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江气得跳脚:“什么叫当?你本来就是我亲生的。”
温云起看着他跳脚,怎么看都像是心虚。他冷哼一声:“我不娶这么大年纪的,过几年都要做祖母了。”
“我已经让人去问话了,人家那边姑娘答应相看,你就准备一下。”古大江自顾自道:“要不是村里人说得难听,你以为老子爱为你操心?”
“不看!”温云起一口回绝。
古大江冷哼,转身就走。
他完全就没把儿子的拒绝放在心上,到时候直接把人带到这院子里来就行了。
当下相看,一般是姑娘和家中长辈还有媒人一起去男方家里,男方得准备一顿饭菜。
在古大江看来,一个被婆家休了的女人,相看时没有饭吃,想来也不敢挑理。到时只要那女人好手好脚,就直接把婚事定下。
二嫁的女人,聘礼也不高,大不了,他把这银子出了,省得旁人总在背后嘀咕他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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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起将扛回来的座椅摆好,开始撸袖子打扫屋子内外。古蛮牛一个人住,村里其他的人种地为生,而古蛮牛分家时只得了建房子的这半亩石头坡,最多就是开出一块菜地……这菜地还得他自己去林子里挖土来盖在石头上才能成。
古蛮牛分家后先是养伤,然后又攒银子修房子,前两天才把菜地弄好洒了种子,一个年轻人能把日子过成这样,真的很辛苦,每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外头的活儿多了,家里的事难免就惫懒了一些,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和土,一堆一堆的衣裳没洗。
温云起把被子换上干净的,将脏衣服全部丢了出去,撸起袖子把屋子里里外外包括厨房都打扫了一遍,该擦的擦,该洗的洗。
到天黑时,屋子里总算像样了几分。温云起又烧了水洗漱,换下了身上的脏衣……身上这一套其实挺干净,别人家办喜事,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他再邋遢,也不可能穿着脏衣过去帮忙。
现在是七月,夜里月凉如水,温云起洗漱完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后,用大盆子装了一盆脏衣去河边洗。
衣裳连同被褥,一盆都装不完,他跑了三趟,花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把衣裳洗完。古蛮牛大抵是习惯了衣裳攒在一起洗,院子里晾衣的绳子挺长,但想要把温云起今晚上洗的全部晾上也够呛,后来他又牵了一根绳子,这才晾完。
现在这种天气,最多一个日头就能把衣裳全部晒干。
他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另一边的古大福家闹得不可开交,从他们家路过,还能听到里面的哭声和骂声。
古方山看完了大夫,古大夫夫妻俩才开始责备和小草,也是到了这时,古方山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小儿子确实不是他亲生,但妻子不是被人欺负,而是她主动偷了人。
得知这样的事实,古方山情绪一激动,感觉胸口闷痛不已。他又气又怒,不想被气死,深呼吸几口气,质问:“小草,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古方山问出这话后,真的觉得委屈:“咱们成亲七年了,但凡你想做的事,哪件我没有依你?你说不想和长辈住,我主动跟爹娘分了家,你说不想让娘过来盯着你,我也跟她老人家商量了,结果呢,你不想和长辈住,竟然是为了好偷人!”
他情绪一激动,胸口闷痛,痛到开始咳嗽。
何小草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你放屁!我说要去城里住,你就没有依着我。若是我们夫妻俩在一起,旁人又怎么会摸进我房中?一开始是他强迫我,后来我不从,他就威胁我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我能怎么办?”
古方山是三兄弟,他是老幺,当初分家时,确实是古方山提出,古大福夫妻俩干脆做主分了个彻底,他们俩跟着老大住。
兄弟三人中,除了古方山自己赚到银子修建了个院子,剩下的两兄弟没这个本事,说是分了家,其实还住在一个院儿。而古方山后来买的地基,离老宅大概有十几丈远 ,中间隔了三户人家。
关于何小草偷人,一家子都说不清楚是何时开始的,他们知道的时候,俩人早就搅和在一起了。
古大福的媳妇林氏见小儿媳把所有的错推到自己儿子身上,鼻子都气歪了:“你两个哥哥也不是没有进城干过活,他们的媳妇怎么没有被人欺负?你被人欺负,那都是你自找的。年轻小媳妇不想着孝敬公婆,只想单独住,活该!”
这话很不合适,她也是气糊涂了。
何小草猛然抬头:“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谁知道那男人是不是你找来的?”
林氏:“……”
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当初觉得小儿媳妖娆得过分,不像是正经过日子的样子,确实不太赞成这门婚事。可人已经过门了,那就是一家子。她心底里还是希望小夫妻俩好好过日子,答应分家,也是不希望小夫妻俩因为长辈吵架。
结果,何小草兜头一盆脏水泼来。
林氏气了还倒仰,咬牙切齿道:“老三,去报官算了。老娘不怕丢人,让大人好生教训一下这个不要脸的贱妇。”
第160章 误杀了人的瘸子
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
村长不会允许, 家里也丢不起这人。
哪怕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何小草偷人,没什么好隐瞒,可若是到衙门去告状,那就是要把这脸丢到城里了。
“我要休妻。”古方山咬牙切齿。
何小草面色发白, 眼神中满是哀求之意。
古方山不为所动, 古家人也没谁帮着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