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寒舌头顶了下腮帮,想还是没跟这姑娘动真格的。
但都是迟早的事。
一个愣神的功夫,她就走远了,步调很急,一次头都没有回过。
祁砚寒手撑着胯,愣在原地都笑了,看了她几秒,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裴知悯的脸颊都烫了,肯定是被太阳晒的。
“不穿就不穿,”祁砚寒去牵她的手,轻声哄道,“怎么还生气了?”
裴知悯小声哼了下,想挣开他的手,没能成功,他的手掌干燥有力,她又动了动手腕,还是失败了。
“我罪过这么大啊,”祁砚寒失笑,“手都不让牵了?”
裴知悯忍不住瞪他:“你少想得美了。”
祁砚寒挑眉:“我可什么都没说。”
看见他这样挑完事又置身事外的样子,裴知悯气不打一处来,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看起了学校的花花草草。
晴空万里,看不见一片漂泊的云。
祁砚寒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题聊:“实习找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裴知悯不由地瘪了瘪嘴:“一无所获。”
祁砚寒摸了摸她的头:“难过了?”
裴知悯浅笑了,眼睛亮亮的:“刚开始会有,现在就是平常心了。”
她这么随遇而安乐观积极,倒让他想了一晚上的安慰没有施展的余地了,他噙着笑道:“晚上带你去吃饭好不好?犒劳你。”
裴知悯歪头:“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约了。”
祁砚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喻书约了我吃饭,”裴知悯眨了眨眼睛,那表情跟反击似的,“前些天就说好了,我可不能食言。”
祁砚寒唇角僵住了,半晌,笑着道:“行,那我等会儿送你去。”
裴知悯得逞地笑了。
莹澈的天上,划过一架飞机,轰鸣声逐渐近了,又逐渐远去。
把旗袍放回宿舍,裴知悯回了教室,祁砚寒跟着去了,答辩结束是在下午五点,闻霏看见他们并排坐着,什么话都没说,只给裴知悯递了一摞资料,让她放回办公室。
那沓资料是祁砚寒拿着的,裴知悯则干着整理的活儿,理好后,她分门别类地放进办公桌边的柜子里。
祁砚寒靠在桌边,回复着工作消息。
傍晚的夕阳落进来,破碎地洒在瓷砖上。
回完消息,祁砚寒往下一瞥,就看见她蹲在地上,胸口的风光白腻的晃眼,他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关上柜门,裴知悯起身打算离开。
“弄好了?”祁砚寒问。
裴知悯“嗯”了一声,绕过他想往外走,刚到他身前,被扯住了手腕,压在了办公桌后的柜子上,湿热的吻紧随其后地来临。
她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碰就沉醉,祁砚寒吻得急迫,裴知悯推了推他的肩,难为情道:“有监控。”
祁砚寒吮着她的唇瓣,黯声道:“这里是死角。”说着他拨开了她的衬衫,往下亲了上去。
裴知悯手搭他的后颈上,不由地仰起脖子,这样更方便了男人动作。
室内安静,能清楚地听到男女唇齿黏腻的交缠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猛地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下打断了这场亲吻。
裴知悯红着脸在他胸前喘气,肩头裸。露一片,把她的衣服理好,祁砚寒拍着怀里人的背,仰头喘气。
夕阳偏西,车辆在行车道中穿行。
到了餐厅,祁砚寒让她说吃完跟他说一声,他过来接她。
裴知悯“嗯”了声,下车进去了,喻书也才刚到,点了餐,两个人女生话多得都聊不完。
餐厅里有点热,裴知悯撩了下头发,喻书偶然瞥见她锁骨上的红痕,眼神顿时变了,她扭头看向窗外,忽地说起:“过些天,对面的酒吧有个live演唱会,到时候一起来看看呗,权当放松了。”
裴知悯点头:“行啊。”
菜陆续上来,两个女生慢条斯理地吃着,吃完后,又逛了会儿街才分别。
那时祁砚寒说他已经到了,裴知悯走出商场没看见他,对面的街上,他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神情阴沉,有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冷漠,那是裴知悯从没见过的样子。
天完全黑了,灯光闪烁,路上行人熙攘。
那个男人,裴知悯越看越感觉眼熟,恍惚间偏头,望见旁边那栋金碧辉煌的酒店,她一下想了起来。
祁砚寒回来,瞧她怔愣地看着那边街道,主动和她说了那人是谁,又说:“但他已经和我妈离婚了。”
裴知悯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口道:“什么时候啊?”
祁砚寒坦诚道:“高考前他提出来的。”
高考前?!
裴知悯浑身一怔,那年他高考的“失利”,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第56章
“再放过你是不可能了。”……
微急的风从半开的车窗跑进来,把他们的头发都吹乱了。
车内沉寂了好久。
祁砚寒感觉有些不对,转头看她:“怎么不说话?”
裴知悯抿了抿干涩
的唇,本想问问他高考遗憾吗,想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有些失去,过了很久再去回忆,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珍贵的永远都在当下。
她胡乱找了个理由:“我在想事情。”
祁砚寒笑了声,追问道:“什么事?”
裴知悯又编:“实习的事儿。”
祁砚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慢慢来,不着急。”
想起这段时间的失败就伤心,裴知悯长叹了一声:“感觉读研也没什么用,读了三年,我还是平平无奇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