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益苦笑:“那是娘故意的,她知道你要使唤我,逼着我出门躲开……绝对没有下次,我保证!”
赵朵儿认真看着他的眉眼:“我很想嫁给你,想了好多年,为此不惜绝食逼迫家人。你不要让我失望,实话跟你说,我干不了这些洗衣做饭扫地的杂事,我就是矫情,就是娇气,就是傲气,你若不能好好养着我,非得逼着我伺候一家子,那我宁愿与人为妾。好歹,我能吃现成的,没有好看的衣裳穿。大不了少活一段日子嘛,死就死了,总好过活在这世上受罪。”
梁益张了张口:“你……没有点骨气吗?”
赵朵儿毫不迟疑:“没有!”
梁益脱口道:“那你还拒绝威武侯世子?”
闻言,赵朵儿沉默下来。
她没有拒绝!
那是她以为自己不对着段明泽笑就是拒绝,以为不是心甘情愿赴段明泽的邀约就已经是拒绝。现在回想起来,段明泽每次邀约确实是双亲逼着她出门,但穿什么戴什么要不要上妆,那都是她自己决定。
穿戴和上妆这事,完全没有让爹娘操心。
她那会儿还说服自己女儿家出门不可以邋遢,尤其是和威武侯世子出门时不够体面会被人笑话……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她舍不得那门好亲事。
至于新婚那天说推迟圆房,不过是她以为段明泽会迁就自己才敢提那般要求。
当然了,也是因为她心里真的放不下梁益。
如果早知道和梁益成亲是这样的,她可能就……哪怕放不下,也咬牙圆房了。
真话不能说,赵朵儿闭了闭眼:“所以,我为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你就说能不能做到吧。”
梁益颔首:“我尽量。”
赵朵儿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梁益将她压在身下:“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此生我绝不负你!”
赵朵儿想要挣扎,却没能挣脱。
而且她心里是真的对梁益有感情,无论她下多大的决心说梁益不答应她说的那些话就不圆房,真到了这会儿,她到底是没推开。
没推开的理由很多,比如隔壁就是年轻夫妻,院子里还有人在走动,若是推拒,动静大了会被人笑话。比如梁益对她很好,而且也答应了会让她过好日子。比如她应该回不去赵家,也并不愿意去做妾。
总之,赵朵儿妥协了。
*
温云起最近有点忙。
这天底下有几万万人,每天都有许多事情发生,那些事都需要人来办。
但凡被皇上看重,都不可能闲着。
关于给王府下聘,温云起有准备一些礼物,但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侯夫人在操持。
婚期定在明年三月,用王妃的话说,那会儿不冷不热,春光正好,穿嫁衣会特别美。
谢依依偶遇了他几次,都被他给避开了。
温云起但凡有空,就会约文思一起出门,定亲俩月,两人已经出城三次。
京城郊外有许多美景,主要是谢文思还没嫁人,想出门不容易,她天天圈在府邸里,感觉特别憋闷,就想去高阔的地方走走。
这日,两人在内城时遇见了万常安,他如今是谢文思以后的妹夫。
不过,如今谢依依变成了安王府的女儿,和谢文思是堂姐妹,身份上远远不如原先亲近。
关键是皇家郡主的堂姐妹太多太多了,表姐妹也多,哪里认得过来?
万常安过来给谢文思请安:“见过郡主。”
谢文思面色淡淡,她没有为难万常安的意思:“起吧。”
郡主车架要走,万常安却站在原地不动。
郡主的马车要三匹马拉,占道比较宽,万常安杵着不动,马儿强行走,可能会伤着他。
好歹这位也是安王府未来的女婿,车夫哪敢伤人?
一时间僵住了。
谢文思蹙眉:“让开!”
她想说好狗不挡道来着,堂堂郡主当街骂人,丢的是她的名声,这才改了个文雅的说法。
不过,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耐烦。
万常安迟疑了下:“下官有些关于何……的事情……”
据说文思郡主惦记过那个姓何的。
不管以前有没有真的心悦过,谢文思如今都不可能对那姓何的有想法,自然也不会管他的近况。
“走!”
车夫扬了马鞭。
万常安吓一跳,忙后退了好几步。
*
另一边,赵朵儿也迎来了客人。
她那晚和梁益谈过后,虽然梁益没有当面回答,却也私底下找了他爹娘。
赵朵儿再也不用轮流做饭,只需要洗
碗就行。
洗碗嘛,那是吃完了饭以后,都不急着用厨房了,慢就慢一点。
才不过几天,赵朵儿柔嫩的手越来越干,好在她从娘家带来的养肤膏还没用完……梁益保证了会再给她续上。
赵朵儿很不满意,比起干活伤了手再用膏药来养,她更想要的是不干活。
有马车到门口来接人,说是王府的姑娘有请,赵朵儿心里有些害怕,但能上王府的马车,能给她长不少面子。
不管这来接人的是谁,总不可能要了她性命。
而且,赵朵儿也没有拒绝的底气。
她压着心里的不安上了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后,被带入了酒楼的雅间。
这酒楼她没来过,雅间里坐着的贵气女子她也没见过,不过,只看那身富贵的穿戴,光腰上的玉佩就是原先段明泽送聘礼时需要单独用匣子装着的玉质……这绝对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赵朵儿乖乖巧巧福身:“小女子见过贵人,给贵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