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这个举动而惊动了一众想灭口的敌人,最终与他死在了一起。
一支箭准确无误地穿过苏凝的头,她应声倒下也不忘牵着他的手,随即吐出一口鲜血,她整个口腔弥漫着血腥味。
苏凝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含泪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道:“秦焯,我们…最终还是…一同死在了…这里。"
苏凝突然间在睡梦中惊醒,下意识想起的人是秦焯,她被吓得一身冷汗,但她并没有叫出声,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眼翻了一个身子,她的眼泪顺着泪痣而流,他的手故意放在她的枕头,泪水正好滴落他的指尖。
顾延年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抱着不打扰的心态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苏凝无时无刻都记得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如何,这一点会比平常人还要冷静得多,而她也会哭,只不过她不想出声罢了。
这个举动直接给她吓了一个激灵,立马坐起身往黑暗处挥舞了一下,正好打到他的脸,“谁?”
“是我。”顾延年捂着脸点了一根蜡烛,借着烛光递到她面前,略带着困意看她。
苏凝深知已经羊入虎口,此时也不好在面前与他翻脸,只是睡觉时觉得被发髻珞得慌,便将发髻拆下问道,“你怎么也跟着睡在这儿?”
“小苏凝,只能委屈你今后睡在我身侧了”顾延年侧躺在他身旁,左手轻抚她的秀发,眼神仿佛带了几分妖焼似的开口,“以后夜夜相伴,同吃同住如何。”
“什么,以后每个在长安过的日子,我都要与你同睡同吃?”苏凝夺回他手中的秀发,气愤地低下头质问他,看见他的眼神时却觉得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眼神中似乎还透着些许真诚。
顾延年坐起身将她压倒在身下,一脸邪笑盯着她看,左手再次勾起她的秀发,往手指中间绕了绕:“我只想以这种方式护在你左右,你该不会是要拒绝我吧。”
“府邸本就不安全,更何况你也知道我父亲从不让我近女色。”他故意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语气则阴阳怪气得很,“倘若他要是发现你是女子,偷偷潜进你房内怎么办?”
苏凝别过头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目前对于她来说,妥协就是最好的办法,“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她心想,料你也不敢,毕竟一旦出现任何动静,都会引起你父亲的怀疑,到时候我们两个小命都不保。
“睡觉吧!”顾延年听到满意的回答后,他便顺势躺了下来不再为难于她,毕竟现在以两个人的处境要真想做些什么的话,恐怕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凝用些许软糯的口吻对他说,眼神刻意避开他的视线,“那小爷就姑且相信你一回吧。”
这项技能可以透破别人的内心,但同样也存在一种弊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所有的技能,一旦与别人对视超过五秒,就会不自觉的陷入其中。
卯时。
窗户透过一道刺眼的阳光直射在她的眼睛上,苏凝皱着眉难受的睁开眼,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从他身上跨过去,下床后为了不打扰到他休息便赤脚走到地板上。
她正想去走去梳妆台,却在这时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屏住呼吸此时她心里响起不好的预感——“不好,他们要进来了!”
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快速溜进隔间不动声响的关上门,好在那些下人只是过来给主子送膳食,并不会呆太久只需膳食放在桌上即可。
听见下人关门声响后,她才敢放心的打开门,开门时却撞见他站在门前,原来他睡眠浅稍有些动静就能打扰到他,这也是跟他少时的经历有关。
她千方百计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没曾想在这时对上了他的目光,那瞬间的四目相对竟然让她有些忘我。
苏凝刚想移开视线,可即便移开也已经来不及了,深深陷入了那回忆之中…
顾延年在少时房屋内堆满了大量书籍,那二十几本书籍都是他一天下来需要完成的功课,甚至他到大晚上都需要去练剑。
他将做好的功课拿到父亲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搓了搓手问道:“父亲,我很想同弟弟那样去玩耍,我能不能不去做那些功课啊?”
顾老爷拿起木棍狠狠的拍打了一下他的手心,对他的长子向来都是非常严格,绝对不会有半点怠慢,“延年,你将来是要成大事的人不可浪费时间去玩闹,知道吗?”
“父亲,您这是为何?!”顾延年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小孩子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他也迫切的想要与同龄的伙伴一样能够有玩乐的时间。
他被这么一打,情绪自然就被激了上来,抬眼时带着泪水,内心十分难受地质问父亲,“弟弟可以有玩闹的时间,可我每天都要完成您发配的任务,没有半点自由是关于我的。
顾老爷板着脸教训他,他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不希望在此次过程中有半点差池,“胡闹,你将来是为朝廷效力的人,怎能同你弟弟相比较。”
你弟不成才,家中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父亲,您从未认真为我考虑过。”他眼角红了一整片,紧紧握着被打红的手心,胀着脸朝着他大吼道,“您太偏心了,为何同样都是您的儿子,可是您对待我与弟弟是不相同的!”
我讨厌父亲!
顾老爷从抽屉里抽出一把长鞭,握在手中扯了一下,带着怒火地朝着他的背狠狠抽了过去,“延年,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看来不让你尝点苦头,让你知道规矩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