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有些太恶心人了。
如果男人不检点,自己要在外头风流,那谁也怪不着。可明明男人愿意为妻子守身如玉,偏偏有人看不惯……简直是脑子有病。
沈文思冷笑一声:“来人!”
当日傍晚,一家三口用完了晚膳后,沈氏正在跟女儿商量生孩子的事。
她人到中年了也没怀过孩子,心里挺失落。她的意思是,如果女儿要生孩子,那就趁年轻,若是不想生,决定了不生,那以后就别后悔。
年纪大了生孩子伤身体,养孩子的精力也差。
蒋文月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眼睛血红,满脸都是泪,头发散乱,面色苍白。乍一看,跟个疯婆子似的。
沈氏从来不肯放任自己邋遢成这般,看到娘家侄女这番打扮 ,眼神里就带上了几分嫌弃:“你身边伺候的人都死了吗?怎么这副样子见客?万一被人看见,像什么话?”
蒋文月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哭着道:“姑姑,你帮我做主啊。表妹她……她太过分了,居然买了个花魁送到我府上……”
说到这里,气到泣不成声。
沈氏一脸惊奇,扭头看女儿:“文思,你这不是胡闹吗?”
“表姐做了初一,我做十五呢。”沈文思笑吟吟,“我知道,表姐找了正阳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来找他,是为了帮我试探。我也想试探一下姐夫对表姐的感情,恰巧听说姐夫这段时间经常夜宿花楼,对外还总说是为了谈生意。我就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谈生意呢,还是真的舍不下温柔香。”
说到这里,沈文思一摊手,无奈地叹息一声,“姐夫收下那女人了,这真的在我意料之外。表姐,你试探我夫君的时候我都没生气,现在你也不许生气哦!”
沈氏听完了前因后果,瞪了一眼女儿,沉声道:“文月,你到这里来哭有什么用?直接把那女人送走,难道他们还敢不愿意?”
蒋文月哭得更大声了。
沈文思冷哼:“你也就会窝里横,拿出算计我的手段来收拾那女人,还不够你一盘菜的。再说,你就是把那女人剁了,姐夫敢跟你翻脸吗?”
沈氏咳嗽了一声,意在提醒,她觉得女儿这话没错,可当着女婿的面,还是不好说出这些真正的想法。尤其女婿出身不好,说不定就要多想了。
沈文思经历了这么多,自然会考虑旁人的想法,她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柳正阳不会生气。
蒋文月哭哭啼啼,沈氏安慰了几句就烦了,同样都是蒋府的出嫁女儿,她们母女能过得随心所欲,偏偏蒋文月就不行。
沈氏也就是刚成亲那年顾虑着夫妻之间的感情,才对林家妥协过几次,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别哭了!”
蒋文月被骂,哭声一顿:“姑姑,不管我和表妹之间有多少恩怨,哪怕是我有错在先,她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妹夫也没有要那个女人……”
沈文思张口就来:“往日里你总说夫妻感情挺好,我以为姐夫不会接受那女人呢。”
她真不觉得那女人是麻烦,蒋家的女儿,只要不是嫁入官家,嫁入这府城里的任何一户人家,那都是低嫁。
但凡是蒋府的姻亲,背靠蒋府,都能得不少好处。蒋家女儿强势一些,婆家也只能忍着。
“我就想知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想方设法挑拨我们夫妻感情的。”
蒋文月看了她一眼:“没谁。”
温云起不信:“是不是林家人?”
“是又如何?”蒋文月转身,“只是试一试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可是吴丽娘的手段厉害啊,完全是豁出去了,也不管旁边还有个随从,直接就脱了衣裳。但凡沈文思小气点,肯定就不要他了。
沈氏得了父兄照顾,所以才能随心所欲地过了半辈子,看在这份照顾之情上,她才愿意安慰了算计自己女儿的侄女。
但是,这里面掺杂了林家,沈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几步上前,一把扯过蒋文月的身子,反手就是两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蒋文月惊呆了,因为左右两边脸颊都受了伤,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捂哪边:“姑姑,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沈氏张口就骂,“没脑子的蠢货,居然为了外人算计自己的妹妹。滚出去!”
蒋文月本来就没想多留,眼看姑姑动了真怒,带着丫鬟飞快跑了。她不想回婆家,打算先回娘家去告状。
在她看来,蒋家女儿的傲气都来源于她爹。
都是由她爹庇护着的人,母女俩该捧着她才对,结果居然对她动手……哪怕是做不到让母女俩被父亲抛弃,也必须要让父亲狠狠责罚二人一番。
沈氏余怒未休,叫来了丫鬟吩咐:“去蒋府一趟,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丫鬟应声离去,沈氏心中怒火却并未减少半分,哪怕天色不早了,她也还是让人准备马车。
今儿不去林家找人算账,她夜里会睡不着。
沈文思不放心,跟了上去。
温云起想了想,让人给他也备了马车。
林家的院子在内城,算是内城中比较偏的位置。两架马车到林家门口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沈氏原本打算给林盛昌留点面子,到底是她年轻时心悦过的人,结果,林盛昌给脸不要脸。
“给我把门砸开。”
既然是来算账,沈氏早有准备,光是护卫就带了二十人。
别说砸门了,把门拆了都行。
动静很大,院子里的林家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赶到了门口,刚好看到自家门板被人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