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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它偏爱白莲花(36)

作者: 江羡无 阅读记录

白玉书边走边道:“长乐宫等去。”

“成,奴才过会儿去给皇上说。”

一路阔步到长乐宫,白玉书前脚刚坐下,屁股都没捂热,沈竹烟宫里传信的人后脚就到了内殿。

说是白青元已经从关外启程回来了,一切相关事宜交给刑部侍郎亲自探查,朝中所有折子不准再议此事。

白玉书看了两遍信,揣摩着齐炀的意思,若是他想除掉白青元,必然不会停了上奏的相关折子。那么此次调他回来,很有可能是想通过刑部将此事压下来,草草处置,大事化小。

“娘娘,皇上这是……”

白玉书将信纸丢进了炭盆里,道:“谁知道呢,反正白府都空了,咱们也不怕。”

“唉!”写意却像是知道了什么好消息,几日来总带着忧虑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白玉书斜依在贵妃榻上,看着碳盆里的火,心中的石头暂且落下。白青元这个冬天,算是无事了。

趁着年下的顺遂日子,白玉书又一连单独去了好几趟华音宫,皆是嘱托沈竹烟宫中诸事。一桩桩一件件,像是要远行的人,叮嘱家中的至亲。

日久生情,沈竹烟又是个极好的性子。白玉书心中一时有些不舍,看着她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就发起了呆。

沈竹烟只当她是冬日里困倦,精神不大好,默默在宫里备着她爱吃的各种小食。

两人在一起说笑之余,整个华音宫都是暖的。

关外的消息在中元节这一天进了光明殿。

齐炀将自己关在殿中,一日未出。

容卿在殿外干着急。

白玉书一早从白青元的亲信那里得了消息,大抵是平遥人截获了大燕的数名官员,正在示威。

原本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小族,突然间开化了一般,耍起了手段,实在令人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白玉书总算认清了自己的剧本,就是不太透彻呀。

☆、飞雪不与共

光明殿的大门紧闭着,白玉书到的时候容卿守在殿外正着急。

“如何了?”白玉书问道。

容卿见她前来,回道:“快一天了,粒米未进。娘娘既然到了,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白玉书摆了摆手,“不必了,我等着就是。”

“是。”

白玉书站在门外,看着殿外同样等着的许多宫人,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待会儿有什么吩咐,再传就是了。”

容卿忙将一众人都散了。

山雨欲来,来的又这般突然,白玉书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

檐下的一串风铃被风吹地叮当乱响。白玉书抬头,一片雪飘落在眉心。

殿门大开。

齐炀披着衣裳从从殿内走出来。玄衣肃穆威严,眸中却带着些许深情,他看着白玉书,不确定地问道:“皇后,若是朕此次要亲自去关外一趟,你可会在长乐宫等着朕回来?”

白玉书看着他,沉默了。“等我回来”这句话,从来都没有人实现过。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不会。”

一丝落寞出现在神情之中。

白玉书道:“我与你一同去。”

“皇后……”

白玉书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齐炀一个人在来时的途中摸索许久,今后的路,她就勉强与他一道而行吧。

宫中事宜早在之前就与沈竹烟说了个七七八八,齐焱也在临行前让人送去了华音宫。白玉书走的轻松,全然没有去前线的感觉。

她看着漫天的飞雪,仿佛此行还如从前一般,去的只是岭南行宫。

齐炀钻进马车里,将手搓热了捂在白玉书的手上,他低声道:“待这次回去了,朕与你一同去岭南。你说的一壶清酒,泛舟湖上,朕许给你。”

白玉书看着他被风雪打得通红的脸,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她所求,一直都不是齐炀所求,齐炀所求也永远不会是她心中所望。如此的许诺,叫她该怎么回应。

她轻声唤道:“皇上……”

齐炀看着她。

白玉书在他的眉间落下轻轻浅浅的一个吻,她道:“万事平安。”

齐炀笑了笑,退出了马车。

一路颠簸,白玉书却全然不觉。

夜里,所有人宿在野外,马车中温度极低,车外更不消说。白玉书披上衣服走下车,齐炀正在附近的篝火旁看着关外的书信。

白玉书坐在稍微干一点的地方,静静看着齐炀。

齐炀看得入迷,抬了头才发现身边的是白玉书,他道:“车外冷,你还是回去。”

白玉书将头枕在他肩上,道:“不了,此情此景一生能有几次,好好受着吧。”

“也是。”齐炀继续看他手里的东西。

今夜无雪,比往常更冷了几分。前几日的大雪覆在路上,令人难以通行,不过好在快到了。白玉书打了个呵欠,倚在齐炀的身上睡着了。

荒野无好梦,白玉书睡得不安。总觉的自己一会儿置身汪洋,一时又坠入深渊。号角声响起的时候,白玉书带着一身的冷汗醒来。

齐炀紧锁着眉头,所有的人严阵以待。

“怎么了?”她问道。

齐炀将她挡在了身后,道:“是平遥人,朕没想到,他们会在大燕的地方作乱。”

夜中遇刺,白玉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这一次,仿佛有些不同。当她看着所有人将齐炀和她围在中间,然后一个一个倒在箭雨之中时,她慌了。

“齐炀!”当白玉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将她送到了人群之外的小径。

那人是齐炀的侍卫,此刻却守在她的身边。

白玉书抓着他的胳膊一字一句,道:“你让我回去,我得去找他!”

侍卫禁锢着白玉书的动作,解释道:“娘娘,是皇上吩咐奴才一定保护您的周全,您就安心在这儿等着……”

“送我回去!”白玉书想要喊出声来的话,被风声掩盖。她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她与齐炀的最后一面。

“娘娘,对不住了。”

白玉书在听到这一句话后陷入了黑暗,按理她打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是在时不时昏上一次中度过的。然而这一次,她感受到了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齐炀。

“娘娘!”

白玉书睁开眼睛,叫醒她的是写意。

她看了看帐中站着的几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写意道:“是晋王送我来的,他说娘娘受了伤需要人照顾。”

“哦。”白玉书看着帐顶,她确实是受了伤,遇刺嘛,她哪回不受伤的。

白玉书愣了一会儿,又问道:“齐炀呢?他怎么不来看我,是不是也受了伤,比我醒的还迟?”

写意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白玉喃喃道:“我就知道,平时看着挺壮实的人,还没我……”

她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写意眼中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

一旁站着的侍卫跪在地上,道:“是微臣的错,微臣没有保护好皇上。”

白玉书坐起身来,她看着满屋子的人,脑子空白成一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晋王沉声道:“皇兄在挽江畔中了箭,尸身落在江中,还不曾找到……还请皇嫂不要把消息透露给军中的将士。”

“尸身……”白玉书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不就是失踪了么,怎么就用得着“尸身”二字了呢。她也曾流落在宫外许多日子,到底是平安回来了呀。

侍卫道:“有幸回来的将士亲眼看到的,数箭齐发……皇后娘娘,节哀。”

“娘娘……”写意扶着她的胳膊。

白玉书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找几个可信之人,沿江去寻,若遇到结冰未解之处,就凿开,无论如何……要找到他。”

“是。”晋王领了命,转身离去。

白玉书看着盖在身上的棉被,一滴泪落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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