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愿目光冷硬地直视着她,漂亮的桃花眼中没有半分怜惜。
徐蓉心口一紧,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捏紧指尖,屈辱地问道:“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上门求亲?”
看着她闪着泪光的眼眸,陈愿的眼底划过一抹讥诮:“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好好做你的少夫人就是。”
听着他轻蔑的讥讽,徐蓉又惊又怒:“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
对上她委屈的泪眼,陈愿心口一紧,忽然有些不忍。
“回去问你父亲吧!”
说罢,他冷硬地转过身去,沉默地踏出了新房。
望着他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徐蓉眼眶一热,瞬间落下泪来。
***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面对这样的屈辱,徐蓉却只能咽泪装欢。
去敬茶的路上,她和陈愿并肩而行,却谁也没开口说话。
她情绪紧绷地敬完茶,却惊讶地发现,公婆远比她想的要好相处得多。
公公通情达理,婆婆性情和善,两位小叔也都以礼相待,唯独陈愿对她疏离冷淡。
午后,婆婆杨氏悄然而至,热情地拉着她的手,眼底满是欢喜。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女儿,现在可好,有你这么个乖巧可人的媳妇,往后那爷几个再惹我生气,我也能有个倾诉的地儿了。”
看着婆婆雀跃的眼神,徐蓉只能尴尬地垂下眼眸。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杨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方才我也骂过愿哥了,往后他若再让你受委屈,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听着她仗义的言论,徐蓉面上一愣,颇有些不知所措。
“愿哥什么都好,唯独性子倔。过
些时日等他想通了,自会好好待你的。”
杨氏的宽慰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徐蓉的焦虑,让她不再惴惴不安。
接下来的闲谈中,她惊喜地发现,自己与婆婆竟分外投缘。
杨氏离开后不久,陈愿身边的小厮便传来了口信,说他晚些时候过来用膳。
因为这一句话,徐蓉冷寂的心再次萌生了希冀。
通过打听来的消息,她按照陈愿的喜好,精心地准备了一桌酒菜。可天都黑了,陈愿也没有露面。
“小姐,饭菜都快凉了,要不奴婢还是去前院问问吧。”
“嗯。”徐蓉极力克制心底的焦灼,沉闷地点了点头。
见状,倚翠擦了擦手,转身便要出门。可她刚走到门前,就撞见了前来传讯的小厮东生。
“少夫人,公子临时有事出去了,晚膳不能陪您一块用了。”
看着东生低垂的眉眼,徐蓉什么也没问,只默默地捏紧了掌心。
“我知道了。”
东生离开后,倚翠心气难平地抱怨道:“姑娘等了这么久,大公子可好,说出门就出门,害您白等了一场。”
徐蓉缓缓松开手心,心中的期盼早已碎了一地。
看着满桌的菜肴,她唇角一牵,露出一抹苦笑。
他都说了不喜欢她,她怎么还傻乎乎地怀着期待。
“把菜都收了吧。”
“姑娘……”见她蓦然起身,倚翠呼吸一紧,眸中满是忧虑,“您还没用膳呢……”
“我吃不下。”徐蓉眼睫低垂,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
夜色渐渐深沉,沐浴过后,她坐在铜镜前,沉闷地涂着香膏。
昨夜她追问陈愿为何要娶她,他却冷漠地让她去问父亲。
可父亲早在两年前姚瑾被春杏的母亲毒杀后,就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去了临安,数日前才匆匆回京。
她实在不明白,这桩婚事和父亲能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陈愿是被他逼迫才会上门求娶?可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她蹙眉沉思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她沾了香膏的手一顿,疑惑地转过身去,却正巧对上了陈愿那双冷淡的眼睛。
“你……”她心口一滞,拘谨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眼底的惊异,陈愿唇角一扬,溢出一抹讥嘲:“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什么意思?”徐蓉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皱起眉来。
“你在我面前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一转身就告到了母亲面前。徐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着他嫌恶的眼神,徐蓉越发觉得心碎屈辱。
“看来我昨晚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既然你这么急不可耐,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一把扯住徐蓉的胳膊,粗鲁地将她拉到了床前。
“你要干什么?”被压在榻上时,徐蓉的面上满是惊恐,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推不开他结实的双臂。
望着她惊惶不定的眼神,陈愿冷哼一声,眼底闪动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厌恶的便是爱耍心机的女子。”
说罢,他伸手扯落帷帐,毫不怜惜地拽开了她本就松垮的衣襟。
长夜漫漫,红烛垂泪。
飘摇的拔步床上,徐蓉恐慌地承受着他强势的掠夺,眼底堆满了泪。
望着那一双迷蒙的泪眼,陈愿心口一滞,蓦然生出不忍。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压下心底的怜惜,冷硬地闭上眼睛。
攻伐渐止,风雨将歇,望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陈愿心口一震,陡然生出了几分悔恨。
纵然心中有气,他也不该这样对待初承雨露的妻子。
她看起来那样柔弱,连哭都分外压抑。想到她的青涩,他懊恼地捏紧了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