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只是算到你以后的可能性,给了你一个机缘罢了,至于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老道士扶着胡须,看她的时候还是上翻的三白眼,但因为那个纸人,自己对他多了几分尊敬。
“姑娘,这是你的机缘,不管怎么样,都是你自己的路。老道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东西虽好,不要贪多,这纸人也是老道我从前费了不少力才得来的东西,是跟你有缘才交给你,你可要好生利用啊。”老道士再次道。
“我会的。”她回答,这道士没有给她别的东西,反而是提醒了她一下,又使得她多了几分信任,便出言提了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老道士。
老道士应了,让身旁的弟子记下,当时便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
“以后有这方面的事情,还得请教道长。”自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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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有一个朋友,她也很有道心,那纸人也可以替她求一个么?”
“你那朋友是何人?”
“她叫宋盈。”
“她命里与你不一样……罢,就当她有这个心。假若你要替她求,我这里也有一个,只是作用没你那强,可以帮助她的,也没你的多。”
“……谢谢道长。”
“你用那纸人,便要自己担后果,切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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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私人会所,她的情绪十分慌乱,将手里的一条链子搅得翻来覆去:“道长……我觉得那纸人最近……我觉得有些奇怪,它……它要的血好像越来越多了,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老道士坐在她的对面,面色沉沉:“你把它带过来了吗?”
“对……我现在不用这个了行吗?”自己说着就想把东西拿出来,“我已经……得到了这么多了,就……就……交还给您……”
“姑娘。”老道士重重打断她,“此物是你的机缘,我给了你,你用了,就断然没有再还回来的道理。”
自己张了张嘴,觉得唇齿都在发颤:“可是它现在……我,我以后不用了,但是它现在好诡异,道长,你先帮我看看。”
她抖着手柄纸人拿了出来,纸人还是如送到她手上的一般崭新如故,老道士却不接,和她隔了一张桌子看着,说:“你收起来罢。”
“可是——”
老道士长长叹了口气:“我叫我的弟子给你送两尊像吧,你供在家里,对你的情况会好一些。”
她揪紧衣角:“好……”
“我从最开始,就跟你说过,东西虽好,不要贪多。现在你觉得出了事,又想把东西退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呢?”老道士这样说。
“我知道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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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烟雾缭绕,纸窗木门、充满灰尘气息的房间。
她心里的烦躁之意挥之不去,觉得身边的气息都在叫嚣着什么,她下意识地要去摸随身携带的纸人。
但摸到了之后,她又骤地顿住了,强行压制住自己要做些什么的想法,静悄悄地走到门口,侧耳听着。
“……还剩几年?”
“……三年……得找……别的命。”
“今天……就很不错……适合……”
“……不久……”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听的并不明晰,只能勉勉强强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个世界……找到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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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聂行渊你都是故意的!你故意要把那个纸人给我要害我!你为什么不见我?你为什么不见我?”
客厅,熟悉的客厅,骨瘦如柴面容憔悴形貌枯槁的人癫狂地团团转着:“你以为你不知道你是要做什么吗?你就是要把我整成现在这副样子,然后把我的命续给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你的东西都拿回去!不然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的!”
电话却被骤地挂断,她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握着电话的手不住颤抖,最后手机摔在了地上,传出一声闷响。
她僵在原地,片刻才缓过神来,从地上捡起显示屏已经碎裂的手机,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宋盈?”
挂断电话后,她焦躁不安,惊惶地要掉下眼泪,下意识就又要去找纸人,在将要触碰到纸人的时候又勉强止住,几乎是惊惶地四处望去。
然而她手上还未愈合的疤痕却不知为何脱落了,鲜血从她的手腕处流了出来,她尖叫一声,就想要退开。
纸人却像是被不知名的风刮起了一般,吸附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惊叫着想要把纸人拿开,她用力地揉搓着纸人,然而纸人就是牢牢吸附在她的手上。
她痛苦地叫了最后一声。
眼前骤地陷入黑暗,一张枯槁地老头脸出现在眼前,三白眼向上翻着,几乎要抵到她的鼻尖上。
“啊——!”杜秋玲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接着毫不犹豫开口,“闻老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头沉着眉看着她,声音细而微:“你,叫什么?”
她就要被蛊惑了,然而刚一张口,眼前的黑暗顿时消失不见,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是客厅,还有闻鹤清严肃的面容。
“闻老师——!”她脑子骤然清明,顷刻就从自己原本的位置起了身,“救命啊——!”
第六十六章 聂行渊
黑猫骤地叫了一声,从杜秋玲的身边弹开,刺溜一下就出现在了屋子的墙角里,一双眼睛冒着翠盈盈的光。
杜秋玲躲在闻鹤清的身后,她刚刚那一下被吓得不轻,此时此刻还心有余悸,虽然空旷的客厅在她眼里还是空旷,但她还是下意识躲在闻鹤清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