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霁从眼底扫过些许失落,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抱着一丝希望鼓起勇气问她,“苏凝,如若你只是想要气我,大可不必如此去折腾自己。”
苏凝从顾延年的身后走出来,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笑:“侯爷真是说笑了,平时没事的话,您就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我还不至于为了您如此大费周章,来作践我自己。”
顾延年藏在披风下的左手,已经握紧了腰间上的佩刀,他不想做得过于难看,还在好言相劝对面之人,“侯爷,您听见没有她现在已经不属于你7,还请您尽早放手吧。”
程霁耍赖似的从兜里掏出和离书,他当着两人的面将其毁得干干净净,他觉得似乎只有这样两人和离的关系才会失效,却忘记这份和离书有两份。
苏凝白了他一眼,顺便嘲讽他那可笑的行为,“全城百姓都知道,我与你和离的事情,这种东西是想赖也赖不掉,现在做这番事情,不觉得很可笑吗?”
程霁第一次放下面子,请求她给自己改过的机会,却惨遭拒绝:“苏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她不再选择理睬他,转过身拉起顾延年的手,踮起脚尖凑到耳边说道:“延年,我们还是不要理他,快离开这里吧!”
虽说顾延年是大将军,可是他的地位也远不及一位王公贵族,到时候要是得罪了人,还会被扣上一个谋反的罪证,全家都会受到牵连。
苏凝选择在这个时候收手,就是怕顾延年会直接掏出腰间别着的佩刀,而她也是在刚才无意间看见他准备拔刀的姿势,心一紧怕他控制不住干了傻事。
顾延年探出身子,将脸凑到她跟前得意的看着她,“那你先抱紧我!”
苏凝立马乖乖照做,双手紧紧的抱着的他的腰间,“哦,好好好。”
顾延年用轻功带着她飞向空中,让她感受不一般的心境,“怎么样,我的小苏凝。”
“顾延年,你真的太厉害了。”苏凝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忍不住出一声惊呼,“你真的厉害了,居然会轻功耶!”
顾延年带着她在将军府的不远处降落,主要是不想引起府里的人员注意,其次则是不给她招来麻烦,仇家一直都在虎视眈眈。
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在巷子里绕了几圈,面前才出现了将军的后门,好在后门尚且无人把守,两人趁此机会偷偷溜进去,这才错开了前来换班的侍卫。
苏凝与他一同回房间,她刚才在后院一路胆战心惊,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两人就差点就要被人捉住了,关上门她才淡定的松了一口气,“呼,
好险啊。”
顾延年上前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随即调侃了她一下,他的本意只不过是想逗逗她玩罢了,“小苏凝,脸好红哦。”
苏凝一脸不信邪的看着他,试探性的用手背轻轻的触碰脸颊,随后感受自己发烫的脸颊,再给一个合理为其辩解道:“我脸红…只不过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你还是别想太多了。”
他眼神飘到了别处,装作毫不在意继续调侃她,其中也不乏有几分试探她的意思,“那你刚才还说喜欢我。”
苏凝瞬间冷汗直流,心里总冒出来不祥预感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慌张,她只能咬咬牙接着为自己辩解道,“那也是唬唬他的说辞罢了,反正你不许多想。”
顾延年看着她急忙狡辩的模样,心中暗爽:“小苏凝,谁多想还不一定呢。”
一周前,云芝感受到有一抹刺眼的阳光,她难受的睁开眼,刚抬起头就扯到了脖颈上的伤口,疼痛感瞬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发现自己被人扔在死人堆里面,而且她身上还压着一具死尸;她没有办法,只能用尽力气推开那具尸体,艰难的踩着尸体站起,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乱岗站。
她心里不由的感叹,此刻内心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我总算是死里逃生了,感谢老天爷没有收回我的命。”
她用手捂着脖颈上的伤口,踉跄的向着山下的方向走,整个人神智都不太清楚,走到中途被树枝绊倒从山坡上直接滚了下来,好在路过的一位摘草药的妇人搭救了她,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云芝缓缓睁开眼,额头间冒着汗珠,唇角有些许干裂,她无意识的张了张嘴,“我…这是…在哪?”
她喉咙有些发苦,刚才说话就让她感受到嗓子的不适,说完话时嗓子也跟着沙哑了几分;她躺在床上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置着一堆草药,除了这张桌屋里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虽说妇人家的房屋十分简陋,但是她还是竭尽全力救治云芝的性命。
妇人的生活并不富裕,经常上山摘取草药卖钱为生,她心地善良救下这位小姑娘,白天摘草药去集市上卖钱,夜里还不忘照看好她的伤势如何。
妇人推开门背着一个算筐走进来,将算筐卸下放在墙边空余的位置上,而筐子里都是她刚摘下的草药,“你醒了啊。”
云芝乖乖的点了点头,扯着她那不太好的嗓子说了一句,“谢谢,您真是一位…善良又暖心的姐…姐。”
“姑娘不必言谢,鄙人也是恰巧救姑娘罢了。”妇人稍微地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她劳累了一天也是时候该喘口气了。
妇人顶着一脸疲惫走向桌边,拿起水壶往嘴里大口大口的饮着水,即使水从嘴边流到衣服,她也丝毫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待她喝完水坐下才能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