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的柳儿瞬间想到了灭口,脸色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浑身觳觫。
是不是本来爷见她没有要说出去的打算,才会允许她活那么久,她准备要说出这个秘密了,所以爷生气了。
“你们在说什么,不妨说来给我听听。”谢钧的视线恍若停在柳儿一瞬,吓得柳儿险些两眼一翻的昏了过去。
咬得舌尖出血刺疼的柳儿直到口腔里弥漫起浓重的铁锈味,才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只是婢子想问姨娘明早上想吃些什么。”
“是吗。”
柳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后背冷汗涔涔,“婢子所言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假。”
谢钧适才收回目光,搂着玉荷的肩往
里走,“玉娘,你身边的小丫鬟真不经得逗。”
伸手推了推男人的玉荷掩下笑意,“爷既知她经不得逗,还怎去作弄她。”
出来得以呼吸新鲜空气的柳儿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刚准备回自己的屋内平复一下恐惧,却被面前的人给拦住了去路,等看清拦住的人,头皮发麻得就差跳起来,“白,白管事你怎么在这里。”
“柳儿姑娘,我有件事想要问你。”白简笑眯眯的伸手做了个请。
小脸煞白的柳儿马上想到了杀人灭口,捂着嘴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真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白简眼眸半眯,全是危险,“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呢,柳儿姑娘怎么就猜到了,不过。”
他话音微顿,又道:“柳儿姑娘可以将此事告知给姨娘听。”
“啊?”
白简伸出指腹轻擦拭柳儿脸颊沾上的泪珠,“此事你不必瞒着,莫忘了,你是玉姨娘的心腹。”
既是心腹,自是样样得以主人为先。
屋内的玉荷为男人更衣时,就说起了今天的事,“妾身想去皇觉寺祈福,爷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最近我可能没空,你想去的话让母亲小妹她们陪你一起。”谢钧想到平阳王一事,眉宇冷沉,想来此事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太早。
“可是妾身想要让爷陪妾身一道。”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陪你。”谢钧抚摸上女人娇艳的红唇,忽地凑到她耳边低声笑起,“玉娘,你要知道,你就算再逃也注定逃不开我的掌心。”
他的语调是温柔的,柔情蜜意的,可落在玉荷的耳边仅剩下彻骨生麻的寒意。
因为他是在警告自己,别妄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因当家主母和府上小姐要出门上香,一大早谢府门前就停了两辆马车。
谢月皎和谢夫人一辆,以至于上了马车后的谢婉儿根本抬头,“玉姐姐,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失约的,我只是………”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许是她也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
从上了马车后,玉荷就闭眼假寐,“那天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大小姐不必如此自责。”
“玉姐姐,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玩吗。”
“谢府是大小姐的家,大小姐自是想去哪里都得。”
“玉姐姐,我………”生来嘴巴笨的谢婉儿想要为自己辩解,又瞥到她眼下挂着的一抹浅青和闭上眼的神态就止住了话头。
本来她就做得不对了,更不能打扰到玉姐姐睡觉才对。
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等下马车后玉荷的精神头确实比一开始要好上不少。
谢婉儿提前跳下马车,然后伸出手,“玉姐姐,我扶你。”
“我之前还不知道姐姐和玉姨娘的感情那么好了,如今一瞧,不但喊上了姐姐,竟还做起了下人的粗活。”一旁的谢月皎略带阴阳怪气。
本就对这个女儿不满的谢夫人立即冷下脸,“你还不赶紧过来,叫一个姨娘做姐姐,你这几天的规矩都白学了不成,要是传了出去,你看从今往后还有哪一个公子愿意娶你。”
“娘,我觉得不一定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回来那么久了,她是什么性子娘亲你还不清楚吗,依我看指定是有些人怂恿姐姐的。”谢月皎虽没有明说是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指的是谁。
谢婉儿知她们误会了,涨红着脸,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的,是我自己想那么叫的,同玉姐姐没有任何关系。”
而在她们说话中,今日特意精心打扮过的崔玉生正捏着来信,满脸激动的往寺庙里走去。
皇觉寺香火鼎盛,又因求子灵验所以来的多是求子和还愿的妇人,也有不少明日进京赶考的学子,主打一个神佛多拜总有一个会庇护自己高中。
谢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前去抽姻缘签时,玉荷就在皇觉寺随意走动起来。
此刻她身边仅有宋嬷嬷柳儿二人,这个配置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能让她逃跑的好机会。
但她清楚的明白,这是谢长钧用来试探她是否会逃跑的陷阱。
既明知是陷阱,她又怎会傻乎乎的跳进去。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后道:“请问施主可是玉姨娘?”
玉荷淡淡点头:“请问小师父找我是有何事?”
“是这样的,有位施主想要见玉施主,还请玉施主随我来。”
“那位客人叫什么,是哪位府上的。”玉荷眸光锐利带着审视。
她来到盛京许久,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加上她又是个人人轻贱的妾室,她不认为会有谁同自己交好。
“至于是哪位,恐怕只有等玉施主见到后就知道了。”小沙弥又说,“那位施主还说,玉施主要是不去见他,肯定会后悔,只因他能帮玉施主摆脱现有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