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靠在墙壁上嘴里吐出了一句句冷嘲热讽的话。
“你……”那人被怼,瞬间一噎。
“我什么我,既然被揭发了,反正有你们陪着,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一时气愤的他正蹭着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谁要跟你一起死?这件事明明是你带头拉大家下水的,主谋是你,我们只算是帮凶,再怎么判,也不可能是杀头之罪。”
“呵呵…都被人关在这里,还想着出去?”那人嘲讽一笑,又继续开口说道:“你们应该听说过风公子,他可是萧王爷手底下最得力的手下之
就算萧王爷远在汴京城的王府里生死不明,但他手底下的势力不容小觑。
众人只听说过他的名号,并没有见过传说中所谓的风公子。
反正他们被抓来到时候,还迷迷糊糊,等到他们清醒的时候,半个人影也没见到。
窝在人群之中,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平平的男人。
浑身无力的他,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牢里的那些人一言不合又开始吵了起来。
不是怪那个,就是怪这个,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季如华紧紧的闭上了眸子,两耳不闻天下事的模样儿。
原本做这些事情的都是季如华一手策划。
他们之间起内讧,相互呛声,却不敢对季如华说什么侮辱的话。
身为江湖人士的季如华,从小强身健体,体格比起一般的普通人健硕,听说他还有一身的武艺,就算心里对他有很多的不满,但也不敢明着面针对他。
这时,牢笼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一个衙役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吵啥吵?”
做了这等龌龊之事,居然还有脸在牢里吵起来!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又温柔的嗓音。
“出了何事?”
衙役原本还想破口大骂里面的人一两句。
一转身就看到那张清俊的脸庞。
那双深邃的眸子淡淡撇过来的时候。
隐约能够察觉到来自身上淡淡的威压之气,衙役吞了一口唾沫,后脊背突然发凉。
他脸色瞬间变了,点头哈腰的讨好道:“风公子,您…怎么来了?怎么也不通知小的一声,小的好去大牢门前接你呀!”男人一身素青色衣袍,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突然有点事就过来了,麻烦这位小兄弟,帮我把季如华给请出来!”
衙役笑着连声说好,直接把人给带了出来,带进了审讯房间。
季如华沉着脸,被人推几番推搡后,更加怒火攻心。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被那双阴沉的眸子盯上,衙役冷笑一声:“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在这里跟我摆谱,呸…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季如华那双的眸子像是淬了毒那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衙役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把门关上。
屋子里面烛火摇曳,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刑具,似乎隐隐沾染着一些干涸血迹。
破旧的小方桌旁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青俊的男人。
一袭浅蓝色锦衣长袍的他,低头饮着茶水,似乎没有看到来人那般。
季如华往他这边瞧,逆光之下,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他慢慢走近,才瞧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风儿,怎么是你?你是来就为父出去的吗?”
季如华往常觉得,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可有可无,若不是他需要一个得力的手下,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儿子。“他们所说的凤公子是不是你?”
“不是。”
季如华这几日住在那狭小的牢房里,十分的憋屈,他堂堂的城主大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季如华看着桌上的茶水和点心,顺势就坐了下来。
自己倒了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季风抬眼,就看到一个满身狼狈,灰头土脸的男人,一个劲的吃着东西。
哪里有之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那副模样?
季风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欣赏着。
等吃完后,季如华抹掉了自己嘴上残留下来的糕点屑,嘴里还吐槽着:“茶太涩,糕点不甜,咱们城主府那厨娘做的糕点最好吃。”分明已是阶下囚,还摆起了城主大人的架子,当真没有一丝自知之明。
“风儿,既然你能打点进来是不是有办法把为父弄出去?”
季如华一副老父亲的模样,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不能!”
话才刚说完,季如华的表情绷不住了,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道:“既然不能把我救出去,你来这里做什么?”原本这几天就很憋屈,刚才他以为自己能够出去,那激动的表情还未洋溢到脸上瞬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废物,老子怎么生出你这般没用的儿子,往常像条狗一样不喊不叫,关键时候又用不上!这些年的培养,难道被狗都吃了吗?”季如华横眉倒竖,气势汹汹的他,把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季风垂眸,喝了口茶,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季如华一股脑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通通都对着眼前人发泄出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骂,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丝表情。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拳头重重地砸在棉花那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季如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男人的鼻子道:“当初还以为你像我多一点,没想到,你这性子跟你那贱人娘亲一般无二……你…啊!”季如华伸出去的手指被眼前的男子,轻轻的扭断,屋子里响起了他那痛苦的哀嚎声。