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它偏爱白莲花(32)
“这是……”
写意斜眼看了一眼,道:“方才就跪在这里了,哭丧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奴才瞧着,是想给皇上诉苦,让娘娘难堪呢。”
“哦。”白玉书紧了紧披风打算继续走。
写意问道:“娘娘不打算管么?”
“管什么,她愿意跪,就让她跪着。殿外风雪大,跪不了多久。吩咐长乐殿打扫的人,吹到这里的雪不必收拾了。”
“是。”
两人到了望月亭,不消半刻,晋王果然冒着雪出来了。
“晋王今日是怎么了,霜打了似的。”白玉书叹道。
晋王作揖道:“皇嫂别来无恙?”
白玉书道:“是许久未见了,晋王这些天也不知去何处逍遥了。”
晋王苦笑道:“都说冬日里寻常百姓的日子难熬,臣弟觉得这王公贵胄的日子一样不好过。”
“怎么?”
“臣弟除了自个儿的府邸,又去得了哪里呢。”
言语颇为无奈,白玉书听及此处陷入沉思。
齐炀,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他们吧。
白玉书叹了口气,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雪花大朵大朵的坠下来。将手伸出亭外,掌心略略一凉,心也跟着静下来。
回到光明殿时,齐炀正在吃酒。白玉书想起他喝醉时的模样不由地一笑。
“怎么了?”齐炀低声问道。
白玉书摇头道:“只是闲来无事,随便乐一乐罢了。”
“便是你一向的作风了。”齐炀道了一句,将她面前的酒樽也添上了酒。
白玉书抿了一口,只觉除了辛辣再无其他感觉。她握着酒杯,一时想念起冰阔乐。
风雪越加大了起来,有宫人进来说大殿前的台阶积雪太多,行走不便。另一处御嘉门仍可通行,齐炀便吩咐打灯的宫人全部去了御嘉门。
方才进来时黎妃可还跪着呢,也不知她换了地方没。
☆、风雪夜
御嘉门外,齐炀扶着她走在回廊上。
“雪大风寒,皇后……”
“臣妾想在这里透透气。”白玉书看着长廊两侧的灯停了脚步。
齐炀问道:“怎么了?”
有雪花吹进来落在灯笼上,白玉书坐在栏杆上看起了雪景。
齐炀站在她身后,思量了一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了白玉书的身上。
白玉书对着雪景放空了脑子,一如飞雪般空白。
她有些累,每天跟齐炀装傻的感觉不太好。齐炀藏着许多事情,她突然不想知道了。白家如何,襄王晋王如何她也有点不想关怀了。
沈妃的孩子已经是太子了,她也不贪恋皇后的位子。太后迟早是沈竹烟的,不如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待齐炀走的那一天,开开心心地回去,好歹当了一回皇后娘娘。
“皇后。”
“嗯?”
“朕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在一处平平静静地说话。”
“嗯。”
“如果可以,朕想这样跟你说一辈子的话。”
“?”白玉书扭过头来,“皇上?”
齐炀柔声道:“望月庭,长乐宫,鹿苑台,哪里都可以,朕同你一起。”
白玉书问道:“齐炀你说什么胡话。”
齐炀笑了笑,将她拥在怀中,“你说过,人的心是不会撒谎的。”
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打鼓一般入耳,白玉书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齐炀道:“朕有时候就在想,你是眼盲还是耳朵聋。朕为你做的事情,一点都看不见。”
“……”
这是表白还是骂人。
“不过也好,起码也不会看见别人。”
“齐炀。”
“嗯。”
“我不值当。”
“你又怎么知道?”
白玉书看着他真挚的眼睛,一时心里发虚。
她道:“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齐炀道:“朕不会让你比朕先开人世。”
“齐炀……人间不值得。”她说的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呀。
“你值得。”
“……”
唉,罢罢罢,管他呢。反正还没走不是。别人穿书十有八九都是谈恋爱来了,凭什么她不能。皇帝怎么了,她是宿主她说了算!
“齐炀!”
“嗯?”
“我饿了,想吃红豆汤!”
“好。”
风雪夜归,幸有一人同行。
次日,写意拿着拨浪鼓逗着小皇子,白玉书站在一遍看着这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写意小声道:“娘娘,他长得真皇上。”
像?白玉书仔细看了看,总结道:“像什么呀,这么小,鼻子眼睛都没长开,哪里就看出来了。”
写意笑而不语,手上的拨浪鼓摇的更加欢快。
白玉书歪了脑袋,看着着小皇子长长的睫毛,只觉得像极了沈竹烟。齐炀和沈竹烟的样貌都是绝佳的,这孩子长大后一定更加俊俏。
“娘娘!”指画进了内殿。
“怎么了?”
指画道:“永安殿那边的消息说是黎妃冻坏了腿。”
“呦,这便不好治了。”
指画问道:“那咱们。”
白玉书道:“找个太医去瞧瞧,毕竟还是在后宫之中,咱们也该关怀些。”
“是……娘娘!”
“还有事么?”
“江太医回来了,已经到太医院收拾了,说是晚些时候再来拜见娘娘。。”
江太医?白玉书低头掐了掐指头,这也去了许多个月了,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白玉书吩咐道:“把江太医的妻子送回府上,偏殿备些赏赐也一并送去。另外,今夜他们一家团聚,就不必来拜会我了,待日后得空儿了再说。”
“是。”
冬日里难得的晴天,白玉书披了斗篷坐在秋千上晒太阳,大红色的宫裙在日头底下格外耀眼。
“写意,什么时候了?”白玉书问道。
写意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道:“晌午吧,娘娘可是饿了?”
白玉书抬眼望着宫门道:“齐炀,今日没来。”
写意笑了笑:“许是有事耽搁了。”
白玉书眯了眼睛,什么样的事情能把来长乐宫用午膳的事耽搁了呢。
“你去光明殿看看,记着别让人知道。”
“娘娘……”
“去吧。”
写意道了声“是”便快步离开了,白玉书倚在秋千上吹着冷风。昨日落在长乐宫的积雪,今日被宫人尽数扫了去。白玉书留了一些堆了个不大点的雪人,如今将近晌午,已是化了一大半了。
约莫一个时辰,白玉书领着一个模样俊俏的宫女进了长乐宫。
“这是……”
写意道:“娘娘,这是从前在园里唱戏的姑娘,叫阮儿的。是您亲自指到光明殿的呀。”
“哦。”白玉书仔细打量了一番,“还真是,这是多少日子了竟还是伺候的宫女么。”
阮儿听及此处,立马跪在了地上,哆嗦道:“奴才不敢僭越!”
白玉书递了眼色,写意忙将她拉了起来,安慰道:“娘娘不是怪你,只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机会。”
阮儿低着头不敢说话。
白玉书问道:“你带她来做什么?”
写意拽了拽阮儿的衣角,道:“你这些天看见什么了,如实跟娘娘说来。”
阮儿抬头看了写意一眼,道:“奴才一直在偏殿打扫,有几日看见黎将军进了殿中奏事,往往一来就是大半天。”
黎妃的父亲?不是在岭南一带么。
“那今日……”
阮儿道:“也是黎将军来了。”
“哦,你回去吧,把今日的事情忘了。还专心做事就好。”
“是。”
白玉书让指画送了阮儿回去,写意看着她没有说话。白玉书思量了半天,道:“去华音宫问问岭南的消息有了没有。”
写意点了头,便不停脚地去了。
白玉书回到殿内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齐炀不多久进了长乐宫。他看着白玉书手中的茶杯和茶壶,不禁皱了眉头,“这宫里没有伺候的人么,怎么亲自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