检查,刘慧安嫌弃祁清淮碍事,让他留在书房处理他自己的事。
vvvip做检查走的特殊通道,人到就做检查,基本不用排队。
负责检查的医生姜糖都认识,他们对这种一人检查,四五个人陪同的富贵人家见怪不怪,倒是被他们都戴着口罩墨镜意外整齐的队形引得多看一眼。
刘慧安生死看得开,故心态比一般的病人好,做完检查,还推推墨镜,得意和姜糖说,“没认出来吧冉冉,奶奶不骗你,就得都戴墨镜才不奇怪,一个人戴容易穿帮。放心,你不想他们认出你来,奶奶保管他们认不出你来。”
“奶奶厉害。”
姜糖笑得真诚,内心却在开炮。
分明就是祁清淮藏她,她才好心不让他难做,还替他背锅。
她这么识大体的妻子哪里找啊!祁清淮居然拒绝她表白,太不识好歹了!
“外面下雪了!”
“京市今年的初雪!下班打卡去!”
回顶层途中,两个迎面而来的医生小声交谈。
姜糖望向最近的一扇窗。
蒙了薄薄一层水雾的玻璃外,纷纷扬扬的雪絮倾倒着,世界像一只倒转后的水晶球,梦幻又浪漫。
某人毫无生活情趣肯定不知道下雪了。
一年一次。
姜糖想着抓住初雪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培养培养感情。
书房在病房最尽头的地方。
安顿好刘慧安,姜糖趿拉拖鞋过去。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很安静,严辞不像在的样子,狭窄门缝内是一股消沉抑郁的低压。
姜糖两指推开门。
呼吸一息屏住。
第10章
拼床我有病也是因为你
窗前,男人在半后撤的皮椅里坐着,头后靠,一条长腿随意舒展在外,一条仍留在中空的书案底,左臂枕搭着扶柄,手自然下垂,骨节分明的无名指被一枚细环婚戒牢牢圈套住。
右肘则颐在案面,袖子挽折到前臂三分之一处,手腕戴了串正中带金色线的纯白珠串,姜糖第一次见他戴,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反着诡异莹润的光,白得像瓷色,又若骨色。
他掌心朝上,拇指和食指夹着根雪茄,烟嘴向着自己,其余指节微微收拢,青白烟雾丝丝缕缕飘出,绕过孤寂落拓的背影,再消散无形。
手边,是一杯威士忌。
似乎是在赏雪,又似乎不是。
雪茄、威士忌、雪景、一个靓爆镜的男人,配得上任何雅字的形容。
可当时姜糖觉得气氛不对。
淡淡雪松木香中的每一个分子,都颓败到极点,隐约间,还有不断下坠的失重感。
更像是控制平复什么。
上一回有这种感觉,还是尚在港区,她渺立于怪兽大厦环绕的拥挤楼栋间,仰望一隅碧蓝天空。
稍加联系,姜糖很快得出一个猜测,随之满腔的兴奋被雪茄燃尽,她口口声声说钟意他,实际连他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惭愧像卷扼即将溺亡之人手脚的水草,姜糖颤悠着心,走到他身边,轻轻拉托住他左手,还未说话,一低头,毫无防备撞入他尚未清明的眼底。
浓郁醇厚的雪茄烟在口齿融化,丝滑得神经一阵阵颤栗。
祁清淮疲怠地闭着眼,强烈的眩晕让他分不清几多是梦,几多是真。
直到左手被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缠上。
他警觉睁开眼,凶狠狙击目标。
姜糖吓得浑身一震,却不惧怕,察觉他冷成冰的手,柔声柔气问,“你不喜欢下雪吗?”
不等他回答,又着急道,“你的手好冷,我给你找件衣服。”
现实和幻影恍惚重合。
祁清淮醒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雪茄丢进旁边的威士忌中浸灭,见她穿着外套,才开了窗散味。
“你出去吧。”雪茄熏过,他嗓子虚哑,没有否认,也并不愿意多言,几近自虐偏执地凝视着漫天飞雪。
姜糖在另一张椅背上找到他的大衣,刚抱到他面前,结果他正眼不给一个就开始赶人。
“祁清淮,你凶我!”姜糖耷拉眼睫,那低低怨怨的腔调,委屈得要命,一秒又变了他欺负人,再继续发展那句“我要告诉我妈妈”马上就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祁清淮耐着郁躁,算是怕了她了,侧目和她解释,“没有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