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两双袜子,回头一并算在医药费里。”从她坐下就事不关己喝着茶的男人忽然说话。
贺清觉无语,“真当我这
是百货部啊?”
男人懒洋洋掠他一眼,那眼神和进门那会阴恻恻威胁他时一模一样,“你这条狗再扑人,下回炖了我拿去喂龟。”
毕竟自己理亏在先,贺清觉挠挠后脑勺,想了想,为难,“妹妹,我这好像只有我老婆的袜子,新的还没穿,你看……”
姜糖一副邻家妹妹的模样莞尔道,“我都可以的,谢谢贺老板。”
“妹妹不用那么见外,叫觉哥就行,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找。”说完,贺清觉转身进内间。
人走完,会客厅又成了两人独处。
姜糖左右张望了下医院的陈设,视线再落回身旁男人那,却见他抱臂阖目,没有一点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姜糖百无聊赖地左右检查靴子上惨不忍睹的污迹,男人低哑的声音忽而荡进她耳朵。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它不领你情,咬你怎么办?”
姜糖下意识侧眸。
男人如炬的黑眸正锁着她。
“这不是没咬吗?而且我喂了它挺长一段时间,它认得我。”
会客厅回型吊顶,无主灯,线性灯和嵌入式射灯打亮天花板和侧墙,光效大气高级,他人松弛有度地靠着沙发,身后是束束扇形打在墙面的光影,“应激状态下的动物可不会和你谈感情。”
他的眼神压迫性太强,姜糖悄悄挪开目光,只留给他一个脸侧,软声软调嘀咕,“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知道如果不救它,可能今晚它就死了。”
也是,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袖手旁观地看着生命流逝。
她今日戴了只粉色草莓奶油蛋糕卷耳钉,甜美俏皮,并腿坐那,倒趁得城府深的唯有他。
祁清淮微微深邃神色,似有所指地问,“如果明知它会咬你,你还救吗?”
姜糖觉得他的假设好奇怪,撅撅嘴,“救还是会救,但我又不傻,它会咬我不会做防备么,而且我对绒毛科动物有特别的亲和力,你也看到的。”
为佐证,她得意地揉揉寸步不离的小跟班,小跟班亲她,像是怕她冷,毛茸茸的尾巴盖在她鞋面,干爽清洁的长毛沾上污渍。
姜糖拧着眉心,取纸巾给它擦的时自言自语,“哎呀傻狗你这都弄脏了。”
这时,贺清觉拿着两双袜子出来,顺道踢踢他那没出息倒戈的狗,“妹妹,你凑合凑合,我这也没备什么女孩子的东西,下回你有空,让平阔带你到我家里吃饭,就当给你赔罪。”贺清觉很有分寸,为避免肢体触碰,把袜子放到她手边的沙发扶手。
姜糖又一次笑着道谢。
贺清觉对姜糖的印象很好,他前一秒还纳闷,这祁清淮人模人样何德何能骗到如此礼貌娴淑的小姑娘?
后一秒,就听他那人面兽心的友人问,“你这有更衣室吗?”
换个鞋子要什么更衣室?
贺清觉想不通,甫一撩睫,便见某个人眼刀直勾勾剐着自己。
他冒险地瞟了瞟那妹妹。
那妹妹天生冷白皮,五官精致小巧,攥着白袜子的手根根如削葱,一整个人妙绝得像手办娃娃,不过,那些手办娃娃大都赤着脚,他忽然想起自家老婆白皙玲珑的裸足以及许多香艳的场面。
看不出来啊,原来好这口的不止他一个,贺清觉心虚地咳咳,先行一步,“有有有,这边。”
姜糖和祁清淮两人落后两米左右距离,被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一前一左伴着,姜糖就像一只小鸡崽,偏她还要老气横秋地说道,“我们大晚上麻烦人家要客气点。”
结果男人不痛不痒地瞧过来那一眼,分明在嘲她天真。
他究竟懂不懂什么叫谦逊友好啊?
姜糖一拳打在棉花上,拧了他一把,小嘴又叭叭地内涵他,“你也不知道向清觉哥学习学习,他会喊老婆,你都不会喊。”
引他们到更衣室,贺清觉就识趣地消失。
祁清淮等在门外,就在她进去转身要关门的那会,他说,“那是因为有人夜不归家,也不知道说,打电话还不接。”
第20章
特殊癖好买了这种东西还不知道藏起来……
诸多罪证罗列,一般女孩子要么撒娇糊弄过去要么有所收敛,姜糖显然不是一般女孩子,脑回路清奇又自洽,“那你的意思,只要我以后报备行踪,准时回家,电话保持二十四小时通畅,你就会叫我老婆?”
“……我可没说过。”祁清淮阴沉脸,握住门把手,自外用力关上门。
姜糖很快就换好鞋子出来,她没试过洞洞鞋陪白袜子的搭配,别说,效果挺不错。
没多久,那边的手术也完成了。
取掉铁线,狗子已无大碍,除了轻微脱水和电解质紊乱,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两天比较好。
“放心咯妹妹,我这专人看护,你加个微信,我们每天和你汇报狗子的情况,你什么时候想看它,微信知会一声我们就给你发视频过去。”贺清觉不知打那出来,没正形地倚着墙笑。
姜糖亲眼看着狗子转进单独护理房间,又隔着玻璃窗观察了会,才和祁清淮离开宠物医院。
回到京一医,一关房门,饥累交迫的姜糖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祁清淮把刚送到的宵夜放到她面前的小餐桌,然后卷过换洗衣物进了洗浴室。
姜糖吃饱喝足,洗浴室的门也从里面打开,男人一身居家服,乘着白热水雾边擦头边往外走,出浴美男图那劲拿捏,姜糖不自觉看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