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不知何时醒来,突然间开口道:“没用的。”
她开始便知原主只剩一年寿命,即使改变她中毒颇深的迹象,仍旧还是会在那一天死去,必死的剧情不可逆。
她脸色苍白吃力地坐在了身,额前冒着虚汗,她并不像因此显露出自己的重病,只是抿了抿唇轻扯出笑容,“毒药的确是她下的,没错,可云芝根本就不会炼药,毒虽是她下的,而她并不知情毒物由何种物品组成。”
顾夫人所言即是。
“这样的治疗方效,最多只有一成的把握,如果操作不妥当,甚至还会危及性命之危,顾夫人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尝试。”王郎中拾起药箱,微蹙着眉在小侍卫护送下走出了房间。
其实这句话更多的是想告诉顾延年,中毒之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更专业些,她不会有这种顾虑。
苏凝面色憔悴,攥着手中的被子将自己裹住,抬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延年,你是不是被他说动心了呀?”
他被看出心事愣了下,抿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不知道。”
我好像真的有一点想尝试的意思,忘记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救治身体。
苏凝看出他眼中的意图,心中便不再淡定,倘若放纵他继续在错下去,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现在要做的只有与他解释,跟他讲道理,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跟他说清楚。
为此她直接怒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生气朝他发火,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她恨不得起来好好数落一番,“这些根本就没有依据的证明,是最不能尝试的线索,我们大可以再找医术更高超的大夫,或者寻找世家中会善于解药的柳氏一族,无休无止的听信谣言,终究有一天遥远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则你会落下一个惨败的下场。”
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是不能去做的,这样违背道德,违背常理,而且你没有主角光环,是斗不过她的。
说完她又后悔了,觉得刚才的态度明显有些过激,可是说出来的话已经无法撤回,过后她垂下头的语气就软了些,“延年,很明显这种说法根本立不住,我们更应该相信的是医术,而不是这种无理由的噱头。”
顾延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着脸坐到她面前。
她对此明显有些不乐意,擒住他的衣领对一顿语言输出,口齿间她越发沉不住气,不自觉表露出对他的担心,“你仔细好好想想,有些事到底该不该这样做,有些行为是不是太过于莽撞,不要毁坏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我知道你很不想听我讲道理,可是一味做无用功的事,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世界终究不会因为你努力而让你得到应有的回报。
他依旧不语,她见状只好拉起他的手,眸光扫向他带着些许委婉,以示弱的方式来诠释态度,“难不成你想认我受此经历,我们要做到的是不信谣,不传谣,永远坚持自己的理论,向着光明前进,绝不对恶势力所低头!”
顾延年的桃花眸动了动,似乎已被她说服,点了点头,并打算将重心放至在找解药身上。
转眼间,他从乱成线的思绪中挣脱出,眸光温柔地凑到她面前,再轻吻于她的额间,“好,那我便好好听小苏凝的话,保证不会去使用此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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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不能让小苏凝担心我。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项实验有人做过,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只不过消息被人隐瞒下来,无人所知实验早已失败。
苏凝拥有外挂,哪里会不知这种邪恶的实验,拒绝也不想让自己送死,也不想影响他的名誉,好言相劝是不想让他误入歧途。
歪着头地勾上他的小拇指,她眸光闪闪,笑而露齿:“好,那我们说定了,以后都不提此事。”
顾延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再抽出她的珠钗,解下发髻让发丝自然散落,“小苏凝,明日我们便启程。”
她松开手退出他的怀中,顺势倒在床上好奇地问道:“那你不向顾老将军道个别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顾延年帮她盖好被子,俯下身在脸颊处落一个吻,“无妨,反正关系闹得也挺僵,兴许他也不想见我。”
他的视线往下,随即盯上她身上的衣物,“小苏凝,现在都丑时一刻了,你先好好睡觉吧,衣服就拿给我去挂吧?”好吗?
“那延年,只能麻烦你再帮我收拾收拾行囊。”苏凝躲在被子中解下衣物,仅留一件寝衣,其他全数交给他,让他挂在屏风上。
“我有点乏了,就先睡了。”苏凝眼皮打架,实在无法与困意作斗争,只好闭上眼陷入梦乡中。
顾延年立即将一根蜡烛移开,让她更好入睡,剩下的一排蜡烛尽数被吹灭。
他举着一根蜡烛,将她在衣柜的箱子翻出来,打开正想收拾她的衣物,却发现了程霁偷偷塞给她的东西,他回头望向一旁入睡之人,终于让他放心。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我就不必如此担心,她那么信任我,我又何必怀疑他呢!
顾延年对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宠她,以及害怕失去她。
甚至她从遇见他就没有再打开,从未仔细翻找一遍过,这个放置衣物的木箱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基本不用她动手,打算明日穿的衣服便会立即递到她手上。
他在衣柜最底下的格中找到自己的玉佩,瞄到玉佩底下的荷包,可惜目前还尚未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