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夫人给小的一笔银两,小的保证将此事埋在心里,三姑娘还是个清白人,您看如何。”
他之所以还在这里支撑,就是拿定了主意卫国公府为了名声,并不会将事情给捅出去。
可是他没想到柳垂容接下来的话,让他大惊失色,甚至匍匐跪在柳垂容脚边乞求原谅。
柳垂容听言,面上毫无表情道:“名声又如何,我们有的手段让这些流言消失,更何况,一个姑娘我们卫国公府还是养得起的。”
此话一出,柳垂容让罗管家,带几个小厮将人一路押送到衙门。
沈多意见到沈灵筠这副模样,也很是心疼,让蔡嬷嬷去拿些药膏过来,小心翼翼替她涂抹。
刚刚在回院子的石子路上,沈灵筠已经能想到自己阿姐,如此气愤了,甚至做好阿姐不让进屋的打算。
哪知,沈多意一点都没责怪自己,一脸愁云地小声询问自己,“疼不疼啊!”
这一问,刚刚在偏厅一直强撑没有哭的沈多意,大哭起来抱着自己阿姐的腰,“阿姐他骗我,我真傻,他骗我,我真傻。”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哭诉,沈多意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沈灵筠,叹了一口气,幽幽道:“筠儿,我们回寒洲吧!”
沈灵筠抬起头,一双红肿的双眼望着自己阿姐,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道:“全听阿姐的,阿姐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沈多意摸了摸沈灵筠地头顶,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任性下去,今后还需早些替自己与灵筠早做打算,去寒洲与表姐经商,不失一条出路,士农工商,虽说商为末,但是女子出路难寻,这已经算个很好的法子了。
更何况还有表姐,先前就听底下下人,议论说表姐不在闺阁里,整日与那些男子厮混,与那些男商户抢饭,实属离经叛道。
她听到斥责了一番嬷嬷,心底很是认同·,自古以来就没有律法表明,女子不能经商,一切都是旁人赋予她们的枷锁罢了,如今她也打算“离经叛道”一回。
柳垂容回到院子,额头满是冷汗,不自觉地用手捂着小腹,感觉整个胸口都在翻涌。
绿珠见状,张罗着要去请大夫,自从她落水后受了寒气,每每葵水来临时候,皆是痛苦万分,这药是一碗接着一碗地喝,全都没有效果,久而久之,她闻道的那药味只觉得恶心,实在是咽不下去。
自己与沈敬之成婚已经快一年了,可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虽然公主嘴上说万般皆是命,说不定就是自己儿子命里无子嗣,不可强求,但是她明白公主殿下心里还是渴望的。
第40章
柳垂容掀开门帘,屋内公主与李氏已经说了许久的闲话。
起初听到李氏来府里寻她,她很是诧异,毕竟她成婚许久,李氏都未曾主动踏进过国公府,这往日有什么事情也是派个人上门送话,这还是自那一次不欢而散后第一次见到她。
柳垂容先是朝自己婆母与李氏行礼,抬头瞧着李氏身旁还跟着个姑娘,打眼一看,心里一凉。
“表妹何时到了京中,可是青州出了什么事情。”柳垂容上前拉过那个姑娘的玉手,一脸熟络道。
李昭华今日身穿一袭粉锦绣双蝶细花锦衫,下面搭着意见刺绣妆花裙,瞧着一副温婉如水的模样。
她柔声道:“给表姐请安,青州家中一切安好,只是父亲担忧姑母的身子,特让我进京在身边伺候着。”
只不过面上她是这样回答,实际上心里清楚是父亲特地送信进京,让姑母帮她寻一门好亲事,如今带她贸然上门,只不过是为了在公主殿下面前留一个好影响,毕竟京中谁人不知沈敬之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
自从那日秋狝之后,沈敬之连升三级,做了次辅。
明明眼前就有一个好的,她才不傻,舍近求远,更何况她那日听姑母在屋内念叨,说柳垂容身子落下病根,不宜有孕,自己要是真嫁入着国公府为沈敬之诞下一男半女的,这当家主母的权,可哪里还有她柳垂容的份。
她只是假意提了一嘴,说青州一户人家姊妹共侍一夫,李氏自己便想通了替自己张罗了起来,嘴里还说着委屈自己,毕竟柳垂容已经被扶为正妻,自己进入府中也只能是个妾室,而且自己所生的长子或长女则需要过继到柳垂容膝下。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只是她没有想到,柳垂容已经被扶为了正妻,询问下才得知,还没有正式入族谱,待柳垂容生辰过后,才操办。
“表姐大婚那一日,我本意进京观礼,不承想染上了风寒,这才没能参加,表姐你不会怪我吧!”李昭华望着柳垂容,眉眼弯弯,看着倒像情真意切。
柳垂容听言,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未曾放在心上,示意让人送了一些点心上来。
公主殿下并不知道李昭华小心思,只当是李昭华思念自己表姐,这才上门叨扰,见她说话十分讨喜,性子也活泼,让吴嬷嬷到自己院子内,拿出一百花蝶金钗送给她。
李昭华望着自己面前锦盒里的金钗,一脸错愕,抬起头望向主位的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是……”
“这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姑娘们来府中,我都会给的,不值钱的,就当个彩头,昭华姑娘收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