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眼底浮动的泪光,徐二爷喉咙一紧,渐渐有些动摇。
“你不用急着分辩,等银杏来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徐婉半眯着眼,看向她的目光满是轻蔑。
“我真的没做过……”见所有人都面露嘲讽望着她,姚瑾眼眶一红,当即落下泪来。
看着她嘤嘤哭泣的模样,徐二爷心有不忍地走上前去,轻轻拥住了她。
“若你没做过这些事,长丰为何要指认你?”见她哀婉落泪,沉默多时的老夫人嗓音沉沉地质问道。
“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要污蔑我,可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母亲,你若不信,我可以用腹中的孩儿起誓。”
见她攀扯起腹中的骨肉,老夫人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喜。
“你不必赌咒发誓,也莫要拿孩子说事,真相如何很快就会见分晓。”
徐彦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眸中闪动着难掩的憎恶。
对上他阴冷的目光后,姚瑾心口一颤,眼中的泪水越发汹涌。
没过多久,陈氏就押着银杏走了进来。
“母亲,就是这贱婢将红菱从假山上推下来的。”
陈氏话音刚落,一旁的婆子就按着银杏跪在了地上。
自她进门之后,姚瑾便止住了泪,神色哀戚地看着她。
银杏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沉默地垂下头去。
“抬起头来,我有话要问你。”察觉到她和姚瑾的对视后,老夫人嗓音沉沉地开了口。
银杏缓缓抬起头来,面上竟没有半分慌乱和畏惧,平静得让人惊奇。
“你为何要串通长丰构陷三公子?可是受你家夫人指使?”老夫人开门见山地问道,眸光异常犀利。
“没有人指使我,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家夫人没有半分关系。”
银杏神色平静地说着,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怎么可能没人指使?”徐婉愤愤不平地质疑道,“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婉儿!”见她言辞激烈,陈氏不满地喝止了她。
“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只要你如实说来,我便能保你不死。”
面对老夫人的诱惑,银杏眸光一闪,神色悲悯地捏紧了手心。
“我说的就是实话,真的没人指使我。”
“你不必再编织谎言,长丰都已经供认了。”见她想替姚瑾扛罪,徐彦神色一凛,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
“长丰,把你方才说的话与她再说一遍。”
“银杏,你就实话实说吧,老夫人既说了要保你就一定能做得倒,你我都是听命行事的奴才,你又何苦为她豁出命去?”
长丰并未重复先前的证词,而是痛心疾首地规劝着她。
银杏缓缓抬眸,神色晦暗地看了他一眼,依旧抱着先前的那套说辞。
“你不要胡乱攀扯,这不关瑾夫人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夫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如此包庇姚瑾,徐彦眸光一沉,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意。
“你和三公子无冤无仇,若无姚瑾指使,你为何要如此构陷他?又怎会有这般缜密毒辣的心思?”
望着他狠戾的眸光,银杏睫毛一颤,眸中激荡着一抹悲凉。
“是无冤无仇,可我恨他。是他心肠冷硬不近人情,害得夫人沦为笑柄,若不是二爷心善,夫人早就活不下去了。可他做了道士竟还贪恋红尘,在二夫人停灵期间还与云笙私下见面。”
银杏情绪激动地控诉着,忽而将目光转向了云笙。
“还有她,若不是她蓄意勾引,三公子又怎会如此铁石心肠地对待我家夫人?她这样自私卑劣,凭什么能享尽荣宠?”
这番话太过僭越,不仅是云笙和徐彦面色大变,就连老夫人也沉下了脸。
“你说一切都是你做的,那书信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也会仿造笔迹?”
即便她一力揽下罪责,徐婉仍是紧咬住不放。
“不过是一封书信罢了,只要肯花银子,多的是人为我效力。”银杏讥嘲地笑着,再次将矛头指向了云笙。
“三夫人,你敢说你对三公子没有半分情意吗?”
随着她咄咄逼人的诘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云笙身上。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质问主子?”不等云笙反应,徐彦就震怒地开口斥责。
“都说三爷聪明绝顶,没想到你却是个自欺欺人的傻子。难道你就没想过吗?她若和三公子没有私情,今日又怎会去赴约?”
银杏讥嘲的话音刚落,徐彦就愤怒地踹向了她的心窝。因为被婆子按着,她无法闪躲,只能硬生生地受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对上他狂暴的眼神,银杏苦笑着抬起头,神色悲悯地看了一眼姚瑾。
“夫人,奴婢没用,不能为您出气。若有来世,奴婢再报答您的恩情。”说罢,她眸光一沉,决绝地咬住了舌根。
“不好!”察觉到她的意图后,徐溪惊惶地叫了一声。
可当婆子慌忙去掰她的嘴时,她的唇边已经溢满了殷红的血,疲软地倒在了地上。
“快去叫大夫!”
徐溪焦急地叫嚷着,徐二爷却沉重地摇了摇头:“没用的,已经来不及了!”
望着这血腥的一幕,姚瑾大受刺激,当场就晕倒在了徐二爷的怀里。
“瑾儿……”徐二爷心头一紧,当即将她拦腰抱起。
见他意欲离去,徐彦再次拦住了他。
“你不能带她走!”
徐二爷褐眸一沉,眼底生出了强烈的愤怒:“她都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