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能想到,郎鹤自然也能想到,他没忍住,搂过邱博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或许生长经历的原因,郎鹤性格成熟冷静,但行为做事上却颇有一些不谙世事的直接和不管不顾,尤其是在恋爱上,他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不吝于表达对邱博的爱,也从不压抑亲吻拥抱的欲望,又狼又奶的,就是这点,把邱博迷得不行。
白洋有些尴尬的正要偏过头,就看到邱博抬手,“啪”地一声,给了郎鹤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郎鹤微微退了一点,大掌把着邱博锐利的下颌,看了她几秒,又低头重重亲了一口,把邱博的嘴唇都给嘬红了。
邱博闭了闭眼,稳定自己的情绪,一副懒得和他计较的样子,“坐远些。”
郎鹤往旁边挪了十厘米。
白洋抬头一看,周围几桌的人都在看他们,显然把邱博也看成了男人,她倒是无所谓,但讨厌这种被盯着看的冒犯感,所以转头死盯了回去。
两个男人搂在一块亲,还有个妆浓得看不出长相的太妹瞪眼睛,那几桌的人立马回头,再也没敢看过来。
菜陆陆续续上来,邱博吃得直叹息,“太爽了,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啊,这个辣椒味儿太正宗了,这个红油辣子能外带吗,我想打包一盒带回去。”
白洋也不怎么能吃辣,但她能忍,“是不错。”
邱博心情一好,话也多了,又开始和白洋讨论他们元旦一起参展要出的cos。
郎鹤是运动员,饭量大,吃饭也快,给邱博盛了一碗汤以后,就自顾自埋头吃饭了,没有打扰他们的谈话,直到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我让阿姨回去了,重新找个会做川菜的阿姨吧。”
邱博看了他一会儿,回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汤勺,“不用了,也不一定在你家呆多久,没必要专门再找个阿姨,怪折腾的。”
郎鹤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但他没反驳,而是继续在手机上不知道给谁发消息,“我朋友认识很不错的阿姨,是四川人,明天就能来上班。”
白洋有些无奈,但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她并不好插嘴,所以只能低头看手机,和祁昂在微信上聊天。
邱博果然很生气,“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我很快就要回京城去,你想找什么样的阿姨和我没关系。”
郎鹤也放下手机,但情绪还是稳定的,“你不喜欢云港,那我就跟你一起去京城,只是换个打球的地方,对我来说没差,阿姨也可以去京城再找。”
“郎鹤。”邱博郑重其事地叫郎鹤的名字,“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一个月前就说的很清楚了,孩子我不想留,我和你分手,从此以后我和你就没关系了。”
郎鹤看着她的眼睛,眼睛有些红,“我不同意,孩子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可以,我陪你去做手术,但我不同意分手。”
邱博嗤笑了一声,“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同意,如果我明天就结婚,你又能怎么样,你口口声声和你妈说你这辈子只会和我结婚,可你甚至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我这个人又渣又浪,随时会移情别恋,没有在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劈腿,已经是我最高的道德准则了,不要指望太多。”
这个问题乍一看就是一个死局,除了分手,好像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听到邱博这么说,白洋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郎鹤的下颌都紧绷了起来,就好像在忍受某种巨大的痛苦。
他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像是叹息似的,轻声道:“回去吧,邱邱,我们先回家去吧。”
邱博骤然偏过脑袋,白洋看到她一把抹掉了眼角的晶莹,却连眼眶都没红一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白洋知道,邱博是爱着郎鹤的,她或许堕落过,或许放纵过,可却从来没有将真心轻易交付过,唯独遇上郎鹤,即便对方年龄小,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不用把自己强装成一个比男人还强大的女人,可以袒露真实的柔软。
邱博站起身,“抱歉了奥希,今天又让你破费。”
郎鹤掏出手机,“我来结。”
白洋也站起来,“不用了,你带她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郎鹤看了眼面色苍白,眼下发乌的邱博,赶紧揽着她,轻声细语的,“走吧。”
他们一起走出了店门,白洋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祁昂,你怎么在这儿?”
祁昂摸了摸她的脑袋,神情淡淡地和郎鹤打招呼,“三公子,久违了。”
郎鹤颇为恭敬地对着比他矮十厘米的祁昂点了点头,“祁昂哥。”
“你俩认识?”
祁昂解释,“我和他的大哥郎松、大姐郎梅是同学,从他小时候就认识了。”
白洋听邱博说过,松梅鹤三兄妹,头两个是龙凤胎,没想到这么巧和祁昂是同期,看来商圈也是圈,的确不算大。
郎鹤没有多说什么,“祁昂哥,我先走了。”
说完各自招呼过后,就暂且别过了。
白洋忧心邱博的事情,上了车也还一直在想,小脸冷落冰霜,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祁昂伸手理了理她连衣纱裙层层叠叠的黑色裙摆,第一次觉得后排双座不太方便,中间空着还有扶手,他怎么都没有办法离白洋太近,如果后排是三座的话,他现在就能把人搂进怀里了。
“在想什么,和朋友见面不开心?”祁昂轻轻碾了碾白洋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