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娉婷看了温云起一眼。
一直注意着女儿的姚家夫妻察觉到了她的眼神,瞬间就想多了,忍不住对视一眼。
温云起不允许他们乱想:“方才姚东家问及我的来意,还没来得及说呢。是林家父子请我过来作证,昨儿我们夫妻亲眼看见姚姑娘和许公子单独在雅间相处。当时内子想开个玩笑,说是要告诉林家真相,姚姑娘就……感谢我们帮她下定决心,那话里话外,若不是我们威胁,她还舍不得离开林家。”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姚娉婷瞪过来的目光。
温云起怡然不惧。
姚娉婷心中恨极了,如果不是柳正阳出现,她死不承认,林家又不能将她如何。
当然了,即便是承认了,林继宗还是不能把她如何。
“是!我和许公子在一起了,原本他就该是我的夫君,算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他,我这清白身子,该是给他才对!”
“咚”一声。
白氏受不了这刺激,当场是晕倒在地。
“孽女!”姚东家气急,“死丫头,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儿……早知你会如此任性妄为,当年在生下你时,就该直接将你掐死。”
姚娉婷垂下眼眸:“爹,我和林继宗在一起就是错误,如今该知错就改。”
张口就是一通歪理,关键是她一本正经,似乎是真心觉得自己做得对。
“休了吧。”林盛昌做了蒋家女婿多年,自有一番傲气,“姚东家,你家女儿养成这样,祸害了我儿子,害了我们林家的名声。我给她一封休书,不过分吧?”
姚东家迟疑:“这……”
哪怕这确实是姚娉婷的错,可姚东家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可不少,平白送给别人,他心疼啊!
姚娉婷也不愿意自己被休,她背着双亲的意思一意孤行,也不敢指望双亲会再给她备一份嫁妆。
那些嫁妆本来就是她的,取回来以后省着点花,她能花好多年。
“我才不要休书。”姚娉婷咬牙切
齿,“你们家骗婚,当初我嫁的是沈家子,林继宗是吗?如果是,他也不会被赶出来了!”
林继宗咬牙:“不管我是谁的儿子,你总归是我妻子,背着我在外偷人,是你先对不起我,给你一封休书,你不冤枉!”
两人各有各的理,谁也不肯服输。
事情发展到如今,两家争执的点不知不觉已经歪了一边。如今说是在掰扯谁对谁错,其实就是在争嫁妆。
白氏悠悠转醒,看到寸步不让的女儿,只觉得心都凉了。
“老爷,这……”
她才刚刚出声,就被姚东家给瞪得住了口。
姚东家知道女儿有错,但同样也想将嫁妆争回来,别一直忍着没出声。
姚娉婷拿出了和离书:“我们是好聚好散。想吞我嫁妆,做梦!”
林继宗气得胸口起伏,脱口道:“你杀了人,还在外头偷人,我们林家没有你这种恶毒的妇人。”
白氏的眼皮子都跳了跳。
她真的很害怕女婿的话成真。
姚娉婷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你胡说,我才没有杀人。咱们是夫妻,如果我杀了人,那也是和你密谋过的,若我逃不掉,你同样也要替人偿命。”
这番话一出,林盛昌脸色都变了。
张云儿口口声声说女儿被姚娉婷所害,林盛昌不愿意相信。在他看来,姚娉婷或许任性了些,傲气了些,应该不敢杀人。
可是此时姚娉婷那话里话外,就差直接明言他们夫妻俩一起动的手。
林盛昌脑中乱成了一团,人到中年,他活到如今也遇上了不少事,哪怕心中有千言万语要问,到底是忍住了。
林继宗狠狠瞪着面前的姚娉婷,咬牙切齿:“嫁妆一人一半,不要再谈了。日后,我这一辈子都再也不想看见你。”
温云起此时出声:“我有耳朵。你们在我面前说这些,我做不到没听说过。”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姚娉婷咬牙:“柳正阳,负心薄幸的人不是我,你为何要揪着我不放?是三妹对不起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心里不甘,找她算账去啊。”
温云起强调:“人命关天,无关个人恩怨。”
他抬步就往外走。
姚娉婷吓得魂飞魄散,哪怕林继宗知情,可杀人是她提出来的,夫妻俩一起买的药,药是她下的……细论起来,她的罪名要更大。
此时姚娉婷特别后悔。
她那会儿没有想过要离开林家,总想为夫妻俩争取,也是她心里憋得太久,想要找个发泄出来。
早知道许中瑞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就不干那件事了。
“柳正阳,你能不能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姚娉婷目光落到了自己亲爹身上,“爹,您说过,天底下没有谈不拢的生意。你快说话啊!你也不想有一个杀人犯女儿吧?”
姚东家:“……”
他越来越气,扭头瞪向妻子:“你养的好女儿。”
白氏冤枉:“孩子明明是我们一起养的,怎么就成了我一个人的错?”
姚东家烦不胜烦:“你还顶嘴!儿子是我教的,目前看来都挺好,两个女儿歪成这样,还说不是你的错?”
都说人后教妻,夫妻俩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就吵起来了。
白氏恨男人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留面子,愤恨道:“红梅可不是我养的,是她先抢了婚事,所以事情才弄成现在这样。就是你太纵容她们母女,若是红梅没有错上花轿,事情也不会闹到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