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出安全问题,祁清淮不得不就近选个临时停车的地方。
车一停,女孩子就把身上的大衣脱掉,她推开门,估计是嫌细高跟走得不舒服,一左一右脱掉,赤脚顺着花基走上人行道。
得了自由,她垫着脚尖,舒展双臂,小跳步往前,时不时转个圈,不知跳的什么舞。
金蓝渐变的裙面随风、随她的舞步煜闪着一波波微光,这件名为蓝色美人鱼的礼服,因她的赤脚起舞,有了别样的韵味,仿若童话故事里那个为爱甘愿用声音换取双腿的人鱼公主走了出来。
祁清淮瞧得出神,也就几秒,他挽着大衣上前重新给她穿上。
这会她又变得听话,乖乖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套进宽大的衣袖里。
祁清淮低眸观察她几下,她圆润可爱的脚趾甲不知道何时涂上了宝蓝色的甲油,大脚趾处还镶了不少闪亮的碎钻,此刻因冻脚,两脚丫互相搓合着。
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好。
祁清淮无奈叹气,刚准备将她哄抱回车上,女孩子两条手臂忽然揽住他颈脖,脚也顺势踩上他鞋面,身体偎在他怀里,脑袋蹭他,辨不清是真伤心还是假的,呜呜嘤嘤哭诉心事,总归听得人心软,“我好喜欢好喜欢祁清淮,但是祁清淮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想和我离婚,我的心好痛……痛的快死掉了,我要是死了……把我埋在都是糖的地方,甜甜的地方,好不好……”
祁清淮心里内疚,轻轻抚拍她的脑袋,沉默短瞬,他开口,“我没有……”不喜欢你。
可他话没说完,分秒前哭得我见犹怜的人一把推开他,负气说,“我不要喜欢他了,纪心澜说……给我介绍好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弟弟。”
说完,她忽地蹲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那只他戴了快四年的婚戒,就在小花丛中找了片光秃的地,随手捡了快称手的小石头。
咚、咚、咚。
一下下把婚戒敲打进泥里,“我不要喜欢他了,我不要他了……”
眼见那只婚戒慢慢敲埋进泥里,她真的亲手把他们过往的四年埋葬,祁清淮的心就像被无数虫蚁啃噬,再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他弯腰把她整个人提抱起来。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他了!”女孩子的不配合以及那一声声有力郑重的不要他彻底激起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男人前曲一条腿,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并抓住她两只手腕举到头顶,轻而易举把她顶到墙上。
女孩子左右扭动着想挣脱,可惜男女体格的差异,注定全是徒劳。
“说,你只喜欢我,只要我。”男人附她颈侧耳边,炽热的鼻息反复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掠扫着,“叫老公。”
“我不叫,我没有老公!我不要祁清淮,我不喜欢祁清淮!”女孩子闹得越凶,越反着来,男人的狼性越显露无疑,再听不得那张艳红的小嘴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
女孩子再次启唇的刹那,祁清淮将她所有的话堵回去。
第39章
吻(抓虫)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活该?……
姜糖酒量不行,但胜在不断片,思维也跳脱。
借着酒劲发泄的情绪,本来只是为了刺激祁清淮,毕竟当初拐弯抹角让她别叫他老公的,是他。
这会离了婚还想占她便宜。姜糖自然不依。
娇养管了,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在被他强硬扣压到墙上时,姜糖其实已经恼了。
可骂声还没出口,眼前男人的脸骤然模糊。
很凶,这是姜糖和祁清淮初接吻的印象。
后脑勺被他控着,腰被他制着,整个人几乎贴他身上,所有爪牙在他长驱直入那秒,就悉数僵愣住。
完全陌生的体验。
姜糖瞪圆眼,几分讶然和几分恼火很快被成就感吞顶的喜悦和满足盖过。
常年情绪稳定的人理智崩盘,因她沾染上情和欲。
她是得意的。
如果不是知道祁清淮这男人干干净净,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去学习过。
果然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是无师自通的。
避无可避,姜糖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只觉一股又一股的热血冲上脑袋。
面耳发烫,心率飙升,脊柱酥麻,双腿发软。
迭起的暧昧羞耻水渍声一阵阵传进耳内。
偏又不服气,短暂处于下风后,便学着他的样子,在他那处攻城略地。
祁清淮倒也让着她,她要进,他便退。
姜逢火急火燎赶到欢乐谷,得知姜糖先一步被人带走,差点把欢乐谷整个场子掀翻。
欢乐谷上面的人对最先来的那个男人的名字讳莫如深,下面的人便只知道那个男人惹不得,在姜逢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上面的人不得不隐晦形容:男的。活的。
男的。活的。
姜逢瞬间锁定了目标。
他驱车,顺着唯一的盘山公路下行,没开出多远,就见到一辆打着双闪靠边停车的帕加尼。
帕加尼旁边的人行道上,两盏昏暗的路灯间,一个人模人样的男人背对着他,脑袋正有规律地左右交替动着。
打得火热。
也许体型相差悬殊,也许角度的原因,总之男人将身前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而男人挡不住的地方,属于女孩子的蓝色裙摆随风,偷偷在男人脚边飘扬。
在那时姜逢的眼中,泛着丝绸光感的裙摆无疑是那姑娘举出的一面求饶旗帜。
同为男人,姜逢再清楚
不过那边在发生什么。
他之所以眯起眼定睛分辨。
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背影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